第41章 追凶
零一搬开树枝，下到坑里检查尸体，随后邢梦萱也跟了下去，零九则担负起警戒的任务。
凌武帮不上什么忙，只呆呆地看着那三具躯体上布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一道道血痕仿佛在诉说着她们生前遭受的巨大痛苦。
然后，他闭上眼，踉跄着向后退开一段距离，转过头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心里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压下。
北美末世后，他不是没见过死人，有被虫子炸死的，也有被北美军的督战队打死的，但那基本都是战场上的生死相搏，像这种明显是虐杀的场面，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心理阈值。
“凌哥，这是什么情况？”韩敬面色苍白地走了过来，看上去更是不堪，“不像是虫子干的。”
“不是虫子，虫子不会留下尸体的。”凌武摇摇头，和虫子打交道这么久了，从来没见它们遗留过尸体，全部都会被拖走，不知作了什么用途。
“那就是人干的了？”韩敬恨恨地说道，“杂种！”
“看看老大有什么发现吧。”凌武不想过早的下定论。
没过一会，零一从坑里上来了，凌武和韩敬赶紧围了上去。
“教官，怎么回事？”心急的韩敬第一个开口问道。
但零一没有说话，只见他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乱跳，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凌武从没见过零一这样的气势，只觉得呼吸一滞，差点喘不上气来。
韩敬则是直接倒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
“她们是被虐杀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小时前，”邢梦萱代替零一答道，一向性格跳脱的她此时也是满脸怒火，“先被侵犯，又遭受了长时间的虐待，最后被处决。”
“是北美军干的，她们身上的刀伤我认得，有一把是‘和平缔造者’，海豹专用。”零一说道，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海豹？怎么到这里来了？”凌武疑惑道，“死者的身份能确定吗？”
“能确定，三个女兵，都是国人，我们的同胞。”零一答道。
“同胞？”凌武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悲痛瞬间涌上心头，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有没有可能是移民呢？不是说已经在大征兵了吗？”
“不是，她们的脖子上都挂着铭牌，没被取下来，我和老大检查过了，上面的番号是‘东亚荣耀第一营’，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部队，但上面特别标注了国籍，就是我们国家。”邢梦萱说道。
“又是填线宝宝！”
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白皮贱种！”韩敬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怎么能这么干？”
“凌武，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零一好不容易理顺了自己的气息，对凌武说道，“我想去干掉这几个杂种。”
“下命令吧，老大。”凌武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继续帮着凌武杀信使。”零一拒绝道。
“不是吧老大，你不会觉得我见了这样的场面，还能悠哉悠哉的去跟虫子玩游击战吧？”凌武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觉得我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那行，我们一起去，先干掉那几个畜生再说。”零一说道。
所有人都重重地点头，包括刚赶回来的零九。
取下她们的铭牌，将三位同胞掩埋好后，小队就踏上了追凶的征程。
根据零一在土坑和周边的勘查结果，他判断凶手有六人，行凶后没有往西边的防线方向返回，而是往北，朝内华达山脉深处行进。
这表示他们要么是逃兵，要么就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小股部队。
这对凌武小队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果凶手回到自己的队伍里，要找出他们来将会非常困难，但现在他们是处在孤立的境地，找到和干掉他们的难度和风险都会小很多。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其中一个凶手受了伤，虽然经过包扎，但还是有血迹蹭在路边的植物上，这在拥有夜视能力的凌武眼中，无疑就是最好的路标。
虽然行凶者已经离开了将近十个小时，但这一片的气候干旱少雨，至少不用担心被雨水冲毁痕迹。零一一路勘查，不时指点凌武在这方面的注意事项和技巧，而凌武也用他超越常人的视力发现不少不易察觉的线索。
两人就这样一路配合，带着一股煞气向前猛追。到第二天晚上，他们能勘查到的痕迹越来越清晰，这说明已经离目标不远了，小队开始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
终于，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凌武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看到了一堆燃烧的篝火。
望远镜里，围着篝火躺着四个白种男人，看样子睡得正香，但他们武器都放在顺手的地方，受到攻击时可以迅速还击。
像这样训练有素的队伍，不可能没有安排哨兵，但凌武扫视了一圈，就算有夜视眼，也没找出他们的位置。
毕竟这些是人类，不是虫子，小地图里都标得清清楚楚了。
零一倒是不急不躁，示意小队隐蔽休整后，就开始等待对方的换岗时间。果然，凌晨两点，篝火旁有两个人起身，接替下了两名哨兵，原来他们的位置在两边坡顶的灌木丛后，难怪凌武找不到。
“韩敬和我去左边山头，凌武，你和零三去右边，哨兵尽量抓活的。小九，你守在这里，用迫击炮干掉篝火边的四个人。万一我们被提前发现，你就直接开炮。”零一开始下达作战计划。
“明白！”
“对了，用燃烧弹，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零一又加了一句。
“放心吧老大，一个都跑不了。”零九保证道。
“现在对一下表，十五分钟后开始突击。”零一说道。
对过表之后，五人分头行动，凌武和邢梦萱悄悄潜向右边山脚下的突击阵位。
既然零一交待了要抓活的，那就先打哨兵的手好了，有夜视能力的帮助，凌武有信心在这个距离上直接让对方丧失还击能力，而且山头的高度也不高，以他现在的体质，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冲到顶，抓个活口应该没问题。
凌武把行动计划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确定用不着邢梦萱的协助他也能独自完成任务，就静等着突击时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