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验证的猜想
贴着街边封着木板的商铺跑了一段距离，凌武在街角处蹲了下来。
小地图里，信使的标记已经越来越近。
能力升级后，现在凌武不仅能清晰地感应到这只信使的状态，还能接收到它通过信息素传递出来的信号，忽高忽低地变化着，好像是有一定的规律，只是自己不懂虫语，不知道它是在说什么。
街面上一片狼籍，慌不择路的人们四处奔逃，哭声震天，到处是碎裂的玻璃，倒毙的尸体，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直欲作呕。
凌武蹲在一辆车后，准备当个老阴逼阴打伏击。
那只信使一开始正快速向前奔跑，可忽然之间就停了下来，向四周发送了一些信号，不久后，三只正在大杀特杀的刺蜂从后面赶上，聚拢在它身边。
这可能是集合的信号，凌武默默将这个节奏记在心里，下次再碰上的时候，可以印证一下。如果能破译虫子的语言，那不就牛逼大发了！
信息战的重要性，凌武身为一个军迷，那可是再清楚不过。
集合好队伍后，四只虫子又向前进发，这次它们显得很焦急的样子，连身边跑过的人类都没有去追杀。
凌武静静地感知着虫子的距离，等待最合适的出手时机。
150米，
120米，
100米，
就是现在！
凌武从车后闪身出来，举枪，开火。
100米内，只要是磨合过的枪，凌武凭借小地图开挂，几乎可以百发百中。这一枪直接命中一只刺蜂的头胸连接处，将它打倒在地。
那只信使的反应速度极快，枪响的同时，它一个闪身躲到柱子后，另外两只刺蜂也立刻变换位置，借着街边的汽车作掩护，交替行进着朝凌武的方向发动攻击。
虫子小队的攻击动作展开得异常娴熟，一发发棘刺打在凌武躲避的汽车上，玻璃碴子四处乱飞，车门的铁皮根本经不住这种攻击，眨眼之间就被打得千疮百孔。
凌武并没有窝在原地挨打，借着街边汽车的掩护，他悄悄转移了位置，钻进一条小巷，绕过两只刺蜂后，朝着信使藏身的地方摸去。
在跟欧铭泉和何震岳交换信息的时候，他记得他们说过曾经观察到击杀信使后，一定范围内的虫子会陷入混乱。现在他就是要验证一下这个说法，所以特地放过前面两只刺蜂，靠着作弊的手段绕了过来。
柱子后，信使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它还在不停地传递着信息，很迅速，很密集，但这会凌武没工夫再去记忆，一步跨出，举枪就射。
三发子弹从背甲上打了进去，信使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叫，轰然倒地。跟之前两次一样，缺乏了肌肉的约束，大量橙红色的信息素从它腹部的腺体里喷涌而出。
凌武提着枪，慢慢走过去，信息素弥漫四周，他用力地呼吸着，头脑一片清明，爽得直打了几个寒颤。
一边享受着信息素的洗礼，凌武也没放松对两只刺蜂的监视，只见它们在信使毙命之后，果然就乱了章法。之前娴熟的小队进攻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最基础的本能，它们嘶吼着，镰足疯狂挥舞，也不再考虑什么掩护，就这么直直地朝凌武的方向冲来。
这样的进攻不会让凌武有丝毫慌乱，他冷静地扣动扳机，“砰砰”两声，一只刺蜂被击中腹部，绿色的体液喷出，直接扑倒在地。另一只则一边冲锋，一边喷吐着棘刺，凌武一个翻滚躲到旁边的垃圾桶后面，暂时避开了虫子的攻击。
那只虫子离得近了，直接四足一蹬窜上半空，挥舞着镰刀状的攻击足朝着凌武扑来。
感知到危险的凌武背对刺蜂疾跑两步，正好避开扫过的镰足。然后，他转身，探枪，正对着那只刺蜂的头部。
“砰”
一声枪响，刺蜂脑袋直接爆开，倒退了几步，倒在地上死去。
果然，没有了信使的指挥，这些虫子就会退化成只凭本能行事的杀戮机器，而不再是一支配合无间的军队。
这一条，已经被证实。
现在250米范围内没感知到有虫子的存在，但还有虫子在城里肆虐。凌武换上一个新弹匣，就朝着惨叫声最大的方向奔去。
跑出一个街区，他又再次感知到虫子的踪迹，300米，两点钟方向，刺蜂一只，健康状态满，棘刺剩余8。
果然，吸入的信息素越多，能感应的范围就越大，而且现在连虫子体内的弹药存储量都能探知了，不知道以后再升级会解锁什么新功能，会不会直接能听懂虫子说话呢？那就有点逆天了。
再说这感知范围，按杀一只增加50米的效率来算，那岂不是杀100只信使，就能感知5公里？
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乘法吧，说不定会有边界效应什么的，会涨得越来越慢。
两条猜想都得到了验证，凌武就没打算继续去凑热闹。那边不光是虫子，枪声也是响成一片，他的感应能力只是对虫子管用，万一要碰上哪个人类杀红了眼，给他一梭子，那可就亏大了。
于是，他决定先回领事馆，沿着来路往回走了没多久，突然，一阵沉闷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他抬眼望去，只见几辆北美军的斯特瑞克轮式装甲车疾驰而来，车顶的遥控武器战已经被拆除，换上了一挺人工操作的M2机枪。12.7毫米口径的枪口不停转动，警惕地扫视着危机重重的街道。
“虫子闹了大半夜了，现在才知道过来？”
凌武迅速躲进旁边的一条小巷，潜意识里，他就是不想和北美军产生任何交集，估计是被抓壮丁导致的PTSD了。
装甲车碾过街上的各种杂物，从巷口呼啸而过，朝着远处最混乱的街区冲去。
小巷里，凌武贴着墙静静地站着，等所有装甲车驶过，确定周边安全后，他才从藏身处走出来。
来到刚才战斗过的地方，那只信使还在倒在原地，只是空气中的信息素已经被稀释得几乎感觉不到。
这个东西，交给老欧和老何，他们应该会高兴吧？
凌武想道，然后他弯下腰，拖着这只虫子就朝领事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