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次较量
徐阳打着哈哈：“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都是些小麻烦，已经解决完了。”
张国栋假笑浮面，如此敷衍的回答，让他对徐阳的态度又差了不少：“徐厂长既然不愿意闲聊，那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会例行询问你一些问题。”
“然后呢？”徐阳想了解一下大概的流程，看看与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会有什么冲突。
张国栋这次连假笑都没了，在他眼里徐阳明显就是在挑衅！
“然后我会向厂里的其他领导以及劳模标兵核实一些情况，最后会审查三年内的账目，从这两个方面评判厂子与徐厂长你，存不存在问题。”
他把“徐厂长”三个字，刻意咬的很重，任谁都能听出讽刺的意味。
李闯忽然开口：“说白了，你就是想找徐阳麻烦？”
“你胡说什么呢？”刘建强立刻呵斥，然后冲张国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安山小地方，这里人大多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国栋表现的很有风度，只是冷漠的看了眼李闯后，便问徐阳：“现在方便吗？要是有其他事，我可以先去跟其他人了解情况。”
“没事，那就在这办公室聊吧。”徐阳说着就要回到自己座位。
“还是换一间吧！”张国栋看了看四周，“这里太大了，换个小点的房间，说话也听的清楚。”
“这么多事？”李闯嘀咕了一句。
徐阳倒是爽快答应，张国栋这点小套路，压根算不上什么！
不就是换个陌生地方，谈话时好制造心理压力吗？
徐阳直接把张国栋带到了安保科的装备室，一来这里没什么人，二来整个办公楼就这间房子最小，十多平的房间四周都是放装备的铁皮柜子，只有中间一块过道大点的空地。
徐阳让李闯拿了两个凳子，和张国栋面对面而坐，连方便记录书写的桌子都没准备。
张国栋只能翘起二郎腿，把本子放在腿上：“徐厂长，选的这地方还挺特别。”
“全都是按你的要求，主打一个小！”徐阳笑着回应，有一点他不得不防，刘建强和李为民早就在为脱身准备。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有危机意识，另一个就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
而最有可能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就是那个得知自己要出差去安山审查的人，也就是面前这位张国栋，所以徐阳对此人是没有半点好感。
所谓的谈话调查只是走形式，真正的坑早已经挖好，等着自己往下跳呢。
“我们可以开始了？”张国栋准备好后问道。
徐阳点头：“问吧。”
“华安机械厂是老厂子，也是安山的经济支柱之一。你对厂子这些年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我刚上任，对之前的事情不清楚。”
“那以后呢？你对以后的发展，有什么想法？”
“刚上任，暂时没有。”
“说说内部，厂子有什么需要改革的地方？”
“刚上任，不清楚。”
“那经营状况了呢！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知道，刚上任．．．．”
张国栋合上本子：“徐厂长，请你配合一点行吗？”
“不知道，没经历过，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你！”张国栋有点压不住火了，与他例行谈话的人中有不少比徐阳职位更高的，但没有一个敢像徐阳这样敷衍！
“请问，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徐阳露出一副既天真又茫然的表情，“我要是说错什么，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第一次被问话，实在没什么经验。”
“你不是说错了，你是什么都没说！”张国栋努力压着怒火，“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希望你认真思考完我的问题，再做出回答。”
“一定，一定。”徐阳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动作，“你问，我一定认真想想。”
“最近几年，很多国营企业都在面临改革困境，你作为厂长有没有什么想法？”
徐阳：“．．．．．”
张国栋见他开始认真思考，暗暗松了口气。
结果这一等，足足过去十多分钟。见徐阳还是眉头微皱深思着，张国栋忍不住开口：“徐厂长，你也不用考虑这么久吧？大概说说心里的想法就行。”
“哦，好。刚上任，不清楚。”
“你故意玩我是吧？”忍无可忍的张国栋，起身就朝外走，“好呀！我最喜欢你这种不配合的人，只要你将来别后悔就行。”
“我真没这意思啊！”徐阳赶紧拉住张国栋的胳膊，“你问的那些问题，我是真的不清楚。张大哥，你来之前应该了解过厂子的情况，我才上任几天，人都还没认全乎。你上来就问这么深奥的问题，我是真不知道啊！”
张国栋一想，徐阳说的这些确实是客观原因，现在就这样走了回去恐怕没法跟刘兰香交差。
“你毕竟是厂长，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那可不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些没那么长远的问题。你要是再说不知道，那就别怪我在报告上如实记录了。”
“你问，你问．．．．”徐阳拉着张国栋重新坐下。
“昨天打架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打人，这总应该清楚吧？”
徐阳听出话里的圈套：“哎，张大哥，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昨天办公室是发生了点冲突，可我并没有动手啊。”
张国栋也不纠结：“行，说说具体原因。我去过那么多厂子，敢在厂长办公室干架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原因．．．这个．．．你要不换个问题？”徐阳为难。
“怎么？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不知道？”张国栋重新打开本子，“要是没有合理的原因，我只能如实上报你徐厂长勾结厂外地痞无赖，对厂里职工暴力打压。”
“原因我自然知道，只不过昨天派出所的人特意强调还有漏网之鱼没抓到，现在案件正在调查中不能向外界透露半个字。”
张国栋皱眉，他算是看出徐阳年纪轻轻，可这肚子里的坏水一点都不少，说话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在他想要问问，是不是真的不让说时，就见徐阳脸色大变：“诶呀，张大哥你可别吓我啊？指使刘利全和赵伟华偷东西的人还没抓住，你又如此关心这件事，该不会你就是．．．．．”
徐阳越说，表情越是夸张：“难怪，难怪。他们前脚一出事，你后脚就来安山了。”
张国栋愣是被这番话硬控住了，坐在那瞪着个眼半天没有反应。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问着问着，就把自己问成犯罪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