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年轻就是该狂
地下靶场一下子乱哄哄的，围观群众一片哗然，都在讨论刚才是什么情况。
突然就攻守异形了？电视剧也不能这么演啊？
娜塔莉和卢卡斯由衷的为伊恩感到高兴，只有老马特面露担忧。
伊恩这么一搞是爽了，马克的父亲可是警局的高管，他要是接受不了今天的结果怎么办？给伊恩穿小鞋怎么办？自己就是因为这个，这么多年才得不到升职，难道要让伊恩和自己一个结局吗？
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就剩下一个担心的眼神。
这边伊恩就地在马克身边坐下，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说，你老找我麻烦干嘛？镀个金去纽约，洛杉矶发达不好吗？非要来挑衅我？”
马克说话都还很困难，放狠话道：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全都还回来！”
伊恩乐了：“那你抓点紧，不然我还怪着急的。”
毕竟，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
“吁——！”
短促有力的哨声突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吹哨的是个长相严肃的中年白人，眉眼间看起来和马克有些神似。
伊恩吐槽道：“真是打了儿子爹就来了，今天要是你把我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吹哨。”
马克：“……”
马克的父亲严肃的扫视了一圈，在马克和伊恩身上停留了几秒。
“今天到此为止吧，都散了！”
众人一哄而散，就剩下伊恩几个人连同软在地上的马克。
马克的父亲走上前来，不满的看了一眼马克，说道：
“早说让你学点有用的东西，就盯着跆拳道研究，那么小的国家，能出多么好的东西？”
随即，他似乎慈眉善目的和伊恩说道：
“今天真是抱歉，辛苦你刚出院还要和他决斗，添麻烦了。”
伊恩挑起眉头，马克的父亲情商很高啊，跟马克简直是两个人。
哦，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人来着。
伊恩也不矫情，干脆的说道：“我感觉伤口有点抻到了，想申请一笔钱去医院治疗。”
马克的父亲脸上闪过一丝呆滞，旋即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
等回到工位上，伊恩才展露出笑容。
他根本没抻到伤口，只是想讹一笔钱而已，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这件事算是警察生涯中一个没那么重要的小插曲，伊恩总算要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
来了这么久，伊恩第一次要尝试办案。
“伊恩，你先出来一下。”老马特说道。
……想认真工作怎么就这么难？
出来之后，老马特面色凝重。
伊恩递给老马特一支烟，给他点上，等着他开口，
“伊恩，你今天太冲动了，马克的父亲是警局的高管，你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断送自己的警察生涯！”
老马特看上去很生气。
伊恩一愣，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有关老马特的记忆，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件事。
几十年前，老马特就已经在迈阿密警察局服役，那时候他还不叫老马特，就只是马特而已。
那时他和现在的伊恩一样，都是迈阿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连续侦破几件挤压多年的大案，风头无两。
遗憾的是，他出生在迈阿密这片罪恶的土壤。
在房地产产业都是由毒贩集团的控制下，老马特很快发现他们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
在上司已经明确告知他，不要再查下去的时候，老马特执拗的一条路上走到黑。
结果是得罪了当时的警局局长，在一场枪战中大腿中枪，直到现在都还有后遗症，就此终结了自己的晋升道路。
老马特说道：“伊恩，你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凡事要掌握分寸，马克的父亲对马克或许不满，但人家是亲爷俩，你能力再强，也是个外人而已，明白吗？”
伊恩一下子有点恍然，心说老马特经过这么多年，总算是历练出来了。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焰偶尔烧到他的皮肤或指甲，也当做看不见。
“放心吧，老马特，不会有问题的。”
“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我是什么身份回的警局？是战斗英雄！换句话说，我给警局流过血，给警局卖过命，因为我的存在，警局至少能降下来三成甚至四成的伤亡率，同事们都想和我一起巡逻，在这种情景下，他不敢给我使绊子的。”
“我比你更清楚这些！”
老马特怒气冲冲的说道：
“但是以后呢，等马克拍拍屁股走人，给你来个大的怎么办？你这个警察还要不要当了！？”
作为亲历者，没人比他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伊恩看着老马特，昏黄浑浊的瞳孔看不出任何光芒。
片刻后，他说道：
“老马特，我今年多大？”
“20岁。”
“20岁的人，看见有人挑衅我，我应该忍气吞声吗？”
“20岁的人，有人要骑在我头上拉屎，我应该给他擦干净吗？”
“20岁的人，有人要给我踢的妈都不认识，我就应该让他踢吗？”
一连串问话，老马特哑口无言。
伊恩继续说道：
“马特，世界是年轻人的，现在或许是那些人的，但最后，还是我们的。”
“老马特，你知道，我没有恶意。”
他磨灭手上的烟蒂，淡淡的说道：
“我还年轻，年轻就是他妈的该狂！”
说完，伊恩轻轻的拍了拍老马特宽厚的背，径自离开。
落日恰好停在老马特眼前，温润的阳光洒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早已没有过去那么光滑，一起消失的，好像还有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
伊恩回到工位上，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这个点......可以下班了呀。
但是感觉心还有点痒痒，感受一下当警察是什么感觉。
当了这么久的警察，一直在忙着打架打炮，还没有真正的感受一下查案是什么感觉。
一旁的新警察卢卡斯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
伊恩歪头问：“要下班了？”
卢卡斯笑着点点头：“对，这是新的规定，每个人的加班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
伊恩想了想：“草，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