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银子
张太玄的回答让张成元愣了一下。
“那头野猪算是你的头功，四五百斤的重量，如果我没记错，一斤寻常的猪肉是20文钱...”
张成元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
“那头野猪几乎已经步入初级妖兽的层次，这种气血充盈的野猪肉在餐桌上颇受武者欢迎，基本上价格能翻一倍，就是保守估计也有30文一斤。”
张太玄听着张成元的计算，点点头：“我保守估计这头野猪的收入在12-15两银子之间，甚至更多。”
“只是我们三人均分的话，我大概能拿到4-8两银子。”
“不过这头野猪坏了乡里的庄稼，还伤了人，这钱还得拿出去一部分补助乡亲。”
“我能拿到4-5两银子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习武？”
张太玄自知穷文富武的道理，况且此世武者大多身穿锦袍，出身也是非富即贵。
“你算的不对。”张成元摇了摇头。
“这次狩猎，我险些帮了倒忙，因此这银子我不能要。”
张太玄看了一眼对方，如果他不要银子，那除去乡亲们的损失费，剩下的银子确实是够自己习武了。
“你斩杀野猪，多拿一点当之无愧，十几两银子够你习武了，哪怕现在不识字做不了武者，你还会种田。”
会种田咋了？
张太玄投过去不解的目光。
后者回答道：“你不知道，上至朝廷，下至各大武馆每年都会并入一批田地，让佃农为他们种植药草。”
“佃农？我听说过，可我为什么要去做佃农？难道我疯了？”
张太玄的表情有些不悦，他想到了佃农的悲惨，更是不理解为什么眼前的人竟然劝他当什么佃农。
每年要交地租不说，过年时更要给东家送上糕点、肉类、家禽等礼物。
若是东家有喜事白事，佃农也要过去帮忙。
甚至大多数东家对于佃农还执掌有生杀之权，但比起这个，更为可怕的是东家可以随时要求佃农上供自己的妻女。
“正常来说是这样，可若你是武者还会耕田，则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张成元赶忙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张太玄的脸色舒缓了些。
原来，若是武者帮助武馆种植草药，不仅不会沦为佃农那般悲惨，而且武馆还会有丰厚报酬。
地位上可以免税免役，更享有与职吏同等的待遇。
这意味着他以后的生活中会少很多麻烦。
“我该如何成为你口中的那般人？”
这样一来，张太玄还真对张成元说的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于是他顺便询问起成为武者的办法。
“首先你得认字，不论是武功还是日常行事，武者都是需要识字的。”
“然后得有专人介绍你报名明年的考核，这考核分为对人和对地的，到明年时，你的田地需得肥沃，人至少需要有三流高手的实力。”
张成元将条件娓娓道来，这些条件被张太玄一一记住。
随后他又询问了武者境界划分，以及如何练武等多方面问题，都被一一解答。
首先，武者统一被称之为后天境界，而这后天境界的划分，则是从三流到武道宗师。
至于如何练武，张成元表示他会想办法将张太玄识字和练武的问题搞定。
前提是张太玄必须加入张成元所在的那家武馆。
这个要求，张太玄自然是答应下来。
二人一言为定，张成元即刻去一趟武馆，在出发之前，他留下了一本书。
张太玄瞥了一眼那本书，那是一本：《乾元字典》。
这本书是大周王朝最通用的字典，成书与先帝乾元五十七年。
上面的注解之类十分详细，包括各类字符的发音都有标注。
张太玄笑了，他终于是能够解决自己目不识丁的问题了。
“这本书要一两三钱银子呢，看完记得还我。”
张成元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
而张太玄也回到了家中。
时间在不断地前进，独属于这个世界的三轮大日东升西落，日子一天天过去。
首先是那头野猪，四百五十七斤的重量，酒楼以每斤40钱的价格收购。
一共赚了18两2钱80文回来。
这十八两当中的零头加上五两银子用作补偿了乡里人的损失，剩下的13两原本是三人均分。
现在张成元不要，王叔也表示他不缺银子，只是象征性的拿了3两走。
而张太玄就得了足足10两的银子。
这里头，其实也暗含了王叔对他的照顾。
他承了父债的事情，整个青苗村都知道。
拿了10两银子，张太玄却是半点将之拿去还债的想法都没有。
10两银子不够他一笔还清，之后只会再欠更多。
倒不如用这些银子...换个其它出路。
没过三日，张太玄就将这笔银子，花在了该花的地方上。
首先他再度进城，为弟弟张黄购置了一套新衣。
换上了大一号的长衫，张黄终于有个书生模样了。
其次，他用这笔银子的一大部分，去了景城中张成元的武馆，顺利报名了明年的考核。
过去了之后张太玄才知道，大周王朝不允许平民百姓修炼内力，因此各大武馆几乎不从世俗中招募弟子。
能成为武馆弟子的，最次也得是出身寒门世家之人。
而这合作种田，更只是各大武馆拉拢人才的手段，对他们来说最方便的，还是并购农民的土地，直接让这些佃农种他们需要的东西。
好在张太玄承了个人情，报名之后他还是顺利在武馆挂名册上记了个名，算是武馆的记名弟子了。
从武馆出来，张成元带着张太玄去了另一个地方。
此地颇为偏僻，乃是景城的棚户区和市集交界地，一条弄堂的最深处。
张成元按照一种独特的节奏敲了敲门。
“笃...”
“笃笃笃...”
“笃！”
“嘎吱...”
被潮气弄得发霉的木门响动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
里面的人用袍子兜着脸，看不清面容。
但张太玄可以感受到对方浑浊的双眼正打量着自己：“作甚？”
“要货。”
张成元淡淡吐出两个字，言简意赅。
那人点点头：“我这里东西都有，拳，腿，刀，枪，剑...”
“小派秘传，大派神功，一应俱全。但能不能练成，是你自己的事。”
他将二人迎进了屋，从一旁的柜里拿出一叠书来放在桌上。
“就要这个。”
张成元扫了一眼书籍，从中抽出了一本薄书。
“战身刀法，三百八十文，一口价！”
兜袍人语气冷硬，一副爱买买不买滚的姿态。
“成交。”
张成元二话没说，将钱结清。
从小屋出来后，他将功法塞给了张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