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密室自杀
“进展怎样？”
郑耀东从马上翻身下来。
茅草屋门前晒了些制造成品的蜂窝煤，不远处还堆有煤矿和黄泥。
灵雎说道：“按照少爷的指示，我们到了成品的步骤。”
郑耀东检查一下，有好几个成品的蜂窝煤竟然已经晒干。
“你说的研究，就是研究煤？”
李世民脸都黑了，比黑黝黝的煤炭还黑。
他贵为皇帝，都知道烧煤取暖会中毒，重则致死。
这种事，难道郑耀东不知道？
郑耀东点点头：“对，我要研究的方向就是如何烧煤取暖不中毒。”
李世民的脸僵硬了一下，不确定说道：“你说，你研究的是如何烧煤取暖不中毒？”
历年来，冬天里，许多承受不住寒冷的百姓烧煤取暖造成不少悲剧，煤有毒已经广为人知，竟然还能研究？
可能吗？
李世民是不相信的。
但夏日生冰没看到之前他也是不相信的。
故而心中又有些期待。
因为煤太便宜了，甚至可以说不要钱。
有些煤矿山的煤比较多，露出表体，勤奋点的人到山上捡一点也没人说。
“对，还要继续看吗？”
郑耀东点点头，挑了三块晒干的往茅草屋走。
李世民犹豫了会，也跟着走进去：“还是想继续看看的。”
如果真的可能成功，对大唐百姓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福音。
煤那么便宜，制造出成品定然也不贵，大部分的百姓都能买得起。
茅草屋不大，但也有一房一厅，进了客厅之后，郑耀东又进了卧室。
李君羡一如既往跟着进来，郑耀东却说道：“我在房间里烧煤取暖测试，这位高手在外面比较好，盯着洞口，一旦发现我们晕倒，立即抢救。”
“不行！”李君羡立即反驳：“太危险了，老爷不能以身冒险。”
郑耀东只是望了李世民一眼：“那你们就不用进来了，在外面等着吧。”
李世民皱着眉头说道：“你要亲自测试？不能让给这两个奴隶去测试？”
事关性命，以身犯险，是为不智。
“我对自己产品有信心。”郑耀东继续说道：“而且我也要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成功。”
烧煤取暖中毒，其实是一氧化碳中毒。
这种毒的征兆是让人不知不觉中迷糊，然后在昏迷中死去。
但如果发现得及时，转移到通风的地方，过段时间就会好过来。
作为曾经的化学老师，郑耀东习惯研究走在最前沿，如此才能知道实验到底情况。
“你，”李世民突然对郑耀东的印象发生巨大的改变：“你不只是为了赚钱吧？”
有永盛茶行，郑耀东已经不缺钱，那用命去研究定然不是因为钱那么简单。
他和自己一样，想着为天下的百姓出一份力！
郑耀东笑而不语，走了进去。
“我陪你！”
李世民突然下定决心，跟郑耀东进去。
“老爷！”李君羡吓了一跳，挡住李世民道：“不能置身危险当中啊。”
李世民摇摇头，推开李君羡，大步迈了进去。
他何曾不知道危险，但他有他的考虑，决定亲自测试。
到时候这种新型取暖煤推出，定然会惹得很多人怀疑，不敢尝试。
但如果对天下百姓说，自己身为皇帝都使用过没事，定然能让不少百姓放心。
一个商贾之子都有奉献的精神，自己作为皇帝，那点气魄都没有啊？
郑耀东扶住门，笑道：“现在后悔出去还来得及，等会开始试验了再出去就影响测试了。”
李世民坐下，淡淡道：“开始吧。”
郑耀东把门关上，门口的李君羡咽了口唾沫，心都提了起来。
他瞪大大眼睛，盯着茅草屋的一个只有眼睛大小的洞口，紧紧盯着里面的李世民。
圣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个禁军大统领也做到头了，性命不保。
郑耀东还没有做专门承装蜂窝煤的煤炉，只是简单地将三块蜂窝煤放在铁架子上，点燃。
蜂窝煤是煤中的无烟煤，和黄泥比例十比一混合制造，按理说应是无烟才对。
但郑耀东烧出来的带了点烟，还有股淡淡的刺鼻气味，显然制造不是很完善。
郑耀东望向李世民道：“成品不够完美，要不你出去？”
李世民其实也是有些担忧，他听了后立即说道：“那你呢？”
郑耀东坐在他对面说道：“成品不够完美，不代表失败，我留下观察观察。”
李世民闻言，再次坐下：“那我也没必要离开，你都不怕，我还能怕不成？”
被一个后辈比下是件不光荣的事，李世民既爱天下百姓，也很爱面子。
郑耀东笑了笑，倒是有点佩服对方了，竟然这都敢陪自己测试。
给他倒杯茶后，郑耀东开玩笑道：“倒是有点像是密室自杀。”
李世民没好气说道：“就不能说点好的？”
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烧煤取暖会中毒，严重致死，可别真的成了密室自杀。
郑耀东见状，哈哈笑道：“放心，放心，门口那么多人盯着，总不至于出事的。”
今天一开始是没打算测试的，灵雎和小五子虽然可以相信，但没有自家人更值得信赖。
但没想到刚造出来的蜂窝煤干那么快，而且又有人陪同测试，安全更有保障，那就提前测试，遇到问题好直接解决。
李世民望向局部变红的蜂窝煤：“你还是闭嘴吧，我听着就不安心。”
坐不住，于是直接起身来到蜂窝煤面前，蹲下。
烧得慢，有刺鼻的烟味飞出，但靠近就觉得热。
从热量来看，冬天肯定是能取暖的，而且看样子一个能烧很久：“这样的一个大概卖多少钱？能烧多久？”
郑耀东想了想说道：“能烧三四个时辰吧，具体还得测试完才知道。”
“至于价格，现在还没有买到煤矿山，得减去买矿山的钱，再减去人工的钱，运输的钱等等，才能确定卖多少钱。”
主要是煤矿山，现在还没有买到手。
李世民紧皱眉头道：“听上去很贵？”
要是太贵，比木炭也便宜不了多少，那就没必要研究。
“我会尽量控制低价，如果一枚铜钱十个能赚钱，那就一枚铜钱十个。”
郑耀东笑道：“关键在于成本多少，我刚才提到的那些现在都还没有算。”
成品没造出，成本自然还没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