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相大白 颜面扫地
待苏钧将事情始末详述一番后,孙不二这才惊觉,自己等人竟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禁气得浑身发颤,当下便厉声呵斥,命王若柳即刻出来解释清楚。
王若柳前头被孙不二打了一记耳光,心中满是羞愤,只能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局势的发展,此刻闻听孙不二的呵斥,这才硬着头皮走到众人跟前。
见她站了出来,孙不二面色铁青,当即怒目而视,厉声问道:
“人家说你那徒弟私自闯入此地行那苟且之事,此事可是属实?”
当着诸多师门长辈的面,王若柳心中惊颤不已,战战兢兢回道:
“回…回师父的话,弟子未曾听翠露提及她与麻清蜍有何私情,只听她说二人被李莫愁师姐妹给打伤了。”
孙不二闻听此言,哪还能不明白事情定是如苏钧所言那般,气得她恨不得再给王若柳一巴掌,怒目圆睁瞪着她道:
“逆徒!你竟然也不仔细查问清楚?就这般轻信了?”
王若柳听出了师父话语中的滔天怒意,吓得心惊胆战,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低声回应道:
“弟子见翠露确实受了内伤,且她平日向来乖巧懂事,所以便没有多疑…”
话至此处,便听马钰怒喝一声:
“混账!”
“是非不分,肆意胡为,还敢擅闯禁地,究竟是谁给了你这般胆量?”
这话从马钰口中说出,分量极重,王若柳吓得赶忙双膝跪地,颤声道:
“掌教师伯恕罪,当时与弟子一同来后山的,还有师伯您的徒弟丰志定师兄。”
听她这么说,马钰咬了咬牙,高声喊道:“丰志定可在?”
片刻过后,却不见有人应答,马钰当即便吩咐门下弟子速去将丰志定唤来。
孙不二脸色依旧极为难看,紧接着又质问道:“翠露和麻清蜍二人如今在何处?”
王若柳忙回道:“翠露在门内调养身子,她自述内伤一直未曾痊愈,弟子便让她好生休养。”
孙不二听闻,当即转身,神色严厉地对身旁弟子吩咐道:“速去将他们二人押来此处!”
事已至此,孙不二已然明白,此事的根源便出在翠露和麻清蜍这二人身上,自是没什么好话可说的,直接让人押了来再说。
李莫愁见她们这般情形,微微撇嘴,心中倒是颇为畅快兴奋,暗自思忖着,你们这也是咎由自取,被两个奸猾的小辈骗得晕头转向,真是好一出大戏!
倒是沫隐大师、苏钧、小龙女三人,面色平静淡然,好似这一切都稀疏平常一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丰志定匆匆赶来,只见他快步走到马钰跟前,恭敬施礼:
“弟子丰志定拜见师父,见过郝师叔、孙师叔。”
说着,又依次朝郝大通、孙不二二人行礼。
孙不二早已急不可耐,赶忙问道:“志定,你可曾与王若柳一同来过此处?”
丰志定赶来之时,便已猜到大约是为一年前之事,当下便如实相告,将当初自己心生疑虑,以及后来劝谏王若柳的诸多事宜一一说了出来。
“…事后,弟子本想追问麻清蜍,却发现他已不见踪影,弟子便即刻派人去寻,只是一直未曾寻得。”
听了这话,马钰与孙不二的脸色愈发阴沉,只听孙不二怒声质问:
“发生了这般事情,你为何不上报?”
丰志定满脸羞愧,下意识地看了王若柳一眼,随即低下头来,解释道:
“此事关乎王师妹的颜面,故而……弟子想着待找到麻清蜍后,将其交由戒律堂处置便可,不必再让师父师叔们为此事劳神费心。”
话音刚落,便听马钰怒斥道:
“混账!既有叛变之事发生,你竟敢隐瞒不报,当真是越发大胆了,看来你眼里已然没我这个师父了吧!”
丰志定听闻,心神猛地一颤,如同王若柳一般,双膝跪地,朝着马钰磕头道:
“弟子知错,还请师父责罚!”
至此,事情已然几近明晰,苏钧所言内容的真实性已毋庸置疑。
若非如此,麻清蜍又怎会仓皇逃走?想必是其心中有鬼,故而才急于脱身离去。
就在这时,翠露也被两名女弟子押解而来。
孙不二见得她来,顿时怒不可遏,厉声斥责道:
“好一个口口声声守着清规戒律的女弟子,竟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事后还倒打一耙,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翠露闻听此言,面色如死灰一般,赶忙双膝跪地,垂首道:
“弟子罪该万死,实无话可说。”
一年之前,当她知晓麻清蜍竟先行逃走,便已心乱如麻,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后来王若柳未曾对她起疑,反倒对她诸多照料,还特意为她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以供休养,这才使得她心绪渐渐平复,只以为此事就此揭过。
直至这时被人押解至此,她便明白此事已然彻底东窗事发,此刻的她,心中再无半分侥幸之念,深知自己已无任何辩解的余地。
孙不二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叫嚷着:
“来人呐,取鞭子来,先给我抽她五十下再说!”
马钰见状,当即呵斥道:“够了!你莫不是嫌全真教的颜面丢得还不够大吗?”
说话时带了几分内力,孙不二听得震耳欲聋,当下便也只得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马钰目光扫视,瞥见跪在地上的王若柳、丰志定、翠露三人,眼中闪过一抹愠怒,心中很是想痛斥一番。
然而,半晌过后,他还是强行忍住了,毕竟此刻沫隐大师、苏钧等人尚在场,教训门下弟子之事,待回重阳宫再行处置才妥当。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怒视着王若柳,质问道:
“王若柳,我且问你,在那山下镇上之时,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查清楚,那俗家弟子所言之事究竟有无道理?仅仅是听闻他前来告状,你便轻易听信了,可是如此?”
王若柳顿感头皮一阵发麻,她本想开口辩解几句,可当下这情形,她深知自己的任何辩解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毫无说服力可言。
毕竟已有翠露和麻清蜍为先例,当时她也确实未曾做过详尽的调查,只听闻有人欺负全真教俗家弟子,便怒发冲冠,径直找人算账去了。
待见到此事竟是苏钧所为后,她又先入为主,只当苏钧是仗着武功肆意欺负人,更不会再去追查事情的真相了。
见她沉默不语,马钰又怎会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定然如苏钧所言一般,当下便再也按捺不住,厉声怒斥道:
“荒唐至极!你这般行径,简直比那市井泼妇还要不堪!身为我全真教的弟子,行事竟如此草率鲁莽、骄横蛮霸!”
“仅仅因为他人前来告状,自己却未做详实的查探,便贸然行事,可曾想过这般作为会给本教带来多少麻烦?又会致使多少无辜之人蒙冤受屈!”
“你可曾思忖过此举对我全真教声誉所造成的影响?若教中之人皆如你这般行事,我全真教的清誉何在?日后又该如何在这江湖之中立足!”
说话之间,马钰的目光又投向了孙不二,这番话语,虽是说给王若柳等人听的,但实际上亦是在告诫孙不二。
毕竟孙不二亦是如此,一听王若柳前来告状,便大张旗鼓地径直闯入后山禁地兴师问罪。
输给了苏钧这一年轻后辈之后,尚还不服气,竟还要喊打喊杀。
此种做法,着实令马钰失望不已,盯着孙不二看了片刻之后,沉声质问:
“孙师妹,如今真相已然大白,你还有何话可说?可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了?”
孙不二此刻只觉羞愤难当,此次事件,她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先前输给苏钧这一年轻后辈,尚可说是仅因武功不及苏钧,可如今连道理都不占了,她自是无话可说。
见她缄默不语,马钰严肃地批评道:
“看来这些年,你这性子是越发骄纵了,早已忘却了修身养性的根本要义,更是全然没了师长应有的风德。”
“从今日起,你便自行回去面壁思过,待何时心态平和了,何时方可出门下山!”
事已至此,孙不二也只得低头应承下来,只是眼中隐隐闪过几分阴霾。
又听马钰说道:“另外,还不速速给沫隐大师以及苏少侠他们赔礼道歉!”
孙不二听闻此言,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严厉,似毫无商量的余地,不禁嘴角微微抽动。
迟疑了许久之后,才极不情愿地向沫隐大师赔礼道:
“十分抱歉,沫隐大师,是我行事武断鲁莽,不分是非黑白,冒犯惊扰了大师,还请大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