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这就是这趟旅程的意义
此时的维尔纳，内心中也十分诧异刺出光剑的右手。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身体的控制权还属于自己。
维尔纳背后地突然袭击也让伊林斯的动作一滞，身边亮起的无数符文差点消散。
知识流在眼底迅速流淌，他一眼就明白了发生在维尔纳身上的异常。
轻轻眨眼，白光流转在维尔纳猩红地眼眸上，这一刻，维尔纳感觉到自己和白皮书产生的一种特殊联系被切断了。
白皮书出了问题，伊林斯马上就做出了判断，但他刚刚明明扫视过里面的知识，居然没有发现内藏的腐败能量。
还是说，不是腐败能量的问题？
意念电转间，两人都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伊林斯反手对着白皮书一指，封皮上泛着红光的书本化为一道光流，盘旋在他的身体周围。
维尔纳也早就泯灭了手中的光剑，将凤凰眼泪魔杖掏出，给予一定的帮助。
黑布人在一阵癫狂的大笑后似乎没有停留的打算，在光芒没有照耀到的黑暗中，消失了身形。
星光和白色符文游弋在两人身边，以避免下一次意外的发生。
“你没事吧！”维尔纳转头看向坐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的伊林斯。
“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他的脸上只有几分受伤的痛苦，取而代之更多的是凝重，“他对白皮书做了手脚，涉及到律法层面的问题，都比较麻烦。”
无尽的知识已经告诉他问题出在哪里。
说话间，他的手腕翻转，刚刚还变成知识光流的白皮书再一次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与之前不同，封皮有回复了正常的样子。
“还记得刚才和你聊到的话题吗？”伊林斯一边说着，一边把白皮书放在地上，示意维尔纳共同向后退去。
“我的目标是推翻律法，但菲尼克斯不同，祂主张的是连理其一套新的更加全能的律法。”
符号从伊林斯脚下的地面亮起，在眼神示意下，维尔纳也攥紧手中的凤凰眼泪魔杖——银十字剑在从大厅下坠的过程中遗失。
“起初，菲尼克斯也来找过我，想让我也参与新的律法的制定，但却被我拒绝了。我认为这个世界不需要有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律法，无论是制造出多么完备的律法，都没有办法顺应时代发展。”
被放在地上的白皮书上空，无数猩红色的丝线缠绕般交织在一起，隐隐约约编织成一个人形。
“这本白皮书就是菲尼克斯改良后的律法，而刚刚那个人，他赋予了这本律法人性！”
伴随着火焰的熊熊燃烧声，红色丝线交织成的人形也愈发清晰，不就是菲尼克斯的样子吗？
只不过祂的眼神冷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和菲尼克斯的完全不同。
伊林斯一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胸膛，有些踉跄的来到维尔纳身边：
“只要是律法，就有约束，有惩罚，有罪必究。我想要推翻律法，按照白皮书上写的——当死！现在它要对付的人，是我。”
原来这就是我不受控制刺伤伊林斯的原因吗，维尔纳了然。
话音刚落，无数白色符文向着猩红菲尼克斯飞去，然而，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这些对于黑布人绰绰有余的符文便消散在空中。
这就是律法的力量吗？
“是什么支撑着律法的威能？”在用凤凰眼泪给伊林斯疗伤的间隙，维尔纳焦急地问道。
“是高塔！它是律法的支撑！菲尼克斯偷偷潜入过高塔，给自己修正的律法也开放了权限，应该，大概是这样！”
恐怖的威压传来，猩红菲尼克斯直接将伊林斯拍得粉碎，好在他早就用知识流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新的身体。
只要知识存在，我就存在！
这就是他成为“白塔”之后的能力之一。
“但没有索伦的支持，高塔不会一直对另一本律法始终开放权限的，让我想一想，它还能保持多久！”
对于现在施法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伊林斯来说，他现在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提前给自己留下一道承载着自己身体的知识流，从而在自己死亡之前，金蝉脱壳。
成功率的问题只能让他疲于做着一件事，根本就没有机会还击。
维尔纳也看到了伊林斯所处的境地，或许自己现在没有触犯新律法的内容，但搞不好会出现什么意外，必须得消除律法上的人性才行。
不过他们现在的层次战斗，都是抽象概念上面的叠加，自己很难帮上什么忙。
“这是一个机会。”
声音虚幻缥缈，层层叠叠就像从远处传来，但有却真真切切在他脑海中发生，这个声音是愚者先生！“堕落伯爵”的非凡特性始终装在他的口袋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正常现象。
愚者先生对自己说的？这是个机会？难道是自己复活的机会！
维尔纳的眼睛骤然亮起，看向被无数抽象线条包裹在内的两道模糊的人影。在他们的远处，菲尼克斯修正的律法，也就是白皮书静静地躺在那里。
几个闪身来到白皮书面前，无风自动，那本白皮书居然就自己翻阅起来，书页发出哗哗的响声。
白皮书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了下来，摊开在维尔纳的面前，上面的复杂的符文在转眼间变成了他熟知的文字。
当亵渎律法的堕落天使被杀死，当神圣的凤凰留下眼泪，当伟大的王再一次回归统一，世界光明依旧，黑暗永远藏匿于地下，忏悔者忘记罪恶，徘徊者亮起希望，归乡者回到起点，死者安息，幽灵重生！
看到书页上的文字，维尔纳握着魔杖的双手微微颤抖，这是他复活的方法，只是他寻找许久能够复活的方法！
这是一个条件句，应该是要满足上面条件，下面的内容才会实现。视线上移，维尔纳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怎么会这么巧！
上面的其中的两个条件，不就是现在自己所处的境地吗。
伊林斯是亵渎律法的堕落天使，自己手中的魔杖有凤凰的眼泪！
陷阱！这或许是一个陷阱！
刚刚那个黑布人能够在白皮书上布置陷阱，导致自己误伤了伊林斯，现在很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正如律法上所说，只要你做到这一切，你就可以复活了。”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刚才在黑暗中消失身形的黑袍人再一次出现在身后。
维尔纳警觉地在空中凝聚出一把光剑。
“我确实是打不过伊林斯，但是对付你还是很简单的，不过，”黑布人轻轻一笑，“我并没有要对你动手的意思，我是来谈合作的。”
“合作？”维尔纳指了指自己胸前仍有淡淡红色的鞭痕，“阁下请人合作的方式还真是奇特。”
“这样不才有机会让我们见面吗。”
黑布人笑意不减，并伸手去摘掉缠绕着自己面部的那一块黑布。
维尔纳看清了他的面容，眼中的幽灵之火险些熄灭。
样貌很年轻，灰色眼眸，灰色卷曲头发，十分清秀的一张脸。
伊……伊林斯！！
黑布人长得和这几天跟在自己身边的伊林斯一模一样。
他勾起嘴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重新介绍一下，正面的化身，律法的持剑者，伊林斯。”
“那他是谁？”维尔纳有些急促地问道，他甚至无法组织起自己的语言。
“他也叫伊林斯啊，不是告诉过你吗，他的尊名是——反面的化身。”
两种可能，一是黑布人的这张脸是假冒的，序列5“无面人”就有这种能力。二是他刚才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两个伊林斯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维尔纳突然想到，自己在失序者大厅里没有见到任何人，掉落到地下之后没有发现旁人，直到伊林斯恢复了部分记忆后，才有了黑布人的出现，而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到了白皮书。
忽然间，还在维尔纳思考地同时，他敏锐地感受到自己的幽灵形态正在一点点变淡，于此同时，口袋中差点没有头的尼克交给他的红色烙印也开始散发热量。
自己的时间要到了！
该死，怎么这么快！
“你知道我想要复活，但你也应该知道，第三个条件在这里满足不了。”
“让伟大的王回归统一，你说的是这个吗？”伊林斯把玩着蒙住脸的黑布，“索伦那个家伙，早就只能在内城的地下室苟延残喘了，现在，北方之城的王，是我！”
话音落下，白皮书竟然产生一丝丝涟漪，随后径直飞回到他的手上。
“看见了吗，只有王才能操纵律法，只有王才能许可律法！”
“你只要杀死那个亵渎律法的伊林斯，世界上就将会只有我一个王，这就回归统一！三个条件都将满足，我将踏上我的王座！而你，也可以复活，手刃仇敌！这，就是这趟旅程的意义！”
“这，就是这趟旅程的意义吗？”维尔纳喃喃自语，他眼中的光彩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