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墙倒众人推
从云端跌落至谷底的感觉,对于易中海来说,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让他身心俱疲,失魂落魄。
他茫然地走在离开红星轧钢厂的路上。
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老话常说,飞得越高,跌得越狠。
易中海曾是红星轧钢厂里的七级钳工,手握重权,备受尊敬。
然而,命运却似乎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不但没能顺利晋升,反而连区区2级工的考核都没有通过。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只觉一片茫然。
现实的残酷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割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贾东旭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易中海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师傅,您别着急,咱们先去医院看看。”贾东旭关切地劝慰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试图安抚易中海那颗破碎的心。
然而,易中海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他紧抱着贾东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声音哽咽地哭嚎道:“东旭啊,东旭!老天爷啊,你也太不公平了!我无儿无女不说,为什么细绳专挑苦命人啊?”
贾东旭被易中海的情绪所感染,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轻轻地拍了拍易中海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然而,易中海的哭嚎声却越来越响亮,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愤怒都倾泻出来。
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则在一旁窃窃私语。
然而,这些对于易中海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此刻只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将心中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然而,易中海却没有想过的是,他这辈子到底做了多少没屁眼的缺德事儿。
或许,正是这些缺德事儿才导致了他的今天。
所以说,有的人哪怕再遭罪,再倒霉,他也不值得怜悯与同情。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没过多久,有关易中海工级考核与倒着考的消息就已经风靡了整个红星轧钢厂。
一时间,易中海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午餐时间,一食堂内人声鼎沸。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
而关于易中海的话题,自然成了大家讨论的焦点。
“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三车间的高级工易中海,这次考核竟然倒着考了!”一个工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
“是吗?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别人都是从低往高考核,他怎么倒着考啊?”另一个工人好奇地问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显然对这件事感到十分惊讶。
“姥姥!特殊个屁!我看是奇葩才对!”一个工人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蔑视,显然对易中海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没错!这人啊,不管你爬得多高,一旦跌下来,照样会头破血流!”另一个工人附和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和嘲讽,仿佛在嘲笑易中海的落魄和失败。
“平日里吧,大家就差把他给供起来了!结果人家高高在上,依旧对我们爱答不理!”一个工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显然对易中海的傲慢态度感到十分反感。
“那啥?都说真传一句话!你说你易中海不教就不教吧!关键他还言语误导我们!要不是其它车间的工友们好心提醒!恐怕我现在还是个学徒工呢!”一个工人气呼呼地说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仿佛在抱怨易中海的自私和冷漠。
“所以啊!这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一个工人感慨地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和无奈,仿佛在感叹人生的无常和命运的不公。
“对对!这话精辟!也在理儿!”大家纷纷点头附和道。
现在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认同和感慨,仿佛在思考人生的真谛和意义。
往日里,易中海是高级钳工,跟杨厂长的关系也不错。
哪怕大家对他不对付,也只能嘴上敬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然而现在,易中海没了高级钳工的身份,也不是中级工,只是区区1级工。
这种情况下,大家也无需再忌惮什么,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食堂里的人们纷纷议论着易中海的事情,言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
夕阳的余晖洒在红星轧钢厂的大道上,将一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车间,脸上或带着疲惫,或带着释然,谈论着一天的见闻与趣事。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浪静静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他的目光穿过喧嚣,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耳畔不时传来关于易中海的议论声,那些话语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刀,一点点削去易中海在这个工厂里的威望与威信。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那个在厂里呼风唤雨的易中海,现在却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个工人摇头晃脑地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和几分幸灾乐祸。
李浪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几分释然。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易中海的右手如果一直无法康复,那么他在厂里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甚至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想到这里,李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仿佛是在为自己之前的憋屈找到了一丝慰藉。
“哼,让你丫的招惹我,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李浪在心底默默嘀咕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转眼间,下班的铃声响起,工人们纷纷加快了脚步,向着各自的归宿赶去。
李浪也收拾好心情,踏上了返回四合院的路途。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略带几分青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副主任……”
李浪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那张标志性的驴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稚嫩,正是许大茂。
此时的许大茂,虽然还没有留起标志性的小胡须,但那双眼睛已经透露出几分狡猾与机敏。
“哦?你是?”李浪故作疑惑地问道,心中却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李副主任,我是许大茂啊,住在95号院儿后院,我爸是许富贵,我妈是许白氏。我现在正跟着我爸学习电影放映呢。”许大茂连忙自我介绍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热情与期待。
李浪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我们都住一个大院里,那就上来吧,我捎你一程。”
“那感情好呀!”许大茂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跳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
许大茂似乎是个话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李副主任,今儿三车间出了一奇葩与奇葩事儿,您听说了吗?”
“哦?什么事儿?”李浪故作好奇地问道。
“就是咱们的大爷易中海啊,他的工级考核居然倒着考!您说这事儿逗不逗?”许大茂一脸兴奋地说道。
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李浪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该不会是易中海工级考核从高到低,一路下滑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李副主任,不是我许大茂背后说人坏话啊,您别看易中海表面上是个老好人,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阴险狡诈。就拿咱们大院儿来说吧,聋老太太、贾家、傻柱,还有易中海家,他们四家人可没少合伙欺负我们……”
许大茂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李浪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他知道,许大茂这些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并非全然无中生有。
在这个四合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而易中海作为其中的一员,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对于李浪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易中海的衰败,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快意。
许大茂意犹未尽地停下了话头,而李浪则微笑着告别了对方,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与此同时,在95号院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社区里,几乎每一户人家都自发地聚拢在一起,低声细语地讨论着关于易中海的近况。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倾听这份隐秘的喧嚣。
就连平日里总是佯装耳聋、沉默寡言的聋老太太,也被这股不寻常的风浪所惊扰。
她缓缓站起身,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大院中央,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安。
“翠兰,翠兰啊……”聋老太太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急切。
王翠兰,人称一大妈。
闻声抬头,见是聋老太太,连忙迎了上去,“老太太,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快请进屋坐。”
“翠兰,中海他回来了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好的,怎么大院里都在传,说中海今天只考过了1级工的考核?”
聋老太太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她深知,易中海作为红星轧钢厂的高级工,不仅代表着个人的荣耀,更是95号大院里的一张名片。
一旦易中海失势,大院内的平衡将被打破,那些往日里被易中海压制的矛盾与恩怨,或将如潮水般涌来。
王翠兰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老太太,我也是刚听说,这不,正准备去找中海问问清楚呢。”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易中海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他的脸色阴沉如水,身旁跟着神色同样不自然的贾东旭。
易中海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与平日里那个自信满满的高级工判若两人。
“东旭,快回家,妈有事儿问你……”贾张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不等贾东旭回应,她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儿子的胳膊,往家里拽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王翠兰见状,连忙拉着失魂落魄的易中海往自家走去,边走边问:“中海啊,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子,可把大伙儿都吓坏了。”
聋老太太也紧随其后,一脸关切地望着易中海。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老友的同情与担忧。
易中海仿佛一尊木雕,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尤其是右手,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
目睹这一幕,聋老太太和王翠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们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助与焦急。
“老易,你倒是说话呀,你要急死我不成?”王翠兰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完了,我彻底完了……”
“你说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聋老太太急切地追问,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易中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清明。
他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位长辈:“老太太,老板,我这右手出了大问题,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抖动个不停,完全不受我控制……我试着用左手去制止,却根本无济于事。”
说着,易中海再次举起左手,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右手,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份无力感。
然而,他的努力只是徒劳,右手的颤抖反而更加剧烈了。
“中海!你冷静点……”王翠兰连忙上前制止,她紧紧握住易中海的左手,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与力量。
聋老太太则在一旁急切地追问:“医生怎么说?能治好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直接关系到她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易中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今儿下午,东旭陪我去了医院,中西医都看了,最后医生建议我保守治疗,以中医针灸为主,再辅以汤药。可是,医生也不敢打包票,只说如果坚持治疗的话,兴许一年半载后能够保证我这右手不再继续恶化。”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才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聋老太太和王翠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与惋惜。
她们知道,对于易中海这样的技术工人来说,失去右手的灵活性,就意味着失去了工作的能力,更意味着失去了生活的依靠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