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守株待兔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当天的午后时光，阳光透过食堂后厨的窗户，斑驳地洒在忙碌的身影上，给这平凡的工作场景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活力。

在一食堂的后厨里，一口巨大的铁锅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锅铲在杨师傅的手中翻飞，如同舞蹈般优雅而有力。他专注地翻炒着大锅菜，每一铲都恰到好处，火候与调料的搭配更是炉火纯青。

站在一旁的李浪，目光紧紧跟随着杨师傅的动作，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时不时开口提点几句，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老厨师的尊重与敬意。“杨师傅，您这手艺，要是放在49年之前，那可是真正的绝活，不管是繁华的四九城，还是其他任何一个角落，恐怕都难以容下您这位厨艺界的大佛啊。”李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

听到李浪的夸赞，杨师傅微微一笑，手中的锅铲并未停歇，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吴家瑞——一食堂的主厨，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吴师傅，时代变了，如今这世道，再一味地敝帚自珍，恐怕也不是长远之计了。您说呢？”

吴家瑞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哎，确实是这样。想想以前，咱们厨子在这三教九流中，顶多也就是个九流之一，卑微得很。可如今这天地换了，咱们虽然还算不上有多高的身份和地位，但至少能堂堂正正地活着，靠手艺吃饭，也算是有了一份尊严。”

李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拍杨师傅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不错，吴师傅说得在理。咱们靠手艺吃饭的人，就应该有这份自信和骄傲。”

然而，吴师傅刚才那番话语的言下之意，其实是在暗指李浪最近的一些做法，有些坏了厨行的规矩。在传统观念中，厨师的手艺往往被视为家族或师门的秘宝，轻易不外传。而李浪却打破了这个常规，他愿意将自己的厨艺和经验无私地分享给其他人，这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触动了某些老一辈厨师的敏感神经。

但如今是新国家、新气象，即便还有人企图打压李浪，恐怕也力不从心。毕竟，在这个讲究开放与包容的时代，李浪的做法无疑更符合时代的潮流。

“杨师傅，谢谢您能理解我。”李浪感激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真挚。

杨师傅闻言，爽朗地一笑，挥了挥手道：“行了，都是老爷们儿，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咱们干厨师的，讲究的就是个实在和爽快。”

说完，杨师傅继续投入到他的烹饪工作中，锅铲翻飞间，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指导完一食堂后，李浪并未停歇，他随即又来到了二食堂。与一食堂一样，二食堂的后厨员工们也对李浪的到来感到既惊讶又好奇。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围拢过来，想要听听这位年轻厨师的高见。

李浪并未让他们失望，他耐心地指导着每一个人，从如何高效且有效地切菜，到如何处理相应的食材，再到如何省力地揉面等等。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表演。

员工们看得目不转睛，他们纷纷效仿李浪的动作，试图将他的技巧融入到自己的工作中。虽然他们并不能立刻掌握李浪的所有技巧，但这份学习的热情和劲头却让人倍感欣慰。

一个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一食堂和二食堂的后厨员工们都在忙碌中度过了一个充实而有意义的下午。他们不仅学到了许多实用的烹饪技巧，更重要的是，他们感受到了李浪对厨艺的热爱和执着。

再次返回一食堂后，李浪来到了马主任的办公室。

“李浪啊，要是搁在以前，你小子要是敢这样肆意妄为、跳脱不羁，恐怕你早就不知道怎么倒霉到家了呢。”马主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却也透露出一丝往昔的严肃。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仿佛在追忆那些年月里的种种规矩与教训。

李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马叔，您这可就说笑了。咱们华夏国现在正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的道路，这不仅仅是口号，更是实实在在的改变。您看，现在别说是我这厨子了，哪怕是当年权势滔天的老蒋，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马主任闻言，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哈哈，你小子还真是部队里出来的，说话办事都带着一股子干练劲儿。你这处事原则，我可是打心眼里喜欢！咱们做事，就得像你这样，既不失原则，又不失灵活。”

马主任轻轻拍了拍李浪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他继续道：“李浪啊，平日里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咱们这小灶招待餐一般都是集中在下午的。这个时候，如果陈秘书他们没有过来通知，那你小子就可以随时离开轧钢厂了。这也是咱们这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李浪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马叔，那咱们厂的招待餐多不多啊？”

马主任闻言，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主要是杨厂长、李主任，还有采购科的几个科长，他们偶尔会来这里用餐。除此之外，上级领导视察期间，厂里也会安排招待餐。这些可都是咱们不能忽视的重要环节啊。”

说到这里，马主任突然话锋一转，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对了，李浪啊，你可得记住了。放在下午的招待餐，你小子可是属于加班的。所以啊，该吃就吃，该拿就拿。不然的话，你不拿，领导们吃起来也不痛快，咱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李浪闻言，心中暗自点头，对马主任的话深表赞同。他感激地看了马主任一眼：“多谢马叔提点，我记住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马主任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小子不古板，心里也敞亮。像你这样的人，未来肯定是大有可为的。”

李浪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嘴角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您可拉倒吧，马叔。我就一厨子，只要能把后厨这一亩三分地管理得井井有条，别的都与我无关。我要求不高，只求每天能做出让领导和工人们满意的饭菜就行了。”

马主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拍了拍李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李浪啊，你可别小看了自己。虽然你现在只是个厨子，但你的手艺和为人处世的态度，都是你的资本。只要你肯努力，未来一定会有一片属于你的天空的。”

两人交谈间，红星轧钢厂的工人们开始陆续下班。他们或背着工具包，或提着饭盒，脸上洋溢着一天的疲惫与满足。李浪站在后厨门口，望着这些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红星轧钢厂分为白班和夜班，这个规定主要是针对工人们的。因此，后厨需要准备午餐、晚餐以及夜宵。午餐和晚餐自不必说，都是工人们辛勤劳动后的美味慰藉。而夜宵则是由马主任负责安排人员准备的，也无需李浪过多操心。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红星轧钢厂的夜班工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或操作着机器，或搬运着材料，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有力而坚定。而这个时候，后厨的灯光也显得格外明亮，李浪和他的同事们正在忙碌地准备着夜宵。

夜宵的菜品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家的味道。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一份香喷喷的炒饭，都是工人们最喜欢的美食。每当看到工人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李浪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下班时间不固定，一般在六点到七点之间。

“嘿，哥们儿，今儿这食堂的氛围怎么透着一股子新鲜劲儿啊？”李浪一边推着自行车走进厂区，一边朝着身边同样拎着饭盒的同事小张打趣道。

小张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熟悉的食堂大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不是嘛，李浪，你瞅瞅那打餐窗口，以前乱糟糟的，现在可是清清楚楚标着多少钱票对应多少饭菜，一目了然啊。还有，你闻闻这空气，是不是比以前清新多了？我猜啊，这肯定是新上任的杨副主任搞的鬼，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这食堂算是迎来了春天。”

李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中暗自点头。他刚被提拔为食堂副主任，自然对这一切变化了如指掌。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顺着小张的话茬继续聊了下去：“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公示栏上贴的新人事任命了，好像还有个叫李浪的3级厨师也升了职，哈哈，不会是我同名同姓的兄弟吧？”

小张一听，眼睛一亮，拍了拍李浪的肩膀：“哟，你还真别说，那名字可不就是你吗？李浪副主任，恭喜恭喜啊！这下咱们食堂可算是有了双保险，一个杨副主任管大局，你一个管细节，咱们的日子怕是要好过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走进了食堂。李浪一边打着饭菜，一边暗暗观察着四周的变化。果然，如他所料，后厨变得更加干净整洁，员工们也都精神抖擞，工作起来有条不紊。

打完饭菜后，李浪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拿起一块抹布，开始亲自擦拭起餐桌来。他一边擦，一边还不忘和周围的同事聊天，了解他们对新规定的看法。

“李浪啊，你这新官上任，可算是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惊喜。”一位老员工笑眯眯地说道，“以前那食堂，乱得跟一锅粥似的，现在可好，一切都井井有条，咱们吃饭也舒心多了。”

李浪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离不开他和杨副主任的共同努力。不过，他更清楚，这只是个开始，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终于，等各大食堂都整理好卫生，李浪也逐一视察完工作后，他才缓缓走出食堂，骑上自行车，准备返回95号院儿。然而，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决定在附近逛逛，熟悉一下这个四九城。

这个年代的自行车，确实是个稀罕物。李浪骑着它穿梭在大街小巷，引来不少路人侧目。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再加上那一身干净整洁的厨师服，更是显得英气逼人。

“啧啧，这自行车骑起来就是带劲。”李浪一边蹬着车，一边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凉爽。他沿着街道缓缓前行，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突然，他经过一家诊所时，心中一动。他想起了自己体内的纳米虫。这种神奇的生物科技，能够提取并转移病症，简直就是他的秘密武器。

“对了，我得给傻柱那家伙安排点‘惊喜’。”李浪心中暗笑，停下了自行车。他走近诊所，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纳米虫在他的左手腕上手环内蠢蠢欲动，等待着他的指令。

“纳米虫啊纳米虫，这次就看你的了。”李浪轻声说道。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纳米虫在他体内游走。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体内散发出来。

“大夫，我这嘴里就像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封住了一般，吃什么都如同嚼蜡，完全没有味道，真是急死我了。麻烦您老人家费心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位面容焦虑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助与迫切，他站在诊所内，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满是期待地望着面前那位年过半百、面容慈祥的老大夫。

老大夫闻言，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温和而深邃，他缓缓开口：“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你都一一尝试过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中的迷雾。

“哎，大夫，我都试过了。哪怕是那最酸的陈年老醋，我都硬着头皮喝下了整整一瓶，可嘴里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您也知道，我是个厨子，这味觉要是没了，我这后半生可怎么活啊？我的厨艺，我的热爱，都将化为泡影。”中年男子说到这里，眼眶不禁泛红，声音也略带哽咽，他双手无力地垂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对于一名厨子而言，失去味觉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它不仅仅意味着失去了品尝美食的乐趣，更意味着失去了与食材对话的能力，失去了将食材转化为美味佳肴的魔法。这份痛苦，对于任何一个热爱烹饪的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走进了诊所，那是李浪，一个年轻而神秘的男子。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听到中年男子的诉说，李浪心中微微一动，当即意念一动，释放出了一群微不可见的纳米虫。这些纳米虫如同无形的探针，迅速而精准地探入了中年男子的体内，开始分析他失去味觉的原因。

须臾之间，纳米虫便完成了任务，将“失去味觉”这一病症的信息传递给了李浪。李浪微微一笑，向老大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随后，他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诊所，留下一脸茫然的中年男子和若有所思的老大夫。

走出诊所，李浪迎面遇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正是阎解成。阎解成看到李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迎了上去：“哟，杨副主任，您回来了？真是巧啊，我刚好在这儿吹风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谄媚和讨好，显然是有备而来。

李浪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阎解成：“哟？解成啊，你这是在守株待兔呢？还是单纯地在享受这夏日的微风？对了，以后随意点，别那么拘束。不好意思直接喊我名字的话，叫声辰哥也不亏你。”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仿佛是在和老朋友闲聊。

阎解成闻言，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搓了搓双手，有些尴尬地说：“辰哥，我这不是闲的么？高中刚毕业，本想等着街道办分配个工作，结果到现在也没个信儿。我这心里啊，就跟猫爪子挠似的，痒痒得难受。”

李浪听出了阎解成话中的言外之意，却故意装作没听懂，他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笑道：“解成啊，你这可就不对了。年轻人嘛，就应该有朝气、有活力。没事儿到处跑跑，说不定不等街道办给你分配工作，你自己个儿就找到了呢。行了，我这忙了一个白天，累得跟狗似的，正好回去躺尸去。”说着，李浪转身欲走。

阎解成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深知自己与李浪的关系并不深厚，更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可眼下的情况，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他厚着脸皮，再次拦住了李浪的去路：“辰哥，您看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嘛。您看能不能帮我介绍份工作？我这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还是做得到的。”

李浪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打量了阎解成一番，心中不禁暗自摇头。他深知阎解成这种人太过精于算计，而且忘恩负义。给他介绍工作？那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