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
“你是室长还是我是室长？要不让你来当算了？”
裴珠泫的勇气之举无疑是刀剑起舞。
尽管裴珠泫已经出任过SHINee的MV的女主，但是没出道依旧只是身份低微的练习生。
突然的怒吼让裴珠泫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顷刻间被打散，吓得她在椅子上缩着身子。
咆哮声也让另外两位看好林立文表演的考官直接失声。
sm公司内党派林立，虽然崔佑闵早年受到一位管理层看重，但如今金室长的威望更高于对方。
崔佑闵明白金室长针对的不是裴珠泫，也不是刚结束表演的林立文，而是自己。
他们两人的恩怨早在当初争夺室长位置的时候就已经结下，只是很可惜，当初的崔佑闵失败了。
金室长上位后巴不得崔佑闵早日离开星探部门，而崔佑闵这些年也确实不争气，所以……
“……”
此时崔佑闵没有说话。
对方是自己的上司，还搬出权宝儿这位sm功成名就的前辈，这让他如何辩驳？
要他说林立文的表演比对方出色吗？
这样的沉默让对方的声音愈来愈大。
金室长盯着长凳上的裴珠泫，提高了音量：“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用练习吗？”
“内。”
裴珠泫条件反射的站起身，鞠躬，随后跑出了练习室。
“希望以后能在公司内见到你。”
在离开前，她将目光扫过教室中心遭受质疑但依旧巍然站立的林立文，裴珠泫切实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自信。
但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金室长则对此毫不在意，继续唾沫横飞着。
“出道？是一次简单的测试就可以出道的吗？”
“你是不是太高看这位年轻人，也太高看自己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
被当众否定，让崔佑闵这位人到中年还只是小小星探主任的男人感觉难堪，原先的那一抹喜悦消失在了他的脸上。
也正是这句话，让吴赛克的心态也跟着平稳下来。
起初他还真挺担心对方会顺利加入公司的，要是后续表现良好被李秀满看上，不是没可能被塞进exo中。
插队事件在sm不是没有先例。
要是真发生这样的事，对方不管是进入exo中的哪一队，都会分摊走他的人气，甚至压过，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娱乐圈的水可深着呢。”
吴赛克高傲的扬起自己的下巴，“不能这么说，这位后辈努力一下还是有机会达到我现在这个水平的。”
“既然这里的面试已经结束，那我就先回去了，过会还得继续排练。”
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一个低微的练习生，以为有点实力就能够出道了吗？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养成游戏。”
金室长继续毫不留情的讥讽着。
在留下最后一句话，金室长肥硕的身躯消失在了门外……
另外两人也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此时屋内只剩下林立文与崔佑闵这两位，在金室长口中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崔佑闵面色阴沉，双拳攥紧，身体抑制不住的发生轻微的颤抖，在竭力的忍耐着。
终于等屋外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以后，暴怒的吼出声。
“这个西巴东西，他以为自己是谁？一个比我晚进入公司那么多年的后辈居然敢这么羞辱我！”
这位成熟的中年男人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虽事发突然，但却在情理之中。
林立文的脸上依旧很平静，早在对方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后他就看到了结局。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轻拍了下崔佑闵的肩膀。
“崔主任，如果你无法做主，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易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眼中蕴含的野心，也愿意与对方合作，只是这样的结果，让两人的合作止步于此。
林立文的果断让崔佑闵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阴沉着脸，沉默的站立着。
“要这样放弃吗？”崔佑闵的拳头松了又紧。
终于在林立文迈步时，崔佑闵开口了。
“给我看看你写的曲子，完整的曲子。”
“让我看看你的真实实力！”
他抬起头看向林立文，眼神晦暗不明。
林立文没有说话，直视对方的眼睛，指腹有规律的敲击着裤腰线。
在最后在对方的注视下，从方才评委落座的桌子上，拿过纸笔，一字一句的写出了三首歌曲。
“这是我现在的全部。”
接过少年手中写着歌词的纸张，他又一次认真的看了一遍。
“歌词先放在我这怎么样？”
“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我保证不会将你的歌曲泄露出去。”
林立文看着崔佑闵，大拇指摩挲着纸面。
“可以。”
他知道崔佑闵的难处，所以双方都需要付出些什么。
崔佑闵用自己的后半生作为赌注，而自己只则是投入现阶段的全部。
这与对方的付出相比，不算什么。
“好，那我先走了。”
“今晚十点之前我会给你答复。”
在交换电话号码后，崔佑闵马不停蹄的离开公司，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一处中档小区，看来崔佑闵没有夸大其词，当初他的确是sm的金牌星探。
熟练的拿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一脚踢开已经堆积到玄关处的酒瓶与外卖盒子，崔佑闵神情疲惫的瘫软在沙发上。
从怀中掏出七星香烟，用火机给自己点燃。
零星的火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
此时已经是黄昏，路灯的光芒透过紧闭着的窗帘缝隙溜进他的屋子里。
房间内没有开灯，崔佑闵看着黯晦消沉的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随着夕阳西下，房间内愈发昏暗，从远处只能隐约看清人的轮廓，以及香烟点燃的零散火光。
“呼……”
耳边是崔佑闵沉重的呼吸声，能推断出对方内心并不平静。
在崔佑闵事业低谷的这么些年，他的妻子再无法忍受这位碌碌无为的中年男人，选择了离婚。
突然，崔佑闵坐直身子，将手中才刚点燃的香烟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一把抓过散落在茶几上的曲谱，透过窗外朦胧的月光，摩挲着纸张上少年肆意飞扬的字迹。
崔佑闵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的页面，紧紧的攥在手中，死死的盯着上方的电话号码。
只是久久没有动作。
许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西巴！”
“臭小子！”
“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