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起回去吧
楼道间沉闷的脚步声在回响，耳边传来的动静让裴珠泫下意识的向后挪动着脚步向着墙角靠近。
环抱膝盖的少女将自己抱的更紧了些。
光暗将两人隔开，一人站立在上方，一人蹲在地面上。
少女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这才仰起头，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三楼忽明忽暗的灯光没能让她看清从上方走来的林立文。
“回来了。”
林立文没有向着裴珠泫继续迫近，在身前一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低下头俯视着蹲在地面的少女。
“恭喜你马上就能成功出道。”少女缓缓的松开环抱着的双臂，将手掌搭在自己的膝上放好，接着就要站起身，只是蹲的太久起的又太急，脚步踉跄。
好在少女的双手撑住了身边的墙壁。
昏暗的楼道内只有头顶的灯光在微弱的闪烁着，将裴珠泫的面容照亮，让他看清了少女脸上有些花掉的妆容。
“谢谢。”林立文不为所动，冷眼旁观着：“还有事吗？”
少女还没有缓过来，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沉默的气氛促使林立文迈步离开。
只是才刚踏出一步，耳边响起了裴珠泫低沉许多的声音：“我帮你看了成绩……”
突然的声音让林立文一下顿住了脚步，嘴角微微抽搐。
似乎是没有想到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少年低垂下脑袋，昏暗的楼道、闪烁的灯光、额前的碎发，将俊俏的面部藏匿起来，林立文注视着脚下的地面，在光影下的眼神浮现出难言的意味。
只是随着灯光的再一次闪烁，尽数敛去。
林立文转过身俯视着身前的少女：“谢谢。”
裴珠泫仰着脑袋小心的看着身前注视着自己的少年，双手悄然间再一次扣在了一起，身子也在小心的向着身后的墙面贴近。
“没关……”
可还不等她说完，耳边就再一次响起了男人沉稳的声音。
“一起回去吧。”
这次的声音好像没有之前那样冷冽。
裴珠泫小心的抬起头，暗暗的观察着，只是没有在林立文的脸上看出丝毫的变化。
“好。”
少女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指悄然间松开了。
楼道内只有沉闷的脚步声在回响。
“你的唱功很优秀，原来之前表现出来的还不是你的真实实力吗？”
回去的路上，少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林立文耳边响起裴珠泫的夸赞，只是没有开口。
“祝贺你被郑淳元老师看重，马上就可以成功出道，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
随着少女的不断叙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听不见。
“你在担心成绩？”
林立文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注视着身旁的少女。
突然的审视让少女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低垂着脑袋将面容很好的隐藏起来，身子畏缩的向着墙面靠近，身前垂落的双手再一次交织在一起。
“这次考核，我的唱功和舞蹈都不是很优秀……”
“抬头。”
只是不等少女说完话，就被身前的男人开口打断。
裴珠泫小心的仰起脑袋，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光线下。
“有这张脸就够了。”
“脸？”裴珠泫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双手攥着衣摆，喃喃着。
“嗯。”
简单的应了声后林立文没再开口，旁人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自己顿悟。
他也不是保姆，没有义务让对方明白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沉默的氛围继续在楼道内弥漫着，裴珠泫木讷的垂着脑袋向下走着，直至走到熟悉的大门处才抬头确认。
闪烁的灯光将少女绝美的容颜照亮。
“下次见。”站在楼梯口，少女松开了攥着衣摆的双手，向着下行的林立文招手。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向后摆了摆手。
很快，他也回到了自己的练习室。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将手搭在门把上，缓缓的将门打开。
此时崔佑闵已经坐在了早上他来时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捏着香烟，将其放在鼻尖嗅了又嗅。
只是迟迟没有点燃。
门板开启的声音让他将视线从摇晃的皮鞋上转移到门外，从离散不断的聚焦。
“回来了。”
林立文不言，点了点头就算作回应。
等到少年走近，崔佑闵停下摇晃的脚尖，将双腿放平。
“什么事？”
少年没急着回答，坐在熟悉的凳子上，将身子向后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明天开始单曲录制吧，金泰妍可能会和我合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屋内的氛围沉默了下来。
崔佑闵又一次将右脚搭在了左脚上，将手中拿着的那一根香烟放在了嘴边，从怀中摸出火机。
“咔哒。”
烟草在火光中点燃，发出“滋滋”的细响。
中年大叔抬起右手猛吸一口香烟，让烟的气味在口腔完全释放，缓缓的吐出烟圈。
“什么情况？和我详细说说吧。”
“没什么，早上的考核成为了郑淳元老师的学生。”
林立文抬手扬了扬鼻尖飘散的烟雾，语速缓慢的叙述着。
只是随着他话语声的落下，崔佑闵小幅度抖动的脚尖突然停滞了，双手贴在凳子上，左手的指尖在无规律的敲击着。
比起有可能让金泰妍成为合唱歌手，少年被郑淳元收为徒弟更让他吃惊。
练习室内没有一个人说话。
一直到点燃的烟灰掉落在手背上崔佑闵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将才燃到一半的香烟丢弃在地面上，抬脚用鞋底恶狠狠的碾灭。
“谢谢。”
“我们是合作伙伴，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立文靠在墙面上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没有变换过，只是脚尖有节奏的踏在地面上。
中年大叔学着林立文的姿势，将身躯蜷缩靠在了墙面上，后脑勺轻轻将墙壁叩响，视线注视着眼前的地面，嘴里喃喃着：“合作伙伴吗……”
没有沉浸太久，很快崔佑闵就将挺直了倚靠着的后背，站起身将视线从地面移动到屋顶闪烁着的白炽灯上。
“我知道了，明天就开始录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