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远山上的孩子
悲伤不过两秒钟,这就是青年的特点了。好像是整个世界坍塌下来,也不能让他们长时间忧愁。
“师傅走了,就没人管着我们了,可以随意出去玩了,子豪哥,赖头,一会去城里逛逛去。”
“师傅刚走……走一天,你就不……不规矩。”
“死脑筋,规矩都是人定的。就玩这一次,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那。子豪哥,你说是不是?”
“可以去玩,但是师傅不在这儿,玩的时候要更注意了。有没有收获我就不知道了,有的话,我就给你们望风,给你们打杂。”
“还是子豪哥好,不像某些人……”季月歪着脑袋斜着眼看了赖头一眼。
“好好,那就出去,有事咱们三个……三个商量。”
来到市里的小吃一条街,各种吃食琳琅满目,冒着热气的蒸饺、烤的冒油的羊肉串、一个个制作好的肉夹馍等等,散发着熟食的香气。糖葫芦、粽子、年糕还有说不出的小吃,用自身诱人的色彩吸引孩子围成一圈。喝的东西更多了,单榨汁机旁,就放着待榨汁的石榴、西瓜、葡萄、哈密瓜等水果,别的摊铺上还有自制的奶酒、果啤、奶啤等饮料。
季月一会喝一口摊铺上提供的试饮品,一会儿吃一口试吃品,再吃些赖头子豪买来的烧烤和甜品,好不自在。一趟小吃街从头走到尾,已经吃了大饱。
“赖头,子豪哥,你说咱们一直在小吃街待着多好,饿了就吃别人提供的小吃,渴了就喝别人提供的饮料,多自在,还做什么工作呀,什么也不用干了。对不对?”
“不对,师傅培养……培养咱们,又不是让咱们……咱们白吃……白吃白喝。我还打算给师傅……师傅养老。不能只顾……顾自己。”
“呦呦呦,赖头还挺有良心。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这么做了,穿的住的就没地方来了。”
“是啊,要是生活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是人还有其它想法,有自己要实现的愿望。”
说话间,三人走到一家羊肉泡沫的饭馆前,商量好吃了就回去,时间已经不早了,师傅交代每日练的内容还没完成。
馆子里人不多,三人随便找了位子坐下,点了三碗手工掰碎的羊肉泡馍。服务员端来几块馍馍,让三人掰好放碗里等着下锅,然后走开了。就在三人掰馍馍的同时,有两个客人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要了两碗机器打碎的羊肉泡馍。边等边说:“这几天手气都不错,十赌九赢,待会吃完饭,再去赢点零花钱。一会饭钱我来付,你就不用关了。”
另一个说:“哥的手气好,兄弟最近的手气可是背的不行了,逢赌必输,一会去了就跟着哥哥下注了。”
服务员把羊肉泡馍端到两人面前,又来赖头三人这边收走掰好的馍馍。
“快吃,快吃,吃完了早去。”
“好的哥,给你来瓣糖蒜。今天跟哥发财了。”
“嗯嗯,都是兄弟,别说客气话,你也吃一瓣。”
两人吃完饭,结了帐,又匆匆的离开了馆子。
季月虽然没有看两人一眼,但两人说的话,字字句句都传进季月耳朵里,记在了心中。季月见两人匆匆离开,慌忙拉上赖头子豪说:“快走,跟上这两个人。”
“跟谁。”赖头把嘴里的羊肉泡馍咽进肚子里,问季月。
“就刚才吃饭的两个赌徒,快跟上去,一会丢了。”
“你是想……”王子豪还没说完,季月已经站起了身:“服务员结账。”
三人走出饭馆,刚好看到两个赌徒,拐进一条巷子里。
“师傅不是说了:‘盗亦有道’咱们偷东西难免会搞错,要是偷了别人救命钱不就害人了。以后咱们就偷这些赌徒的钱,反正咱们不偷,他们也会输掉。快跟上,进巷子了。”
“对对,这个好,季月聪明,还可以偷……偷吸毒的钱,不偷,他们也……也吸掉。”
“还能帮他们戒赌、戒毒。还可以偷贪官的钱,看一个个开着大奔,进着高级酒店,不偷他们的可不行。”王子豪说完,季月笑着说:“哈哈,好主意,这次成功了,以后就有经验了。”
三人有说有笑的跟着两个赌徒转了几个弯,最终走进了一个地下赌场里。虽然跟踪的不够小心,但两个赌徒一门心思想着赌博,早没心思关心身后的事情了,所以,三人跟进地下赌场,两个赌徒也全然不知。
赌场面积不大,两间屋子加一起也就百十来平米的样子,但摆在屋里的桌子边围满了人。
推牌九、扎金花、打麻将、掷骰子,没有轮到上场的人在边上钓鱼,。整个赌场人声鼎沸,活像一个菜市场,只不过他们嘴里吆喝的不是卖菜,也不是买菜,而是要大要小,要粗要细,碰不碰牌,糊不糊牌。
两个赌徒进去后围到掷骰子的桌旁,庄家看到两个人围过去,笑着说:“九哥,又来赢钱了,每次你来,我这儿了可都是输钱。”
被叫做九哥的这人回道:“妹子,哥哥挣钱是为了娶你那,你可不能盼着哥输了。”
“去你大爷的。”庄家听九哥满嘴跑火车,还拿自己开涮,骂了一句。边上几桌也多少听到了些,满屋子大笑一阵,又继续下自己的赌注。
“我去掷骰子那一桌,赖头你去推牌九的一桌。子豪哥,你站在靠门的位置看着我俩这边,要是有什么意外,看好门,别被别人关上。”
“得了就……就走,这儿都是赌……赌徒,流水钱,容易被发……发现。”
“嗯,我知道赖头,得了就走,子豪哥,你千万看好门。”
“放心,一定看好门,要是有其他人看到你俩动手,我就叫有警察,你俩就赶快走。动手利索一点。”
各自分工完,王子豪先到了靠门的麻将桌旁,装作是钓鱼的人,站着观看,两个眼睛却一直瞟着季月和赖头这边。
季月站在掷骰子这一桌。原本庄家就是女人,玩的人也有一大半是女人,季月走过去,也不显得突兀。
刚才跟九哥进来的赌徒,因为手气差,虽然带了不少钱,但一直在观看九哥的手气,好选择跟着下注。
季月慢慢移步到这人旁边,假装不小心,轻碰了两下这人的裤子。亚麻布料,季月想着布料的材质,计算着这种布料需要的下刀力度,从身上取出了刀片。
正要下手,忽然想到,要是用刀子割开裤兜,快倒是快,但被发现的也快,要是赖头在这之前还没有动手,这人一叫,就没机会下手了。而且这人八成没有钱包,钱可能会撒出来几张。
想到这里,季月收起刀片,取出镊子,用练习镊子取针时的快准稳,迅速探进这人口袋,夹出钱,连同镊子一起放进自己口袋。整个过程不过一秒,像是在弹指一挥之间完成。然后晃晃悠悠离开掷骰子的桌子,经过赖头所在的扎金花桌子,轻碰一下赖头的手,又走向王子豪。
赖头看准了诈金花的大赢家,装进了几口袋钱,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诈钱的底金。输钱的人抱怨说:“哥呀,赢的钱不能装口袋,那都是引子,装起来,其他钱就不来了。”
“管他来不来,装兜里踏实。我的钱那?”说话间,这人拍了一下口袋,发现口袋瘪瘪的,像没有装任何东西,大叫了一声。这才发现,口袋外面一层布料平平齐齐的出现了一条长直口子,钱已经不翼而飞了。
“季月,我早要动……动手了,割口袋,又怕被发……发现早,你没办法动……动手。你碰我的手,我知道你得……得手了,立刻下手。”
“我站在靠门的地方看到了,你俩的动作都很利索,不光被偷的俩人没感觉,也没给其他人看到的时间。就是不小心被瞅见了,估计也像是见了杂耍,要揉揉眼,掐一掐自己,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师傅没白……白教咱们。也不知道师……师傅在哪,还不给咱……咱们消息。”
“先把自己照顾好,别让师傅担心,才是回报师傅。”季月见赖头想师傅接着说:“以后不能在赌场下手了,太危险了,而且这次后,赌场里的人也会加强警惕,以后咱们就在赌场外动手,子豪哥负责盯着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