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在乎的只有一个问题

久别的夕阳余晖总是落寞的余晖。也不清楚这是道圣洁的光芒还是遗憾的落幕。可以确定的是它已迟暮。若说生命，那大可不必言说……若是浪漫爱情还犹有犹有可言之处。这斜阳始终是烂漫无邪的纯真美好。

秋落瞭望……可无所回复。不是说这景色没有可观之处，只是少了……一个人。

白夕晃悠到他的跟前，“不考虑。”他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相处下来他越发不了解这人间的人。若说是闲人，又不是一般闲散怠惰之人。你要是真的与之相处反而觉着他是个有思想的个体。在拿捏不准的情况下，他更多的是迷惑。或许修罗没有这样的思想。爱憎分明，泾渭的河流。

可人是复杂的。你说你看懂了人是个什么东西。人，却不是个东西。要说不是个东西。以浅显的认知又觉着自己认知上有所弊端。反之就是看不透，道不明。

“实话。你知道多少？”秋落严肃道。

“你指那一方面？”白夕顺他话道。

“你所知道的。”秋落面无表情道。

“不知道。”白夕不假思索道。秋落不惊讶这脱口而出的回答，或许他已经预判到这样的说辞。以他对白夕的了解，他是问不出答案的。可总觉着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作为分身，你有畔畔一半的神识……我虽然不可能预知她的想法。但可以通过你也能确定一些事情。”秋落的严肃有种压迫……白夕从未感受过……也许拥有一半江畔的神识，在某种意义上是亏欠的。

“所以你拒绝。”白夕挑了挑剑眉。那挺银枪在他酷炫的挥舞下消失了。他在没来由的修炼他的枪术。无意识也罢，刻意也好。总感觉在他的眼前有些拘谨。是在江畔消失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已经出现。

“修。在你们心中是无敌的。我能继承他的衣钵是多少修罗人羡慕不来的。我有得选吗？”秋落迷糊的眼睛有了别样的光。

“其实你，可以。”白夕道。

“我知晓。”秋落回答干脆。

“但你有所抗拒。”白夕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你有过成为一个替代品的感觉吗？”秋落神情淡然道。

“感同身受。”白夕怅然道。

“畔畔有所安排。我们遵循就是。替代！？白夕你不是一度认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吗？”秋落反问道。

“你我都跳不出。”白夕道。

“是啊……你我都是附庸者。何曾有过自己。哪怕是那么一点的自我都在备受煎熬。”秋落怅然若失道。

“所以你打定主意。”白夕已经猜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什么主意？夺修的造化？”秋落道。

“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可以……又无法拒绝。”白夕感同身受道。

“你，不是我。你更不是江畔。我们都不是附庸谁而存在。白夕，你有过触电的感觉吗？”秋落问道。

“有。风月静。”白夕道。

“就因为她是春神？”秋落道。

“就因为我是白夕。”白夕道。

“白日做梦。”秋落道。

“你看到了结果……不也是不管不顾。”白夕道。

“畔畔……”秋落道。

“打住。儿女情长且放一边。以你如今的境遇你能否存活在修罗界都是个问题。”白夕担忧道。

“所以，春神来了。”秋落道。

“她来就能否极泰来？”白夕不解道。

“至少我可以……”秋落道。

“可以什么？”白夕打断他的话道。

“始作俑者……因我一人耳。”秋落思索片刻道。

“哈哈哈哈。你可真瞧得起自己。”白夕道。

“可我的确在因果之内。白夕这你无可反驳。修的意志我可以接受。我也不在乎畔畔爱的是谁。倘若身死道销的是我。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畔畔的思念还是那个故人。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是修。而我却不是修的影子，更不会是他。我的心没有什么释然不了的。反而是畔畔心有结症。”秋落道。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想的是什么？”白夕已经无法猜测到他的心思。虽然与江畔共用一个神识。他多数时候都是代表江畔。但也有例外，比如此时此刻……

“寻迹……我可以成为修那样的男人。畔畔喜欢。”秋落道。

“放弃自我了吗？”白夕道。

“爱屋及乌。有些人的事情，是无需理由来解释所作所为的意趣。平心而论，畔畔喜欢谁。我都可以接受。只要她在我身边。”白夕被秋落的话感动。

“情爱……是那么苍白且神秘。”白夕说完就消失在秋落的眼前。恰似这夕阳落下最后的光，完全沉寂在夜色里。

流淌的血是炙热的，跳动的心是他人的。这感觉不是自己的，但自己却又是自己的。当流过的心血贯穿整个身体的时候，自己还是自己吗？那爱还属于自己的专属吗？

“老实告诉我。畔畔在哪里？”秋落朝天空望去。那不做声的禁忌之神林二小不得不回答他的话。即使瞧不上这人类。可这话里隐藏的深意他是了然于胸的。

“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肯定你们有相逢的时候。”林二小枕着云朵道。他的双目是紧闭着的。他可没心情管着风起云涌的变幻莫测。某种意义上已经麻木。

“有你这句话。我拭目以待。”秋落半信半疑道。

“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对于生离死别的林林总总，要是冷血的旁观我做不到。但确实我干预不了。秋落，我想这事你比我清楚。”林二小道。

“神吗？”秋落道。

“无可奉告。谁知道呢。我的话又不是金科玉律或者是开光的嘴，一语成谶。你相信是你相信。我给不了答案。虽为禁忌之神，有的时候我也不懂我要禁忌什么。按理说我还不如你。只不过虚增年岁而已。”林二小道。

“神之妙言，岂是我这闲杂人等可窥探的。只有有你们在……水到渠成。我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唯一挂怀的还是畔畔。”

“情爱……哈哈哈哈。真是害人不浅。”林二小明义而言要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