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苦楚如长夜漫漫不语
月光下的风月静悄笑而视之，九色鹿尾随其后。给这幽静的夜色平添一份美丽。缓缓而落，侧坐鹿背，端庄的挺起胸膛。
白夕自然是有被震撼到的。她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个春神可不是闲来无事的主，更不是矫揉造作的神。至于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一时也难以揣度。所以他才如此惊讶她的到来。
“你好呀。”风月静轻声细语道。
“好。春神来此何为？”白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我不能来吗？这位就是小秋落？”风月静看向另一侧的秋落道。那眼神里满是好奇，那双富有极强生命力的明眸里拥有无限能量。注视良久。秋落没有不适感，反而被她那双灵动的双眼所深深吸引。突然呦呦鹿鸣。那闪动光影的九色鹿也同样注视着他。风月静安抚着它。手相当轻柔。
“我知道了。不必惊慌。”风月静微笑道。
“我来送你份大机缘。不知你可否拿住？”风月静径直飘落在秋落的跟前。眼里有光，情不自禁。
“什…什么机缘？”秋落受宠若惊道。
“原来不是找我的。”白夕轻挑剑眉，而长舒一口气。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令风月静感觉奇怪，“小白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有什么。我还以为您来是为了……”白夕没有往下说故意停顿了下来。眼瞅着她，她的心思全在秋落的身上。
“道侣。只要你点头。”风月静说话的方式风轻云淡。
错愕的他们，只有白夕还算镇定。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春神你是发春了吗？”
“没开玩笑，只有我的神体之躯可以力挽狂澜你那即将摧枯拉朽的凡胎肉体。你没发现吗？你这副臭皮囊已经伤痕累累。都源于二小的一个尝试。结果显而易见，魔核的确在成长。”风月静道。
“什么？林二小真那么干了。我非剐了他不可。”白夕气愤到了极点。
“他是禁忌之神，你不过是修罗神的一缕神识所化。江畔都拿他没办法，谁给你大言不惭的勇气？”风月静道。
“你…你们拿我当什么了？”秋落心有不甘道。人类那可怜的自尊心开始作祟。但却是个不错的选择。自身的变化还是有所感应的。她确实出于好心，可他的确不能接受。
“放心。我知道你的事。江畔在你心里无可替代。但如你死了，其他的还有意义吗？”风月静的话不无道理。秋落沉思……片刻挣扎后，“谢谢。”
“算是回绝啰？”风月静不假思索道。这结果她有想过，却不确定他会如此痴情。如今看来是真心不假。但在岁月的长河里，几许真情流露，何足道兮？
“我的话何时都对你有效。只要你不死。”风月静贴耳低声道。顺势亲了他的耳朵。面红耳赤的秋落还沉浸在尴尬中，风月静乘鹿而去。那一缕轻柔的飘恰是风中的春色。美不胜收，特别是那回眸一笑。
“后悔了。看你那一脸不舍的样子。”白夕拍打她肩膀道。
“她，的确很美。可我的心里住了人。”秋落道。
“呵呵呵……痴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自古什么来着……空余……再说她已经身毁道消。”白夕意味深长道。
“可你还在。我知道你是她的一缕神识就足够了。”秋落道。
白夕打了个寒颤，“你也喜欢男的？”
“想什么呢？菩萨还有万千法相。再说你是白夕，她是畔畔。”秋落昂首夜空，望向那一轮明月。相思寄明月，可有一人回？
“你想……”白夕隐约猜到了什么。
“是你想。”秋落道。
“确实这十年来你很努力。想尽办法的变强。可你在修罗界是有局限的。这点毋庸置疑。林二小那王八蛋还真把魔核种你身上了。”白夕还是难以平复自己的不满情绪，义愤填膺道。
“那又怎样？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所以我要打破这禁锢。走出她给我营造的乐园。想要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和战技，只有厮杀一条路。也只有在濒死时刻才能激发潜能。”秋落陈述道。
“所以你是故意的。修罗场！”白夕如梦初醒道。
秋落没有回答就已经回答了他心中所有的疑问。贪嗔痴码？无从得知，知道的是，他只是个凡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主。
“神仙为什么可以随意穿梭在修罗界？”秋落疑惑道。
“你不也在吗？其实什么界都一样。总有族群之外类种群存在。强者无所不在。等你有了神通，你还会区分什么三界六域。不过是权力巅峰者的界线罢了。”白夕叹息道。这叹息里更多的是无奈。他同样有守护修罗界的责任，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
面对阿弥的挑衅他依旧会挺身而出。
“对了或许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白夕灵光一闪的思绪被他捕捉到。
“谁？”秋落问道。
“修。”白夕道。
“修！？阿修罗界最强的男人。”秋落顿挫有力说道。
“看来她很信任你。不错。”白夕仰慕的深情难以掩饰。这的确是个令人敬仰的男人。
秋落看白夕的眼神很怪异，那是江畔的神情。错不了。她仰望星空的样子就是这样。星空之上有什么？星星，月亮，夜色，那漂浮不定的云……还有观望者牵动着的思绪。
“曾经的男人，她怎么会忘。况且是如此神勇无畏之神魔。我想林二小种在我心中的魔核就是他那不朽的心。”秋落怅然若失道。
白夕不敢接话，以秋落的敏感他能想象到他的痛苦。对于他而言是不忍直视的，也许江畔也是如此。但那种一眼万年的思念，阻止不了她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在他落入她眼里的时候已经注定了结局。一次意外把他的心给粉碎了。她曾经也懊悔没有监护好他，而被其他修罗剜去了心脏。秋落之所以活着是她的血与泪凝炼的心。相当脆弱。在她感受大限将至的时候委托了林二小操办此事。就是为他续上修的不死之心。对于秋落来说是残忍的，对于江畔来说是自私的。可对于彼此而言都能各取所需，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可以依附在他怀里听熟悉的心跳声。他可以仰仗这颗心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