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减轻压力
刘琦与张鲁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在杜康酒伴说下，畅谈了数日。
在理念上，二人高度相似。
被士族鄙夷的百姓，在他们心中都是一切的基础。
这般难能可贵的共鸣，使得二人心心相惜，相逢恨晚。
二人从天南聊到地北。
从古往聊到今来。
论天下局势，议秦汉衰微。
再言当世英雄人物，潮起潮落。
说到刘备时，刘琦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刘琦认为自己是刘备大业的打工仔，能不抗拒么？
“天下在曹不在刘，公祺兄，未来如果面临选择，希望这话你能拿去参考参考。
也算是为了汉中百姓考虑。”
张鲁似看出了刘琦不喜刘备，便暗自记下。
数日之后
“贤弟，与你交谈如沐春风，公祺感慨颇多，天师道的方向，公祺已是找到！”
码头上，张鲁送别刘琦。
刘琦抱拳：“公祺兄，望你我二人能坚持初心。”
“贤弟保重，为兄定不会辜负汉中百姓，辜负贤弟。
他日贤弟有求，愚兄定倾尽全力相助！”
“保重。”
该死的离别，留给了依依不舍的张鲁。
“伯瑜要是能留在汉中，那该有多好啊……”
路上，刘琦盘点此行收获。
这次出使，出奇的顺利。
丰乡城被张鲁当成见面礼，直接还给了刘琦。
最重要的是，刘琦和张鲁达成了共识。
待到他日借道汉中，张鲁定不会拒绝刘琦。
而张鲁买城的两万金，即便刘琦一直坚持归还，可张鲁还是不要。
没办法，刘琦只得‘笑纳’。
说是笑纳，其实刘琦并未贪图。
他一路上遣人送至汉中各城县长，让他们用以接济百姓。
而刘琦走后，张鲁得知刘琦把两万金分发给各县长用以救民。
感慨之余，便用自己对‘天下为公’的理解，
吩咐把这钱用以设米肉铺，供给路过百姓，不取分毫。
一来可促进百姓交流，二来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伯瑜贤弟一言‘天下为公’，真是点醒了我张公祺。”
接着张鲁又与阎圃围绕‘天下为公’四字，商议出许多利民政策。
如何才能抑制世袭的皇权？
张鲁的理解是，让教权分化他这郡守之权，从自己做起。
而教权需从五斗米道中由教众选出。
刘琦想不到，只是因这脱口而出的四个字，便是让张鲁建立了政教合一的政权。
开始了汉中长达近三十年的稳固。
……
襄阳
刘表大设庆功宴，庆祝刘琦成功拿回丰乡城界域。
“伯瑜，你能为了荆州利益主动向张鲁讨城，为父甚慰。四万金都花了？”
刘表亲自为刘琦满了一觞杜康。
四万金？
刘琦虽然疑惑，但还是机械点头。
一旁蔡夫人眼神变了又变：刘景升越发重视刘琦了！
再继续下去，刘表百年之后怎会把荆州传给她一手扶持的刘琮？
不行！要主动出击！
只见蔡夫人也端着觞杯，向刘琦恭贺：
“伯瑜辛苦，且满饮此酒。”
蔡夫人的态度看似大转弯，刘琦却清楚，她要整幺蛾子了。
刘表道：“伯瑜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只管言说！”
蔡夫人笑盈盈道：
“奖赏肯定是要奖的，不止要赏，还要分担一些伯瑜肩头的压力。”
果然！
蔡夫人这话明摆着要削弱刘琦的权力。
美曰其名是为刘琦好，减轻刘琦的压力。
要你减？！
“这就不劳烦夫人你忧心了。”刘琦还了一嘴。
只见刘表刘表眼神一定：
“夫人言之有理。”
完蛋！
刘琦心升无力。
只要刘表一句话，刘琦再多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蔡夫人反讽的对刘琦露出笑容，似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可刘表接着说的话，让蔡夫人瞬间石化。
刘表道：“为了减少伯瑜的压力，为父特允你开设幕府特权，募些人手为你管理新野各县。
而你的县的官员任命，你自己定了就行。”
这可是郡守才有的权力！
而刘琦现在只是新野令，他却被特许！
自刘琮卖城挑战荆州底线后，他便被罢免在家。
南阳郡处于无太守的状态。
刘表这番特权给予，不就是把太守的权力都给了刘琦么？
只不过是还没让刘琦拥有太守的身份而已。
可这只是迟早之事！
蔡夫人心生不妙，刘表对刘琦的态度已经发生转变，多年的诋毁成果几乎付之东流。
不行！
不能这样发展下去！
只见蔡夫人不动声色道：“伯瑜，还不快谢谢你父亲。”
刘琦告谢后。
却听见蔡夫人对刘表继续道：
“夫君啊，你还记得当日许伯瑜的婚事？
如今拖得许久，而且丰乡城已经事毕，
何不让伯瑜快快成亲，好早日让我们抱上孙子啊。”
说到抱孙子，刘表的眼神立马露出迫切。
刘表已经五十二岁了，按理说这个年龄孙子都该成婚了。
可他老刘家人丁稀薄，他只有刘琦、刘琮二子。
老大刘琦，现在已经二十有三，连婚嫁都还没有。
老二刘琮，更不争气，成婚虽早，可蛋都不下一个。
之前刘表一直不怎么重视刘琦，也就没管刘琦的婚嫁。
可刘琦单骑入汉中讨丰乡，让刘表在刘琦身上看见了自己影子。
自己当初一骑下荆州，何尝不是有此等魄力？
而且刘琦手里有新野、朝阳、安定、育阳四县，人口超三十万。
如此多的平民，被刘琦治理得井井有条，并且还没向荆州讨要一钱一米。
蔡夫人一直说，刘琦荒唐，不务正业，狂妄自大，不堪大用。
可如今，一直被蔡夫人夸奖的刘琮不仅伸手要钱，还把城池卖了。
屁股反倒让被诋毁的刘琦来擦。
事实清楚，刘表要是还不清楚谁有能力的话，他就愚蠢到家了。
何况刘表并不蠢，还懂得平衡。
蔡夫人也是知道继续诋毁刘琦的话，只会倒行逆施。
于是改变策略，准备用婚嫁绑架刘琦。
她早已安排好的蔡琰，可以成为刘琦身边的眼线。
不仅能关注刘琦的一切，关键时刻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刘琦！
只见刘琦抱拳道：“父亲，这是孩儿的终身大事，能否让孩儿自己做主？”
刘表摇头：“不行。”
“为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已经定下蔡邕遗女，除非她无法生育，不然不能反悔。
若是反悔，我刘景升的颜面何存？”
蔡邕遗女？！
蔡琰蔡文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