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死亿次,肉身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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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节 再战老财

一道青色的身影在此刻迅猛挺近,挡在高衙内身前,双掌迅速从两侧紧紧夹住了项而生挥来的钢刀。

轰然一声巨响,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流从两人之间猛然荡开,吹得四周尘土飞扬。

项而生手中的钢刀剧烈震颤,发出尖锐的鸣响,他的右手虎口处被震得裂开,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下。

与此同时,老财的眼皮也不禁猛地一跳,花白的长发在气流的冲击下被吹得凌乱飞舞。

他身后的高衙内此刻脸色惨白如纸,一缕发丝被项而生刀上的气芒擦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微微渗出血丝。

虽然同为聚灵境,但面前这位青衣老者却要比薛青麟强上数倍。

但项而生却根本没有注意他,眼神如同利剑般牢牢锁定在高衙内身上,杀气汹涌而出,浓烈至极。

这让高衙内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野兽紧紧盯住一般,全身汗毛竖起,一股寒气直冲头顶,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了一步,心中再次浮现出那日长街上被项而生压在身下暴打的惨痛记忆,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你……真的是刘华强?”老财疑惑的目光在项而生的脸上来回扫视。

回想起前几日去军营探望项而生练兵时的情景,那时的明明还不到炼体八段,而眼前的项而生,尽管气脉尚未完全畅通,却已是实实在在的御气境武者。

这样的进步速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在短短两日之内有如此惊人的飞跃!

“怎么了,老先生,仅仅两日未见,就不记得我刘某了?”项而生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我这百夫长的头衔,可是还是您老人家亲口封的呢。”

老财的神色并未有太大波动,反而显得有些温和:“真是想不到,你的命竟然如此硬朗,连薛校尉都未能将你除去。”

“我的命硬不硬,我自己心里也没谱,但我看你们的命,倒是脆弱得很!”项而生再度摆出进攻的架势。

“真是狂妄至极!我——”

老财的话没说完,却被突然打断,他眼神猛地一凝,转身望向身后。

只见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高衙内,似乎已无法忍受项而生的威胁,此刻竟向着武陵城内后撤。

“财叔,下次还是等我不在场的时候再动手吧!”

高衙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并非他天生胆怯,实在是上次在长街上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即便当时被众多护卫簇拥,也依然被项而生轻而易举地制服。

而现在,高衙内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额头上那道细微的血痕,便如同惊弓之鸟,吓得魂飞魄散。

高衙内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身旁的家丁们面面相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逃之夭夭。

老财一阵无语,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去。

项而生目送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的紧张感却并未有丝毫减轻。

他深知,这位青衣老者只是负责护送高衙内安全离开而已。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要高衙内一回到城主府,城主府那边必然会有所行动,后手已经悄然准备。

不过这恰恰和了项而生的心意,他并不怕死,甚至他这么着急下山来就是为了寻死,毕竟他还得提升两段才能凑够十点分配点数。

就在项而生准备收刀之际,一只暗镖从远处疾射而来。

项而生反应迅捷,仅凭两指便稳稳夹住了这只镖。

仔细观察,是只燕形镖,末端绑着一封书信

项而生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城南二十里。”

……

城主府内。

高衙内神色仓皇,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冲进庭院,脸上的恐惧之情难以掩饰。老财紧随其后,他的脸上虽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默不作声。

高长河见到儿子如此模样,尤其是那异样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

不过是去鞭挞一具尸体,况且身边还有聚灵境的高手相随,怎会如此惊慌失措?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被那死尸吓得魂飞魄散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高长河疑惑地问道。

高衙内神色更加慌乱,急忙喊道:“爹!那刘华强根本没死!他来找我报仇了!”

高长河闻言,眉头紧锁,转头看向老财,示意他解释清楚。

老财微微叹息,缓缓说道:“刚才在城外有一个想要杀害衙内,从相貌上来看,那人确实是刘华强无疑。”

高长河闻言大怒,一拍桌子,怒喝道:“嗯?这个薛青鳞是干什么吃的!连个黄毛小子都处理不掉!去,把他给我叫来!”

然而,高衙内却哭喊着打断了高长河的话:“爹!薛青鳞已经死在刘华强的手里了!下一个,一定就轮到我了!”

高长河望着近乎疯狂的高衙内,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老财,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老财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也是刚从返回的百夫长口中得知,在良山的一处谷口,他们亲眼目睹了项而生被乱刀砍死。然而,当他们班师回朝之际,突然从谷口上坡冲下一人,那人正是刘华强。他施展了一种不知名的刀法,仅仅一击,便斩杀了薛校尉。”

高长河闻言,脑袋就像炸开似的,“他……不过是个炼体境罢了……怎么可能……”

“方才我与他在城门外交手,这刘华强已晋入御气境,且刀法凌厉,攻势大开大合,我亦是使出了八分力气,才占据上风。”老财补充道。

“真是世事难料,想我高长河一生精明,竟会栽在一个黄毛小子手里……”

高长河摩挲着唇瓣,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不过你……”

高衙内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连哭泣声都骤然停止,紧接着却听高长河说道:

“你今天倒是表现得像个大人了,自长街那事之后,看来你也有所成长,懂得了审时度势,知道何时该退让,何时该逃避。”

高衙内与老财闻言皆是一愣,但心中所想却大相径庭。

一个是惊喜于自己被夸赞了。

一个是诧异于这样的行为竟也值得夸赞。

“眼下局势动荡,乾宣皇帝即将驾临,你不可再任意妄为。”高长河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在此事解决之前,你就安心待在府中,不得外出。只要性命无忧,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一旁的老财眼角微微抽搐,万万没有料到会听到如此一番言论。

高长河随后将目光转向老财,眼神中透露出决绝:“既然这小子非同小可,那我们的行动就必须更加果断,干净利落。”

“他虽然是御气境,但气脉尚未稳固,仅凭一套还算不错的刀法,按理说,几个百夫长就足以将他制服。”高长河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由你亲自出马,带上军中所有御气境界的军士。”

“全军中御气境界的军士足足有十六名之多,全部带上吗?”老财闻言,不禁有些惊讶。

“快刀斩乱麻,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高长河语气坚定,“这次行动,切勿轻敌,稳住别浪,好吧!”

“……明白了。”老财点了点头。

……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寒意犹浓。

一名头戴斗笠的刀客,揉着略显惺忪的睡眼,缓缓步入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之中。

“小二,温一壶老酒,再切一斤上好的牛肉来……”

项而生的话语未落,手已不自觉地伸入怀中摸索钱袋。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空荡荡的袋底时,动作不禁微微一顿,随即改口道:

“罢了,牛肉就先不要了,先给我来一壶酒吧。”

“看这架势,恐怕一壶酒的钱也拿不出吧。”店小二依着柜台,不屑的看着项而生。

项而生将怀中的钱袋翻了个底朝天,只翻出几个大子,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只好向小二要了一包炉灰,离开了酒楼。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侧的行人们正低声议论着。

“你听说了吗?刘先锋在良山谷口竟然把薛校尉给杀了!”

“什么!?是哪个刘先锋?”

“还能是哪个,不就是那个绑架了高衙内的刘华强嘛!”

“哎呀,好端端的百夫长不当,怎么会干出这等事来?”

“唉,听说这刘华强在杀了薛校尉后,直接投奔了良山,八成是良山派来的细作!他当初绑架高衙内,不过是场苦肉计,为了博取高城主的赏识。”

“这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昨天回城的军士可都亲眼目睹了!他还勾结山贼,杀害了整整一个百人团呢。”

“哎哟,那这个刘华强可真不是个东西!我之前还当他是个侠肝义胆的好汉呢。”

“谁说不是呢,人心隔肚皮啊。”

项而生听着这些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流言暴力好可怕,还好骂的不是我。

……

项而生出了武陵城,向城南走了二十里,最终抵达一处巍峨山崖。

此时,老财正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而地面则横陈着十余具失去生息的身躯。

“燕子寻故,志在复楚。”老财的话语伴随着他的步伐缓缓逼近,字字铿锵。

项而生此时也恍然大悟,原来一直暗中帮助自己的居然是高府的大管家!

“燕子镇的刘屠夫,我曾听三儿的口中提及过你,未曾想,你竟有如此能耐。那日你于千军万马之中斩杀薛青麟的壮举,我亦亲眼目睹,帮中有你等这般天骄,我心甚慰。”老财的话语中满是赞赏。

项而生谦逊回应:“那不过是侥幸之举,我不过是以奇制胜罢了。”

“薛青麟虽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但能以御气之术斩杀聚灵强者,绝非仅凭运气所能成就!”

随后老财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

“言归正传,高长河命我前来取你性命,并派遣了十六名御气境高手同行。我已在他们的饮食中暗中下了毒,如今他们已悉数毙命。为了交差,你也必须‘死去’。”

项而生闻言,右手立即摸向腰间的刀柄。

“放心,我不会真的让你去死,只是你现在得远离武陵城,不能再涉足此地了。”

老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项而生,“这是举荐信,我已将你举荐为五十一堂堂主之位。”

项而生接过信封,连忙向老财深深鞠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前辈的栽培,在下没齿难忘,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日后做牛做马报答。”

老财摆了摆手,淡然一笑:“报答之事就免了,只要你日后能尽心尽力为帮会办事,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言罢,他捋了捋下颚的长须,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我便是燕子帮的六长老,庄贾。”

“久闻六长老威名,如雷贯耳,请允许晚辈虔诚一拜。”项而生动作利落,双膝跪地,姿态恭敬。

但心里却想的是另一套,老贼,你就等着吧,一会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嗯,果然是个可造之材,起来吧。”

庄贾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此地不宜久留,你速速返回总坛复命。”言罢,庄贾轻挥衣袖,径自从项而生身旁掠过,前行数步后,察觉项而生仍驻足未动,遂转身疑惑道:

“你为何还滞留于此?”

项而生再次躬身行礼,答道:“晚辈乃是大姐于燕子镇秘密布置的眼线,未曾踏足总坛,故而对其方位一无所知。”

闻此,庄贾微微颔首,道:“此事你应早些言明,来来来,靠近些。”

言毕,他俯身拾起一根枯枝,于地上勾勒起路线来。

“你从此处出发,行进十五里后,再依此路径……”

“可都记下了?”

“晚辈已悉数记下。”

“如此甚好,那你即刻启程吧。”

“前辈留步。”

“还有何事?”

“前辈如此厚爱,晚辈心中感激不尽,特此有一珍稀之物,欲呈献于前辈。”

“哈哈哈哈……”庄贾朗声大笑,“你一屠夫能有何宝贝?”

“此宝贝是在薛校尉的身上搜来的!”

“哦?是何宝贝让老夫瞧瞧。”

只见项而生从怀里拿出一方油纸,趁庄贾不备,猛然一挥,油纸包内的粉末瞬间洒向庄贾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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