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科举悬案

“翩翩少年郎，一朝金榜时。

文若颜之推，韬似檀道济。

一场悬案落，凤凰变乌鸡。

呜呼叹命运，黄粱梦如此。”

惊堂木落下，一位老头缓缓铺开桌子上的扇子。

“各位听客看客，老朽不为别的，只为这才子申冤，大家伙为了这个大才子，也得给老朽点叫卖钱，好让老朽继续帮这才子申冤，不图别的，只为天下文人志士出口气罢了。”

“老爷爷，这故事可还有下文？”一位妙龄女子遮面问道。

“有，那当然有，不过就是，这凤凰才子进大牢前，给了我几把他亲自用过的扇子，他说等他出来了飞黄腾达了，一把扇子等于一个愿望，现在不多卖，一把一百文，每人限量一把。”

“我来一把，你继续讲。”

“我也来一把。”

“老头你这几把扇子都卖完了可以继续讲了吧。”

“别急，老朽这桌子下面可还有一箱子呢。”

“这破老头，退钱。”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惹的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顾仲辰在牢里听着外面的老头闹出的动静，微微摇了摇头却始终张不开口，他最近说了太多的话，他累了，他想要休息休息，却又难以合上眼。

回想这些天的煎熬，他已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浑身的疼痛总是让他回到那几天。

.......

“士不受刑，这是自先祖开国以来便定下的规矩，何况即便到了如今也未曾真正定罪。”顾仲辰望着狱卒，冷声说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们是高高在上的老爷，现在你们是阶下囚，哪有真么多道理可言。”

一个穿着锦绣的留着八字胡的人站在不远处，示意狱卒拉扯着几个穿着囚服的年轻人，给直接捆到了桌子上。

“或者，换个说法也可以，你们接受哪种都行，如果你们能承认你们的罪行，再额外供出一个名字的话，这个刑罚呢，也可以酌情一下，至于酌情多少，还是得看各位的态度。”为首的狱卒拿着棒子敲了敲桌子。

“补充一下，酌情是没有上限的，前提是各位承认的多与少。”八字胡的华服男人在阴影处随之说道。

为首的年轻人冷笑着看着几个狱卒：“威逼利诱不成，莫非阁下还打算屈打成招么？”

狱卒也笑了笑：“顾大才子，我可没有这样说，如果你们不认的话，咱们也只能秉公执法了。”

.......

“师爷，这个为首的嘴还挺硬，都打了这么多板子都不认。”几个人隔着牢门看着趴在草堆里的顾仲辰久久沉默。

师爷稍皱眉头哼笑一声：“其他人呢？”

“有几个已经陆续认了，然后也全教会他们怎么提供供词了。”

“妥当吗？”

“准备妥当了，全按照师爷吩咐的来的。”

师爷轻挑眉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低语：“可惜啊，可惜啊。”嘴角也开始浮现笑容，脸上的八字胡显得整个人慈祥而又狡诈。

........

一声门响，几个看守带着人过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敲击牢门的声音。顾仲辰也从思绪中走了出来，不自觉的揉了揉头，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科举一案，或许很多人，包括自己都可能成为了牺牲品。

“顾仲辰，科举舞弊案已经结案了，你也不必呆在这里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换个地方吧。”牢头低着头赔笑着，态度似乎也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去哪，既然已经结案，那我是有罪还是无罪呢？若有罪大可将我快快斩首，也能省你们几碗米饭。”顾仲辰并没有动，只是用眼睛瞧了瞧牢门外的几人，有男有女，他认出了那几个人的衣着，反而将头埋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