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葩
见叶疏影这个表情，江程心中大定。
他的眼光果然不错。
头一次见学姐这么头疼，这个剧本肯定大有问题！
但为了不让学姐发现真实目的，江程还是故作茫然的问道：“这个剧本怎么了？”
叶疏影长叹口气：“这个剧本在公司里出了名的……难缠！”
“虽然我、以及公司里大部分人都看不懂这个剧本，但是公司里专业编剧却把它评级为A！以评级看的话，它的质量在整个剧本库里也算上乘。”
听到叶疏影的话，江程心中咯噔一下。
评级为A？
说实话，他也跟叶疏影一样没看懂，选这剧本只是单纯觉得它云里雾里的，拍出来扑街概率比较大。
但听学姐这样说……好像剧本质量还可以啊！
新人导演首次选择剧本时，是看不到剧本评级的，也是公司对于他们眼力的一次考验。
而剧本库里大部分都是评级为B、C的剧本，A级的可不算多，难不成他还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没等江程打起退堂鼓，就听叶疏影继续说道：“不过评级这么高的剧本，却在剧本库里吃灰近五年！”
“剧本的提供人是一位专业摄影师，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有些奇怪，据说这个剧本是他在乡下老家待三年才写好的。”
闻言，江程心中嘀咕：‘一个摄影师待在老家三年只为写一个剧本，是有够奇怪的……’
“他和公司内一个高管私交不错，这个剧本是他免费提供的，但他却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需要他来担任副导演，负责场景布置、美术设计以及部分拍摄，并且在最终剪辑时，他还要一定的决定权！”
听完叶疏影的话，江程嘴角微抽。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部剧本评级这么高，但却放在剧本库里五年都无人问津。
那个摄影师的要求可谓是太过分，放在任何一个导演身上都不能接受。
场景布置、美术设计、部分拍摄……还要参与最终成片剪辑？！
谁家副导演权力这么大啊！
都说导演是一个剧组说一不二的王，这句话虽然有些中二，但却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一个导演对剧组的掌控力不足、镇不住其他人，那么不仅拍着憋屈，最终成片肯定不好。
很简单的道理，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当剧组中有除了导演的第二个声音时，往往会陷入一种僵局——那就是这里你觉得不好要改、那里他觉得不好又要改……最终只会弄出个四不像来。
正当江程表面皱眉、心中狂喜之时，叶疏影的声音传来：“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再重新选一个……”
“不！”江程抬头，满脸坚定的看向叶疏影：“这个剧本……我看懂了！故事的内涵对我来说非常有吸引力，如果不拍它，可能会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听着江程的坚（hu）持（che），叶疏影心中一震，没有怀疑。
在她心中，学弟大学时就爱拍些文艺短片，而且二十来岁，又正是文青病发作的年纪，看到这样一部剧本，肯定爱不释手，甚至还会有种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感觉。
可是……
想到她的前辈曾经说的话，叶疏影面色复杂，但看到江程坚定的目光，她沉默良久，只是轻声一叹。
“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我也不好再劝。这次我过来除了帮你参谋下剧本，还要给你说件事。”
“这些天梦希那边事情比较多，你这边我可能抽不开身。正好明天公司来一批实习生，我问主管要来一个女生当你助理。”
“她叫沈妙，魔都大学新媒体专业的，今年大四，来公司实习半年，这是她的简历。”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早上八点，这批实习生会到楼下大厅集合报到，你去接一下她。”
接过简历，江程大致翻看两下，轻轻点头表示没问题。
见状，叶疏影犹豫片刻，轻声道：“那个摄影师叫裴奔，我明天问问和他交好的高管，帮你打听打听情况。”
说罢，叶疏影转身离开。
见学姐如此操心，江程心中大为感动。
‘嗯，等系统补偿到账后，一定请学姐吃十顿火锅、喝一百杯奶茶！’
……
回到员工宿舍，江程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微笑。
那个奇葩叫什么？
裴奔？赔本？
好名字啊，真是个好兆头！
往躺椅上一靠，江程手指轻敲扶手，心中默默盘算。
剧本质量好、但是看懂的人不多，拍摄时还有副导“夺权”，这简直烂片BUFF叠满！
这部片子，他必亏无疑！
眼看亏钱大计将要迎来一个开门红，江程特意去楼下中餐厅吃顿好的，还专门点道黄花菜……寓意电影要黄嘛！
第二天八点，江程来到楼下大厅，一眼便看到沈妙。
她的个子挺高，1米68，放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沈小姐你好，我是江程，对于你将来的工作，公司给你讲了吧？”
见到江程，沈妙一愣，随后伸出手，落落大方道：“江导您好，昨晚人事通知我了，将来半年我就是您的助理，您叫我小沈就好！”
握了握沈妙的小手，江程轻轻点头：“那好小沈，我们先走吧，我先带你熟悉熟悉环境。”
说罢，二人转身离开。
而在沈妙离开后，她原先周围的几人却是议论开来，语气中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
实习的工作也分三六九等，能跟着导演或是艺人当助理，能为将来简历上加分不少，自然是最好的那一档。
大厅中的骚动江程和沈妙自是不知，此时他们已经大致逛完公司大楼。
一路上，二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江程对于沈妙的观感还是挺不错的。
因为沈妙竟然看过他大学时拍的几支短片，而且据她说还挺喜欢。
虽然江程心里清楚，这大概率是沈妙昨晚熬夜百度找来看的，但多少也能看出沈妙本人的工作态度。
对于经纪人，江程肯定希望越不管事越好。
但对于助理，又干涉不到他的选择，江程还是希望对方能尽心尽责，这样的话，工作生活上他也能轻松一些。
正和沈妙说着话，电话响了，是叶疏影打来的。
“江程，我问过汪部长，裴先生现在就在魔都，你晚上有时间的话，我帮你约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