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一任储君是谁
朱长卿脸色煞白,也太残忍了吧,要杀就杀还要扒完皮再杀?
“太子薨逝疑点重重,我有太子被人谋害致死的证据,现在杀我你必后悔。”
看着蒋瓛无情的走来,朱长卿说道。
朱元璋本来已经转身,要去厢房内看望女儿。
听了此话,立刻顿住脚步,缓缓转身,杀气腾腾的盯着他:“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朱长卿平复一下情绪,冷静的道:“太子从西安府巡视回来,感染风寒,短短几个月就病入膏肓,他自小军营长大,身强体壮,一个风寒病而已,说死就死了陛下难道不觉得蹊跷?”
朱元璋眼睛狠狠一眯:“证据,咱要听你的证据!”
朱长卿道:“给我一天时间,定能让太子之死真相大白。”
朱元璋冷冷哼道:“刑部几百捕头,应天府几千锦衣卫,就差挖地三尺也没查出标儿被害的迹象,你一天就能拿出来?”
朱长卿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朱元璋道:“你有什么不一样?咱为何不能杀你!凭你今日所为就不能饶你!蒋瓛给他点颜色看看。”
朱长卿道:“我灵魂来自六百年后。”
“一派胡言,你当咱是三岁小孩?敢胡扯一句,将你大卸八块。”
朱元璋气得一把抽出天龙剑,剑尖直抵其咽喉。
“生死关头我岂能撒谎,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考较一番,诸如大明国祚、后继之君。”
朱长卿感觉喉咙有一丝刺痛,剑尖离肌肤太近了,随时有划破喉咙的危险。
“未来之事,咱岂能听你胡诌。”
朱元璋板着脸,一副休想糊弄他的神情。
“那就说点以前的,陛下之所以给含山公主取名静姗,是因为她母妃韩氏来自高丽,号称高丽第一美女,喜爱珊瑚。此事记录在《太常寺录》里,上面不少宫中秘事,陛下规定殡天后才允许后人启封查阅,而且仅限朱家少数皇族有资格看。”
朱长卿想来想去,有很多秘密可以说,不如说个跟含山公主有关的。
“你居然知道此事。”朱元璋又是狠狠皱了皱眉。
要他相信此人来自六百年后,那简直荒唐。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记录在《太常寺录》的宫中事迹,此时只有他和韩妃以及大太监刘会少数人知道。
见他半信半疑,朱长卿又道:“陛下这些天正苦恼储君人选,在燕王和皇长孙朱允炆之间犹豫不决。”
话一出口,朱元璋目瞪口呆。
朱标薨逝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没有松口册立储君的事。
文武百官都以为他在秦王朱樉跟皇长孙之间考量。
毕竟朱标一死,朱樉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犹豫不决的不是朱樉而是朱棣。
“你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朱元璋语气不善,脸色严肃。
在他看来,静姗的名字并不是绝对秘密,宫里一些太监和宫女知道,笔录官知道,太常寺几个少卿也知道。
至于储君人选,朝堂之上,百官本来就知道他欣赏燕王。
他之后也说过‘燕王类朕’,表示对他镇守北平府、从征漠北等所作所为的肯定。
“那就说个只有你跟户部尚书知道的事。
“洪武二十四年,夏税:米麦4712900石,绢288487疋,钱钞39800锭。
“秋粮:米24729450石,绢59疋,钱钞5730锭。”
听完,朱元璋愣了。
因为他自己根本记不住每年夏税和秋粮的具体数额。
这年头想要统计这些数字,需要户部账目管理官员噼里啪啦打几天算盘才行。
但是。
朱元璋虽然记不住具体数字,大致还是心里有数的。
比如夏税米麦四百七十万石。
“去户部看看去年夏税秋粮的数额。”
朱元璋小声对刘会说道。
尽管他已经很惊讶朱长卿所说,但是为了保险,必须得让刘会跑一趟。
如果数字对得上,他勉强能相信朱长卿的身份。
户部的税收数额,只有他跟户部尚书有资格掌握。
旁人想要知道,要等到次年,也就是今年年底施政项目全部公开后才行。
掌印太监刘会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此时,一群太医慌慌张张的赶来。
跪拜之后,去往厢房给含公主看病。
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幔,在宫女监督下,小心翼翼的把脉。
未出阁的公主都是千金之躯,闺中真容都不愿让外面男人看一眼,即便太医也是能规避就规避。
“陛下,公主已经醒了,并无大碍。”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走了。
他们也是紧张得不行,生怕公主有个好歹,皇上把太医院给烧了。
这事皇上绝对干得出来。
当年马皇后薨逝,皇上就处死了一群太医。现在朱标薨逝,太医院有‘失职’之罪,皇上正在气头上。
“姗儿,咱的宝贝闺女,你没事吧?”
朱元璋哐啷一声扔掉天龙剑,急忙往厢房内跑去。
他一走,剩下一庭院的人大眼瞪小眼。
没过多久。
户部尚书赵勉来了。
站在景仁宫门外不敢进来,这是内宫,他一个带瓣儿的自然需要严谨。
刘会将话传到朱元璋耳边:“陛下,赵尚书说了,数额无误。”
朱元璋一惊:“分毫不差?”
刘会点头:“分毫不差!”
朱元璋怔了怔:“难道刘伯温说得是真的?这世上果真有人能知身前身后五百年?”
他走出厢房,重新拿起天龙剑。
在朱长卿面前走来走去。
走了好几趟,忽然问道:“告诉咱,下一任储君是谁。”
朱长卿道:“皇长孙朱允炆。除了他陛下选谁都困难重重,太子朱标这一脉有优先继承权,除非他没有子嗣,不然秦王燕王他们从礼制上就矮一头。”
朱元璋黑着脸说:“储君咱说了算,礼制大还是咱大!”
朱长卿道:“各种史料记载,太子薨逝之后,陛下对储君人选犹豫不决,说‘燕王类朕,朕欲立之’,结果遭到刘三吾为首的殿阁大学士极力反对。遂作罢。
“一直拖到九月,终于还是册立皇长孙朱允炆为储君。
“陛下虽然大过礼制,但也不是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