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感情投资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决定……”
高磊对着录音机把歌唱完，按下了停止键。
他答应过的，要给赵志刚和周海涛，一人一首歌。作为交换，他们一人许他一个愿望。
赵志刚愣住了，周海涛愣住了，整个寝室鸦雀无声。
突然，赵志刚猛的从床上跳起，严厉的指着所有人：
“这是我的歌！你们谁也不准偷学！”
他一把将高磊拉起，懊悔的嘟囔着：
“下次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唱啊，这下好了，便宜这帮兔崽子了。我警告你们啊，这首歌我没唱过，你们谁敢传出去，我跟谁拼命！”
赵志刚表情无比的认真，可是没人怕他，周海涛已经会唱了。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当着赵志刚的面，周海涛哼了两句，音准比高磊强多了。
“小子，你是真当我打不过你是吧？”
赵志刚上去给周海涛来了一记锁喉，把他按在了床上。
“咳咳！不抢你的，不抢你的！”
周海涛得意的笑笑，从赵志刚的胳膊底下挣脱，伸手将高磊揽住：
“走，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唠唠咱俩的歌去！”
他心里那个喜呀，美滋滋的。
“我感觉我这司法考试可以不用去了，我去当个明星多好？就凭咱这外形，咱这嗓子，还有咱这……”
周海涛看着高磊，就像看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贝。
“诶！你别这样看着我！”
高磊连忙将他撑开：“人不可能一直有灵感，而且丑话说前面，歌你们可以唱，但是版权在我手上，是不能给你们的。”
歌曲这个东西，一个人唱，一个味道，只有对的人，才能唱出对的味儿。
其他人，无论技巧再高，也不行。
所以这些歌的版权，高磊最终还是要卖给原主的。
“知道！知道！”
周海涛不肯松开他，还搂紧了一些：
“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我要是不拿毕业证，我家老爷子非拆了我的骨不可。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你这音准是真不行，我要复原谱子，得费老大的劲了。”
“嘿！你小子倒是精哈！”
赵志刚伸手将两人抓了回来：“我的歌让你们都听了，你这歌我也必须听听！要不然，哼，我就不放你们出去！”
两个人一言不合，又闹开了，闹着闹着，手就没轻重，看上去两个人都要恼。
“好了！好了！”
高磊将两人拉开：“这学校里，哪个角落没人啊？就连那草丛里，没准都有人蹲着。就这儿吧，我晚点还有事儿呢！”
周海涛想要一首霸气，激昂的歌，高磊在《精忠报国》和《向天再借五百年》两首里琢磨了一下，选了《精忠报国》。
传唱度好，容易学唱。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唱出来，别人能听得出调调。换成《向天再借五百年》就不行了，他唱不出来，效果估计跟念书差不多。
歌曲录完，周海涛满意的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实在觉得你不去转读音乐系，真的太可惜了！”
“是稍微有点儿可惜，但没准我放弃法学系，更可惜呢？”
高磊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喊向郝富贵：
“富贵，跟我出去一下，我有点儿事情要跟你谈。”
“诶，来了！”
高磊也是刚刚才知道，郝富贵之前的考试挂科了，现在正在准备补考。
他每天要去卖磁带，维护客户，还要上课，以他的能力来说，有点太辛苦了。
既然他没有背叛，那就再帮他一下吧！
到了书刊亭附近，高磊指着亭子上的留言墙：
“你看到那面墙了吗？”
粉色的留言墙上，已经被写满了各种留言。国人喜欢到处写画的基因，是从古至今，都不曾改变的。
高磊专门在校内的十座书刊亭上，留了一面留言墙，就是满足学生们抒发自己情感的需要。
他订制了漂亮的漂流瓶，漂亮的信纸，漂亮的便利贴。
甚至还联系邮政部门，在书刊亭旁放置邮箱，而他就卖邮票。
这个年代流行交“笔友”，也流行给杂志社投稿。高磊看中的不是卖邮票带来的利润，而是卖邮票带来的人流量。
“磁带这个东西，听个三五年，坏不了。同学和同学之间，又会换着听，这个生意到最后，只会越来越难做。”
高磊看向郝富贵，表情里透着认真：
“而且对于你来说，做这个生意负担挺大的，我给你指条别的路，你能走成什么样，看你的悟性。这回，可别怪我，有门路，不告诉你！”
他指着正在留言墙上留言的那些学生：
“你可以去看看，那墙上写，谁谁谁喜欢谁，谁爱谁，绝对比‘我要找个好工作’、‘我要发大财’要多。这说明什么？”
高磊盯着郝富贵茫然的眼睛，料到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十一月，十一日，刚好是星期天，你不觉得这个日子很棒吗？一生一世，一心一意，一双人！这么棒的日子，该不该值得庆祝？如果，你刚谈了个女朋友，你会在这个日子做什么？”
郝富贵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请她下馆子？”
这已经是郝富贵能想到，最好的待遇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请人吃饭，绝对没错。
下馆子！唉，人家要是带一个寝室过来，不吃穷你？
“你请她吃饭，等饭消化完，她也不记得你的好了。”
高磊摇了摇头，看上去还是要“明示”：
“还有几天时间，你把这个十一月十一日包装一下，打造成跟‘乞巧节’一样的爱情节日，路边花坛的月季，挑漂亮的剪下来，找张漂亮的纸包一包，一块钱一朵，绝对有人买。
你再搞个代送鲜花，代送礼物，代为表白的业务，甚至是告白策划……
赚完这一天，还可以继续在平安夜卖苹果，圣诞夜卖卡片，总之，只要是跟谈恋爱有关的产业，你都可以去做，基本亏不了钱。”
郝富贵似乎悟了，又似乎没悟：
“这也挺忙的，我考试怎么办？”
他已经挂了一科，再这么忙活下去，搞不好毕不了业。
从小老师就告诉我们，人和人的智商都是差不多的。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努力根本不可能跨越天赋。
高磊沉默了几息，无法明明白白的告诉郝富贵，他学法律是没用的。
就算将来分配到他的家乡，最大限度，也就是跑法院里头，当个书记员。
这一生，撑死了吃得饱，穿得暖，大概仅此而已。
他缓缓开口：
“我只是给你指个方向，举个例子，怎么去做，时间怎么安排，你自己决定。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建议，赚了钱，多投资投资自己。
吃得好，才有健康的身体，灵活的脑瓜，穿得好，别人才乐意跟你打交道。钱，存着，它不是你的，花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