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泾河龙王 袁天罡叹息
“我主死已!”
犹如人熊般健壮的李世民并没有因为殷开山的话震怒不已,反而是从容一笑,先是将殷开山扶起,复又坐下这才说道“何事让两位卿家同来,更让朕的宰辅口不择言!”
殷开山跪在地上久久不语,李世民只好转头去问陈光蕊“陈舍人,你翁婿两个到底打的什么哑谜,速速说来,莫要让朕胡乱猜想。”
先到长安的陈光蕊,如今担任中书舍人已经三月有余,平日里时常跟随在李世民身边参知政事,对于这位雄主已然颇为了解,也连忙跪倒在地说道“我主危已!此非危言耸听之言!”
“朕在这深宫之中,又有无数高人守护,何危之有?你翁婿两个若是在打哑谜,我可就将你两个推将出去,让尉迟赏你们三十大板在说!”不愧是开创贞观盛世的李世民,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是不紧不慢,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陛下可知我那乖女如何而亡?”殷开山这才开口说道。
三个月前,陈光蕊匆匆进入长安,带来殷温娇的死讯,诱发殷开山旧疾,李世民还曾派遣御医圣手为殷开山瞧病,自然是知道那殷温娇是为何亡故的,感叹殷温娇之刚烈,李世民还曾追封殷温娇荣国夫人,鲁县县主!
今日这般模样,看来这其中还有蹊跷,但这与他李世民又有何关系,不由问道“爱卿乖女不是自缢?”
“臣女却是自缢而亡,不过其中还有隐情,容臣慢慢说来。”说着殷开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见那信上仍旧散发着清辉,这才将殷温娇死亡的前因后果叙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那西方教所为?”李世民面色如常,让人根本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据我那乖孙所言,切实如此,这信乃是我那乖孙所书,陛下看完自然能辨真假!”说着殷开山将手中的信交于李世民。
李世民将信拿在手中,展开来看,原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李世民竟然脸色铁青,难看异常。
待的李世民读完整封信,那信便化为一缕缕光芒,消散在虚空之中。
“如此,朕晓得了,两位卿家且先退下!”李世民一挥手,让两人退下,随后静静的坐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殷开山和陈光蕊两人对视一眼,唱了一声诺,两人躬身出了皇宫不提。
第二日
皇宫,御花园
李世民屏退左右,一人独坐其中,待的巳时黑云密布,狂风四起,午时雷霆大作,电闪雷鸣,未时瓢泼大雨,人不能视物,待的申时这雨骤然而停。
“好一场大雨,来人,着袁天罡前来见我!”待的雨歇,李世民这才开口说道。
自有远处的内侍前去传召,不过小半个时辰,袁天罡便已经现在了李世民的身前。
“微臣袁天罡见过圣天子!”袁天罡遥遥对着李世民行了礼。
“且罢,朕听闻爱卿一项研习道法,如今已然得了其中三味,今有一事请教。”
袁天罡如今在钦天监做个监正,在长安颇有名望,往日李世民对于道法之流,仙家之术并不感兴趣,不知今日怎有此一问,但袁天罡仍旧说道“不敢言请教,但凭君问。”
“如今三教林立,可有高人能算出这雨何时下,何时停,又下几尺几寸几分?”李世民问道。
“容禀陛下,司云布雨之事乃是上天裁决,司雨之神布雨,自然无人能算,虽有那高人异士有那行云布雨之神通,但这事乃是天职,如何敢犯!”袁天罡说道。
“如此,爱卿且先下去吧!”李世民挥一挥手,看着眼前的琉璃瓶,其中正有三尺零四十点雨水!
……
袁天罡从朱雀门而出,只觉得奇妙,这唐王如何想起问询雨水,如今大唐正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不渝有干旱灾情。
连忙在手中算上一课,不多时,袁天罡面色铁青,“族叔误我!”连忙动身往那西门街上而去。
不多时便至西门街,还未曾走近,便听得一声大喝“我却是无罪,反倒你却是死罪难逃,别人不晓得你的跟脚,我袁守城却是晓得,你那里是什么白衣秀士,你乃泾河龙王也,如今你违了玉帝赦旨,改了时辰,克了点数,已然违反天条,不日就要在那剐龙台上走上一遭,今日还敢来寻我的晦气!”
“先生救我,前是让恼怒冲昏了头脑还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小龙便死也不会放过先生!”
“我却是救你不得,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与你生路一条!”
袁天罡听到这里,心急如焚,但何奈拥众众多,一时间竟然不得寸进,只能继续听到。
“你明日午时三刻就该问斩,行刑之人正是那魏征魏玄成,他乃是唐王的属官,你现在去求一求唐王,或还有救!”
还不等袁天罡进去,人群便自动分开,那化作白衣秀士的泾河龙王径直离去。
袁天罡见泾河龙王离开,知道为时已晚,待的众人散去,这才上前跟袁守城见礼,说道“不知叔父何时有了这般神通,竟能测算雨水,还敢泄露天机,那泾河龙王要上剐龙台走一遭,不知叔父可要上那斩仙台?”
袁守城听得,顿时大骇,连忙说道“你从何处听来,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叔父此事悔之晚矣,这事如何是我等能牵扯进来的,叔父糊涂!糊涂丫!”袁天罡连拍大腿。
“切莫声张,此事是我糊涂,贪图那虚名。”袁守城连连道歉。
“叔父还要诓我,如此小侄告退!”说着袁天罡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袁守城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是个神通广大之辈,连忙阻拦,遂将门掩了,窗闭了,复又说道“此事乃是佛门以势压我,让我不得不从,也是我贪图那珈蓝果位,才做下这等糊涂之事。”
袁天罡听完,值得连连摇头,道一声“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多事之秋咦!”
话罢拂袖而去,只留下袁守城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