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了许久,林盼归猛地想起陈语嫣看不到也听不见林老头连忙解释道“我最近压力有点大,正胡言乱语呢,这么巧,你也来这里散心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转身就想开溜。
“站住。”陈语嫣轻轻的一句话却把林盼归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陈语嫣缓缓走到林盼归面前,微微仰头开口说道:“怎么,敢为我死却不敢和我说两句话吗?”
林盼归侧过脸不敢和陈语嫣对视说道“都说了是胡言乱语了,你不是被禁足了吗?这么快就把你放了?”
“别岔开话题,怎么,这小细腰大长腿就在你面前了,你反而不敢看了?”陈语嫣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挑衅,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林盼归的心理防线。说着,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捏住了林盼归的下巴,意图将他的头扭向自己,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光芒。
然而,林盼归并未如她所愿乖乖就范。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倔强与反抗意识,他咬紧牙关,颈部肌肉紧绷,用力地反抗着陈语嫣的动作,试图挣脱这份突如其来的束缚。
陈语嫣见状,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一分。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并用,紧紧抓住了林盼归的头,力量之大,让林盼归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林盼归虽然拼尽全力反抗,但终究还是敌不过陈语嫣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在双方的较量中,他的颈部肌肉逐渐败下阵来,头被陈语嫣硬生生地扭了过去。由于身高的差异以及林盼归的激烈反抗,这一扭之下,两人的面孔竟然离得异常之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清晰可闻。
林盼归注视着陈语嫣的双眼,那双眼眸仿佛是一潭清澈见底的春水,此刻正泛起点点细腻的涟漪。
就在这份僵持与对峙中,陈语嫣突然有所动作。她轻巧地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朵,即将绽放出最绚烂的一刻。她的双唇轻轻开启,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柔而迅速地印在了林盼归的双唇上。这一吻,既突然又短暂,却如同电流一般,瞬间击穿了林盼归的心房,让他浑身一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波涛。
吻毕,陈语嫣并未立即退开,而是凑近林盼归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作为男人,信守诺言也是很重要的。”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林盼归心上的鼓点,让他无法忽视。
说完这句话,陈语嫣嘿嘿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调皮也有得意,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壮举。她轻盈地转身,如同一只欢快的燕子归巢,蹦蹦跳跳地离开。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每一步都跳跃着青春与活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她得到了难以言喻的珍宝。
林盼归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矗立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陈语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那抹倩影最终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仍旧沉浸在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这份静默添上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多好的姑娘啊,比你勇敢多了。”一旁,林老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无奈,仿佛是对过往岁月的叹息,
林盼归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遥远的思绪中被猛然拉回。他缓缓转过头,目光与林老头那双充满沧桑的眼睛相遇。喉咙有些干涩,他低声说道:“你故意引诱我说出刚刚的话,对吗?”
林老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要说得我这么坏心眼嘛,你心里要是不这么想,就算我费尽心机,也引诱不出那些话来。”
“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有些事就算不说也会去做。”林老头盯着林盼归的眼睛说道“你不去做准备,在最后关头又想要挺身而出,觉得什么事情最后总有办法解决的。你不是自卑,你这是自大,盼归。自大的令人发笑。”
“可是我能怎么做准备,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了!”林盼归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就像是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无力地嘶吼着。
“就这两个星期的训练?你天资过人,用不到两个星期就达到了别人几年都未必能达到的成绩,然后一遇到瓶颈,就告诉自己已经尽力了?”林老头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尖刻,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切割着林盼归内心的防线,“这就是你所谓的尽了一切的努力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呢?你打算就这样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让时间白白流逝吗?之后的一年呢?你就打算用这两个星期训练得到的那点成果,苟且偷生,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吗?”
林老头的质问如同狂风骤雨,让林盼归无处躲藏。他不由得退后了半步,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挣扎与恐惧。终于,他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颤抖着声音说道:“可是…要是接下来依然毫无进展呢?你明知道我没办法使用灵气。”
“那最起码到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遗憾了。”林老头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柔和夕阳从林老头的身后逐渐落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林盼归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仿佛有某种东西被触动了。
林老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里充满了鼓励与信任:“而且有个事情一直没跟你说,你已经在使用灵气了。”
林盼归这次真的像猫一样蹦了起来,全身像是炸了毛一样问道“死老头,你偷偷动手脚是吧!”
“别紧张,就这么一点灵气对你的灵魂造不成影响。你也不想想,仅凭肉体踢出脚风能把大树劈成那样?你这几天都快飞起来了,你自己心里就不纳闷吗?”
听林老头这么一说,林盼归才惊觉这似乎确实不合常理。但依然嘴硬地说道“所以你还是偷偷动手脚了是吗?你果然不安好心!”
“这可真的不怪我,我看应该是受你的情绪以及对力量的渴望的影响,你的灵魂潜意识地借助云隐幻步引导了肉体里的力量出来。这种办法倒是比我提出的用外力控制力量要好得多,毕竟是你的灵魂主导,不会超过影响灵魂的程度。当然,如果情绪过于波动,可能会引导出过多的力量。”林老头抚摸着胡须一脸探究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正在用我的灵魂做课题研究呢?”林盼归眯着眼说道。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研究一下确实可惜了。”林老头坦然自若的回答道。
林盼归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那有没有可能现在已经是我的灵魂能操控的最大力量了呢?”
“我发现你真的很擅长逃避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灵魂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仅凭灵魂穿越世界这种不可能的事情都做到了,就这么一点力量控制洒洒水啦。”
林盼归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虽然对林老头说的话半信半疑,但最起码他已经决定不再消沉继续努力下去。但依然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我能修炼的比叶良辰还强吗?”
林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早知如此的光芒,也装作不在意的回答道“如果能用上这副身体的全部力量,吹口气叶良辰都受不了。”
“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你可以这么认为,反正我也不觉得你能用的出这副身体的所有力量。不过按我的观察,如果你能认真完成接下来的训练,和叶良辰打个55开还是有可能的。”
林盼归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已经足够作为林盼归努力的动力。
“我们继续吧。”
林老头欣慰地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手在衣袖中一掏,一本书从衣袖中滑落,书上赫然写着5个大字——《变态心理学》,林老头连忙一个灵活的猴子捞月,在书掉落之前把它又塞回衣袖里。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掏出一根漆黑色散鞭。
林盼归察觉到林老头的动静,回头刚好看到林老头从衣袖里掏出鞭子,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我们也没必要玩的这么大吧?”
“噢,既然有觉悟了,我觉得就要趁热打铁,接下来我也不会留情了。你加油!”林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的空地尝试着抽动了几下鞭子,鞭子在空中发出响亮的破空声。
林盼归全身一抖,二话不说全身用力便冲向树林深处。
林老头一边发出“桀桀桀”的怪笑一边紧随其后。
很快树林里响起了比以往更加凄惨的叫声。
……满怀欣喜地推开守灯房那扇略显老旧的木门时
另一边,陈语嫣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轻快地踏回了守灯房所在的幽静小径。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肩头,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然而,当她看到屋门时,脸上的笑容却如同被寒风吹过一般,瞬间凝固并消散。
屋门前站着一名身穿青色劲装、身形挺拔的男子,他的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既冷峻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那男子仿佛是特意在此等候,目光紧紧锁定着陈语嫣,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不容忽视的坚定。
陈语嫣的心猛地一沉,所有的好心情仿佛都被这不期而遇的相遇冲散。她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与疏离。没有多余的话语,她仿佛当那男子是空气一般,径直伸手去推房门,打算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打扰拒之门外。
但男子的反应却异常迅速,他一把抓住了陈语嫣的手腕,力度适中却不容挣脱。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急切,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你去哪里了?”
陈语嫣的手腕被握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不满。她用力挣了挣,却未能摆脱男子的束缚,于是语气更加冰冷地回应道:“我去哪里用得着你管吗,叶良辰?”
叶良辰眼见状,心中焦急如焚,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急切与不安:“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了?他除了体质稍微有点像中州古老传说中提及的那种罕见体质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哼,我看他根本就是……”话说到一半,叶良辰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于是他连忙收住了话头,紧闭双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
然而,陈语嫣已从叶良辰那未尽之言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的双眼倏地睁大,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地瞪着叶良辰,质问道:“你……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事情的?”
叶良辰见陈语嫣的反应,心中明白陈语嫣确实去见了林盼归。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在他胸腔中翻涌。“这不重要!”他几乎是咆哮着回应,“重要的是,那个人不过是个废物,在我叶良辰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是因为他软弱无能,需要你去保护,让你产生了某种奇怪的成就感吗?”
随着情绪的失控,叶良辰紧握陈语嫣手腕的力度也在不断加大,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与不解全部倾泻于这无辜的手上。陈语嫣吃痛之下,不禁发出一声痛呼。
叶良辰听到陈语嫣的痛呼,仿佛被当头棒喝,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松开了紧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后悔。而陈语嫣,趁此机会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再多看叶良辰一眼,转身快步走向房间,“嘭”的一声,房门被她重重地关上。
叶良辰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缓步离开。
不知不觉中,叶良辰来到了后山,这片平日里静谧而清幽的地方。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但在这片宁静之中,叶良辰心中的愤怒却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他静静地站立着,身形未动分毫,但空气中却突然弥漫起了一股肃杀之气,紧接着,一抹寒光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唯有叶良辰腰间那古朴的剑鞘,在寒光闪过之后,微微地颤动了几下,仿佛是剑出鞘时留下的唯一痕迹,证明了那一剑的存在。
随着那抹凌厉剑气的逐渐消散,四周的树木仿佛才迟缓地反应过来,开始缓缓地倾斜、倒下。它们的切口平滑如镜,然而,就在这批树木尚未触及地面之时,空气中再次涌动起一股更为强烈的肃杀之意。一道、两道、三道……寒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接连不断地闪现,它们不断交织最终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银色大网,将四周的树木牢牢笼罩其中。
随着利剑归鞘发出的清鸣响起,空中的剑网逐渐消退。数棵大树还未来得及完成它们最后的跌落,就被那无尽的剑气彻底粉碎,化作了细小的木屑。晚风轻拂,将这些木屑轻轻吹散,它们随风起舞,最终消散在了天际,仿佛这里从未有过这些树木的存在,只留下一片空旷与宁静。
当最后一丝木屑也被晚风带走,这片区域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一片空旷,了无痕迹。叶良辰站在空地中央,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他默默地望向林盼归居所的方向,思索片刻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