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天清晨，林盼归正在林老头的指导下学习一套名为《云隐幻步》的拳法，按林老头的说法，这套拳法步伐轻盈而诡谲，如同云端漫步，时隐时现，让对手难以捉摸你的真实意图。而当你找到那转瞬即逝的破绽时，便能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杀伤力最大的一拳，一击制胜。
按林盼归的理解就是打完就跑，实在打不过就跑得越快越好。也难为林老头能找出这么适合自己的拳法。不过有一点实在是…
林盼归的耳边充斥着林老头那似乎永不停歇的唠叨声，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缓缓地磨着。“不是这里，你左脚绊右脚啦，走路都能摔，你这是打算表演杂技吗？”林老头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哇，你这个手是准备给敌人挠痒痒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接着，他又开始评论起林盼归的动作来，言辞之间毫不留情。
林盼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努力想要按照林老头的教导去调整自己的动作，但似乎无论他怎么做，都逃不过林老头的挑剔。终于，当林老头再次调侃他“后面，关注后面，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屁股挺那么翘干嘛？”时，林盼归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够了！”他怒吼一声，忍无可忍之下一拳挥出，带着满腔的愤怒和不满，狠狠地贯穿了林老头的胸膛。
林老头的唠叨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贯穿了自己身体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林盼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他连忙收回手，在林老头眼前挥动着，试图解释：“老头，我就开个玩笑，我打不到你的。你不会忘了吧？”
只见林老头呆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大呼：“好！刚刚那一拳就对了，有力量，有速度，还有那股子狠劲！来，不要忘记刚刚的感觉，我们再来！”他的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仿佛刚刚那一拳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林盼归重新摆好架势，又打了起来。然而，林老头的唠叨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是，你是认真的吗？你是个带把的娘们吗？软绵绵的，跟个娘们似的！不行就把那玩意去了吧，反正我估计你也用不上了。”
这次，林盼归真的被激怒了。他再次忍无可忍地一拳轰向林老头，这次威力更甚，地上的尘土被纷纷扬了起来，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沙尘暴。林老头睁大双眼盯着林盼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
“不是，你脑子有毛病吧？你打我打出感觉来啦？你这么恨我的吗？”
“也不算是吧，哈哈哈…”林盼归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尬笑着说道。
“算了，你刚刚的感觉记住了吗？”林老头正色问道。
“算是记住了吧？”林盼归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
“那你继续。”林老头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练习。
林盼归闻言再次打了起来，很快林老头的唠叨又开始了，这次林盼归狠狠踢出一脚，带起一阵阵凌厉的气流，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这一脚的力量所撕裂。那脚风凌厉至极，穿透林老头“砰”地一声巨响，重重地撞击在林老头身后那棵参天大树上。
只见树干上，一道清晰而深邃的痕迹赫然显现，就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利斧以雷霆万钧之势劈砍而过，木屑四溅，树干甚至因这一击而微微颤抖。
林盼归兴奋地跑到大树前，目光紧紧盯着那道由自己造成的痕迹，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他转头看向林老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我这样算不算成了？”
然而，林老头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林老头痛苦地看着天空，仿佛在这一刻，他的人生观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成不成不知道，但是你这一招，只能弑师，不能杀敌。这个认知对我以前的人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说完，他愤怒地指着林盼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给我对着树打，什么时候能随心所欲地打出刚刚那一招的威力，什么时候才算真的成了。”
“好吧。”林盼归无奈地对着大树练习。
“快点，你只剩下一个星期了，剩下的两个星期你要用来练习步伐，那才是重中之重！”
林盼归一边努力对着大树拳打脚踢，一边不忿地说道“既然是重中之重就先学步伐啊。”
“我自有我的道理，总之不想死就努力点！”
林老头又训斥了林盼归两句后丢下走到林盼归留下痕迹的参天大树前，仔细地看着那处伤痕喃喃自语道“有意思，居然还能这样子。”
很快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在林老头因材施教把自己贡献出来当沙包的情况下，林盼归虽然还是没能随心所欲地使出强力的一击，但最起码也有了几分威力。用林老头的话来说就是打在叶良辰身上的话多少会有点痛。虽然这个评价多少有点打击到林盼归，但毕竟还有进步的空间，林盼归也就接受了。
期间只有苏长老时不时来看看林盼归，发现林盼归练拳之后被林盼归以“想运动一下然后身体就自己动起来了”为由掩饰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林老头宣布正式进入步伐的训练。
“步伐的训练很简单，只要你能躲过我的攻击并且能找到空隙攻击我就可以了。现在先从躲开我的攻击开始！”
林盼归闻言一愣，随即说道“这个听起来很传统的办法你好像没办法实现吧，你本来就打不到我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穿透林老头的身体。
林老头看着林盼归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细枝，随后狠狠地往林盼归手臂上一抽。一股剧烈的疼痛直冲林盼归的大脑，林盼归捂着被抽中的手臂躺在地上打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撸起袖子一看，依然是细皮嫩肉的一点伤痕都没有。
“疼死我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的神识虽然没办法操控其他东西，但是却可以攻击到你的灵魂。所以，我们可以开始训练了。”林老头一脸春风得意地又甩动了几下细枝，似乎是在感受它的力度。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只能抽我还是能抽其他人。”
“废话，当然是只能抽你啊！”
“卧槽！”林盼归惊呼一声，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然而，无论他如何巧妙地穿梭于树影之间，利用每一棵树的掩护试图迷惑追踪者，林老头总能在林盼归以为已经安全时，突然间出现在他的前方，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微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嘿嘿，躲到树林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一定的智慧。”林老头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带着几分戏谑，“但可惜，你只顾着盲目地奔跑和躲藏，却完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时刻留意敌人的动向。在战场上，这可是致命的疏忽。”
话音未落，林老头的手臂轻轻一扬，那条看似普通的鞭子仿佛活了过来，带着破空之声，精准无误地抽在了林盼归的身上。林盼归只觉一股剧痛袭来，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在地上连滚带爬，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嗷嗷”的痛呼。
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林盼归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无奈。“您老就不能……先教我点技巧，让我有个准备吗？”他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躺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林老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技巧？最好的技巧就是用你的身体去感受，去适应，去预测。战斗不是背书，它需要的是直觉和反应。”说着，他再次扬起了鞭子，这一次，林盼归凭借着刚刚吃痛的记忆，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一个灵活的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鞭子的攻击。紧接着，他借着这股势头，猛地一拳向林老头轰去。
“哦？装死？够狡猾，我喜欢！”林老头赞许地点点头，身体轻轻一侧，便轻松地躲过了林盼归的反击。紧接着，手上的细枝仿佛有了生命，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林盼归的防御，再次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背上。“但是小聪明永远代替不了真正的实力和警惕。在确认敌人彻底倒下之前，永远不要放松你的戒备之心。”
林盼归趴在地上，痛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起来，继续！”林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盼归闻言咬紧牙关，站起身便冲向前方。林老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他已经刻意控制了力量，但灵魂层面的直接冲击，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绝非普通人所能轻易承受。林盼归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份毅力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然而，赞赏之余，林老头心中也不免有些无奈。这小子虽然勇气可嘉，但战斗智慧显然还远远不够。只见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闪烁，已然出现在了林盼归的身后。手中的细枝仿佛有了灵性，轻轻一甩，便精准无误地抽在了林盼归的屁股上。林盼归只觉一股剧痛袭来，“嗷”的一声惨叫，本能地捂着屁股，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一下子蹦出去好几米远。
“都说了让你时刻注意敌人，你这简直就是把后背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了我。”林老头的声音在林盼归的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责备，也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不是在明摆着诱惑我出手嘛，不打你都不行。”
林盼归捂着屁股，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哽咽着说道：“可是……我也不能一边看着后面，一边往前跑啊。”
林老头闻言，叹了口气，走到林盼归面前，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战斗，不仅仅是力量和技巧的比拼，更重要的是意识和感知。你要学会用身体去感受周围的环境，去感知敌人的存在。这样，即使你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敌人在哪里，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应对。记住，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的。”
说着，林老头再次扬起了细枝，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抽下去，而是用细枝在林盼归的周围轻轻划过，仿佛在演示着什么。“看，就像这样，用你的身体去感受鞭子的轨迹，去感受风的方向，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林盼归全神贯注地盯着林老头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片刻之后，他忽然开口：“等等，可不可以再演示几次？我想再仔细观摩一下。”
林老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自然可以。”说罢，他再次扬起了细枝，动作更加缓慢而清晰，每一次挥动都仿佛是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幅幅精美的画卷。
林盼归这次看得更加仔细，他的目光逐渐从细枝本身转移到了林老头握着细枝的手腕上，那里微妙的变化和力量的传递让他恍然大悟。林老头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心中暗道：“这小子，还不算太笨嘛。”
“好了，我看得差不多了，再来！”林盼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整个人都变得跃跃欲试。随即，他双腿一蹬，身体如同炮弹一般猛地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连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
林老头紧跟其后，手中的细枝轻轻一甩，仿佛一道闪电般往林盼归的背后落去。然而，林盼归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改变了方向，身体如同游鱼般灵活地转向了另一边，急速逃去。
林老头看着林盼归那灵活闪避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知道，林盼归已经开始领悟到战斗中的微妙之处，那种对环境和敌人动向的敏锐感知，以及对自身动作的精准控制，必不可少的。
“不错，你已经开始掌握到一些窍门了。”林老头的声音在林盼归的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赞许。
说着，林老头再次加快了攻击的速度，细枝如同狂风中的柳絮，时而飘忽不定，时而迅猛如龙。而林盼归则仿佛化身为风中的精灵，每一次都能巧妙地躲过林老头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很好！看来你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那么，我要用点真本事了，注意啦！”林老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战与激励。
在前方如鱼得水的林盼归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他大声回应道：“有什么本事你就用出来吧！我林盼归可不怕！”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说完，林盼归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不放过。然而，奇怪的是，林老头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林盼归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继续左转右转地逃亡着，心里的不安却像野草般疯长。终于，在林盼归感觉右侧有一股疾风袭来时，他连忙躲闪。然而，定睛一看，却只是一节平常的小树枝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攻击。
就在林盼归放松警惕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抽中。林盼归整个人直接被抽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挣扎着转过身，只见林老头的身影缓慢从树林中走出。
“这就才叫偷袭。”林老头幽幽地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