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丢失的狗狗

妈妈去厂里打零工的时候就把大门反锁起来，姐弟俩在家，还有小白陪伴。

小白落毛太多，家里到处都有白色的毛。妈妈总是一边收拾一边唠叨。妈妈不喜欢小白，听说小时候被狗吓过。妈妈总是说要把小白送走，姐弟俩不让一天放学回家后，夏灿没有看到小白。以往还没到家就能见到小白摇头晃脑地跑过来了。

问了妈妈，“人都养不活了还养狗，我送走了。”

“送哪里去了啊？”

“我坐车的时候一起带走了，我也不知道送哪去了，反正已经送走了，以后都不要养了！”

小白就这样突然消失在夏灿姐弟的生活里。又过了几年，爸爸又带回来了一条小狗，说是从厂里捡来的。棕灰色的毛，小小的一只，可爱极了。妈妈气鼓鼓地说：“要养你们自己养，人都养不活了还养狗…”尽管唠叨，妈妈这次没有再把狗送走了，也许是因为小狗的毛发短，没有掉毛。也许是因为姐弟俩已经长大了些。

小灰长得很快，也越来越活泼。小灰喜欢从楼梯道窜上窜下，再冲向夏灿，恨不得把她扑倒。夏灿知道小灰最喜欢玩这个游戏了。夏灿不敢把小黑放出去，害怕它会跑丢掉。平时小黑就被关在了后院。夏灿有时觉得自己就像小灰一样。除了上学其它时间都是在家里，寒暑假更是每天反锁在家中。有时从门缝向外窥见外面的世界，既想出去又心怀胆怯。悠长的暑假渐渐接近尾声。夏灿也要上三年级了。

这一天晚上刚吃完饭，爸爸已经上楼看电视了。夏灿刚把剩饭倒在院子里小灰的饭盆里，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她听见刘老三的声音，匆忙地跑过去。刚把门打开，一条黑影便冲了出去。夏灿脑子一懵，瞬间反应过来“糟了，忘记把后院门关起来了！”

眼前的刘老三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小灰疯狂地撕咬着她的腿。馒头散落一地。夏灿已经记不清刘老三是怎么被拉开的了，只记得一大群人来了，又散了。刘老三被送去打狂犬疫苗，还缝了针。小灰被重新关回了院子里。那天晚上，爸爸很晚才回家。迷迷糊糊中，听见爸爸和妈妈一直在说话，夏灿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第二天爸爸没有去上班。下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粗布麻袋。看着爸爸带着他走向院子里，夏灿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脖子上拴着铁链的小灰冲着陌生的男人狂吠，爸爸暴躁地喝止住了它。夏灿询问爸爸要做什么，爸爸不耐烦地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和你弟弟去玩去。”

看到叔叔从口袋里拿出刀和麻绳，一旁的夏叶顿时明白了，开始号啕大哭。夏灿强忍着泪水，在爸爸凌厉的目光下拉走了弟弟。

两人边哭边顺着楼梯往二楼卧室走。夏灿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小灰打死。夏灿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院里传来了小灰的哀鸣声，姐弟俩忍不住冲向二楼的平台，恰好撞见那个叔叔用绳子把小灰悬吊起来，小黑四脚乱蹬，喉咙里发不出声音。爸爸蹲在地上，不知在找什么。很快，叔叔的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锤子。

夏灿捂住了眼睛，铁锤的重击声让她赶忙捂住了耳朵，她快疯了。弟弟的尖叫声和哭声让她头疼欲裂，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眼前的画面在未来的很多年都在夏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晚上桌子上多了一盆狗肉。爸爸盛了一碗送到刘老三家去，夏灿和夏叶默默地面对着这碗烧地黑乎乎的肉，久久没有动筷。夏叶又哭了，也许是泪花了眼，他竟看到姐姐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感觉到胃里一阵恶心，冲出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