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民意
动静太大，招待所里的其他客人都纷纷涌到了走廊上，脸上写满了惊讶与好奇。
这些人都是接到官方消息，特意赶来参与打野猪行动的。
“真的假的，这里的野猪个头这么大的吗？比普通野猪起码大一圈还多，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小牛犊！”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瞪大了眼睛，显然被震撼到了。
“可不是嘛，2500块一头的酬劳肯定少了。这样的野猪，力气大、皮又厚，捕捉起来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起码得5000块才值得咱们冒险。”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镜框，一脸认真地分析着。
“还想着酬劳？你们真打算和这样的野猪对上？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咋整？我肯定是回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呢。”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满脸担忧地说道，眼中满是退缩之意。
“是啊，这野猪也太不寻常了，看着起码有400多斤重，比平日的野猪大得多，而且疯狂得多。咱们这些人，虽然平时也算身强体壮，但跟这样的野兽斗，还是太冒险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附和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这巨大的野猪给吓住了。
“可不是嘛，咱们还是安全第一。这野猪要是发起疯来，咱们这些人可不够它撞的。我看，咱们还是趁早撤吧，别为了那点儿酬劳，把命给搭上了。”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也开口劝说起来，他的眼神里满是谨慎和畏惧。
程平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插一句话。
只是默默地从大妈手中接过了钥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野猪的人越少，程平就越不容易暴露。那些猎人，程平肯定不会去劝他们留下。
还有那头野猪，体型如此巨大，性情又如此暴躁。这般反常，实在不寻常。
回到房间后，程平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到玉华山山脚时，他就从玉华山深处隐约感应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
几乎可以肯定，那些野猪一定是受到了灵气的影响，才变得如此狂暴。
这次的情况，和之前的两次完全不同。
不是怪物从其他地方穿越而来，而是本土的野生动物受到了灵气影响，发生了变异。
记得在一些高武小说里，很多强大的怪物，确实是由本土的野生动物在特殊条件下进化而来的。
“那就只剩一个问题了。这次变异的源头是什么？”
要让动物发生变异，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而是需要灵气持续不断地渗透与影响。
那些穿越而来的怪物，岂会轻易让本土的野生动物靠近？更别提与它们长时间共处了。
这个谜团，看来只能深入山里调查才会清楚。
在进山猎捕野猪之前，必须先到街道办事处进行登记。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程平便匆匆起床，简单洗漱后，对付着吃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路过招待所门口时，程平瞥见了林曼文。
她瘫坐在招待所门口的台阶上，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不远处的一堆跑车残骸。
此刻，最适合的BGM是“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小镇不大，从招待所到街道办事处不过几步之遥。程平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来到了登记处。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猎人。但大多数人都在撤销登记。
昨晚招待所里那戴着眼镜的男人在队伍最前。
他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你们官方这是故意的吧？在政务网上发布的信息里，故意没提野猪的大小，这不是坑人吗？”
面对质疑，办事人员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支支吾吾地说：“失误，纯粹是工作失误而已。”
戴眼镜的男人显然不买账，他冷笑一声。
“呵呵，一般野猪的体重撑死也就200斤左右，捕猎起来就已经够困难的了。现在你们告诉我，那野猪竟然有四百多斤，这捕猎难度简直就是逆天！
就算有幸打死了，把它弄回来也是个大工程。这样的活儿，一头野猪的奖励起码也得5000块才行！还有，野猪肉的收购价也得提。”
工作人员闻言，面露难色。
“您也知道，我们五山县本就是贫困县，玉华山街道更是穷得叮当响。所以，奖励方面确实没法提高。”
听到这里，戴眼镜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提起自己的狩猎装备，转身钻进自己的车里。
随着一声轰鸣，车子扬长而去。
人走得差不多了，登记处的册子上稀稀疏疏地只剩下十来个名字，显得格外冷清。
这些名字中，大部分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他们不指望能猎到野猪，更多的是抱着积累经验、增长见识的心态而来。
当轮到程平上前登记时，工作人员的态度显得有些敷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他例行公事地问道：“姓名，年龄，有经验吗？”
程平沉稳地回答：“程平，22岁，有经验。”
一头形似鬣狗的怪物和一条怪鱼。肯定算经验。
当工作人员的目光扫过程平唯一的装备，那看似普通的合金长棍时。
心中暗自将他归类为那些只为混个经验而来的年轻人。
工作人员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冷淡：“就你一个人？有搭档吗？”
程平正欲开口回答没有，这时，一个清脆而有力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林曼文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窜到了程平的身旁。
她身姿矫健，背上背着一把精致的复合弓，箭筒里满载着寒光闪烁的钢箭。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
“有，我，林曼文，23岁，有两年经验！”
工作人员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太好了，总算来了个认真的。要是大家都只是来走过场、混日子的话，那我们的工作可真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在说到“走过场、混日子”这几个字时，工作人员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在程平的脸上轻轻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