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相信，然后，相信！
“头儿，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和卢卡分开后，红发一行人纷纷回到船上，走了一路，名为沉默的气氛罕见地笼罩在整个海贼团之间。
和乌塔拥有羁绊的远不止香克斯一人，在那件事发生以前，乌塔可是属于他们所有人的音乐家啊，香克斯把乌塔当女儿养，他们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乌塔一点点长大，看着乌塔一点点成熟，从蹒跚学步的婴儿，到故作成熟的小大人。
有些人天天闷在船上，这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的机会，他们在乌塔身上付出了全部的爱，而有些上船前就有妻子儿女的，也会把乌塔视作代餐，珍惜这段离他们远去的亲子关系。
不是所有人都赞成香克斯的做法，但船长终归还是香克斯，当决策下定后，也就没了后悔的可能，当卢卡将现实血淋淋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便再也无法用豁达掩盖心中的悲痛。
“大家，”沉默地站在甲板上，香克斯大声打破了沉默“说点什么吧，哪怕骂我，打我也好。”
“.........”
“不珍惜这个机会，可就不一定会有下次了，”环视一圈，仍然没有人动，香克斯说出下一句话，“那么就听清楚了，船长的下一条命令——”
“............”
太阳照常升起，昨天夜里忘记把窗帘拉上了，刺眼的阳光直直地射穿卢卡的梦境。
睁开眼睛，顺势进入视线的挂钟告诉了他此刻的时间，七点整。
打了个哈欠，昨晚和西莉卡聊了很久，睡得比平时晚多了，早起的时间却在生物钟的影响下没有改变。
“印象里，好像穿越后就没见过这个世界下雨的样子，哪怕不变身，也能无形中影响到天气吗？”感叹着又一天的明媚阳光，卢卡换上一套新衣服。
随着记忆走到厨房，卢卡发现乌塔刚好吃完。
“你今天起这么早。”卢卡惊讶地看着同样穿上新衣服的乌塔，“怎么穿的这么好看？也是昨天买的新衣服？”
红白配色的长裙并非自上而下的渐变，而是一左一右从中间泾渭分明地隔开，恰好和乌塔的头发反过来，几朵花纹的点缀又让其不至于单调，灿金的配色更是显出一丝华贵。
“这不是给生活增添点仪式感嘛，新衣服象征着新的冒险，你不也一样。”乌塔满意的接下卢卡的赞美，发现他也穿上了自己没见过的新衣服，虽然看起来和以前的一样老土。
“早知道我给你亲自挑两件了。”
“才不要，我最讨厌逛街了，衣服什么的，有得穿就够了。”
“听起来像是戈登才会说的话。”
“那是你见识少。”
“嘁，不跟你计较。”
留下卢卡一个人，乌塔快步朝外面走去。
长舒口气，卢卡满意地打量着这间厨房，这是他昨天打扫得最费力的一个地方了，卫生要求比其他所有地方都高不说，还藏满了各种难清理的旮沓。
满意地看着昨日的成果，卢卡随手往烤箱里送进一盘面包。
和一般的午餐晚餐不同，早餐因为几人的起床时间不同，所以起床后都只会默认做好自己那份，午饭和晚饭再由戈登统一准备，两人偶尔也会帮忙打下手。
“西莉卡应该吃得惯这些面包吧。”联想到前几天布莱尔大叔准备的豪华大餐，卢卡嘀咕道。
话刚说完，厨房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乌塔。
“没吃饱自己热去，别抢我的。”
乌塔没接话茬，一脸认真地说：“我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中，谁会开船？”
“..........”
“.........也许，我是说也许，西莉卡会呢？船匠会一点航行技术，不过分吧。”
“..........”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越是这种关键时候，越是应该信任队友。”
“这是信任能够解决的问题吗？不会就是不会，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没人会开船的情况下，怎么解决问题。”
“或许，我可以试试？”
“然后把我们全埋进深海里面是吧。”
“开船看起来不是挺简单的吗？只要照着永久指针的方向掌舵，然后坚定不移地朝那个方向前进就行了吧。”
“现实可不是一句坚定不移就行的！”
“我会加油的！”
“加油也不行！”
乌塔说什么都不给自己掌舵的机会，卢卡也只好低着头，寄希望于西莉卡能够给出一个期望的答案。
失败了。
果不其然，西莉卡连爸爸妈妈亲自教的船匠技术和小提琴都懒得学，至今只对一项敲击乐感兴趣，怎么可能会掌握航海技术呢。
“我们不会要到城里找航海家吧，但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不方便有外人在场。”乌塔满面愁容，都怪卢卡，和他待久了脑子也容易被影响，竟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果然，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出来吧船灵！为我们指引前进的方向！”
“我为我刚才一瞬间的犹豫感到抱歉。”乌塔泄气似的趴在餐桌上。
“..........”
“怎么可能，区区凡人，竟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充满震惊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门外响起。
“怎么还有人跟着起哄。”
等等，卢卡在自己身旁，西莉卡坐在对面早餐没空讲话，戈登这个点还没起床吧，而且两者说话的声音也完全不一样。
等等，那说话的是谁？！
有敌人摸进来了？
然而，下一刻，乌塔的想法再一次被推翻。
金色的光点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厨房之中，随着神秘的声音落下，光点渐渐在西莉卡身旁的空地上汇聚，凝实。
一个和西莉卡差不多高的小男孩凭空出现，一双红瞳直勾勾地和卢卡对视着。
“明明我和往常一样，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为什么你能发现我在观察你们？”白色短发上，一顶银白色的镂空头冠压住刘海，一根顽强的呆毛从中间凸起，，穿着风格迥异的小男孩严肃地问。
“很难吗？我从上船的第一天就识破了你的伪装，区区一个船灵也敢说自己没有破绽，我看你只是喜欢自欺欺人吧。”卢卡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坐在卢卡身边，乌塔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船灵出现的一刻，卢卡脸上表情的丰富程度可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精彩百倍。
所以，他绝对是乱说的吧！绝对是！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果然我才是这个世界最不正常的那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