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说鸡不说那个字
听到这题目，步秋仁的表情，丰富精彩。
这不就是典型的田忌赛马？
不是，这些考验，，怎么都……
步秋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是内心吐槽归吐槽，该答的题，还是得答。
只见他依旧是上前几步先行一礼，然后沉吟道。
“倘若兵种皆是一样的情况下，我可用我的神兵对你的精兵，用精兵对你的新兵，用新兵抵抗你的神兵，如此一来，我便能……”
“等等，不对。”
说到这里，步秋仁忽然停住了，他突然发现他似乎进入了一种惯性的思维误区。
这道题乍一看就是上中下的打法，但实际上，赛马是赛马，赛马按场次进行，一场结束就可知输赢，三轮两胜，便可占得先机，但是，这是军阵……
神兵打赢了精兵，还会留下一部分神兵，兵不会消失，而是会加入到另一个战场，最终会形成集合的效应，交叠之下，并不是简单的战力对比。
步秋仁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看到步秋仁的状态，马面老者点点头，默默的收回了心中的丁字评级，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等待着。
良久，步秋仁才默默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抱歉我做不到，我想了很多种，没想到必赢的方法，还请前辈指教。”
“嗯，无妨，说说你的想法。”
步秋仁皱眉，略微整理思索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性太多，当先要考虑的就是先手后手的问题，若是你先手，则我会看你的优先出哪个兵种，倘若是神兵，我依旧会是先用新兵去消耗你的神兵，随后再用神兵对阵，去消耗你的神兵。”
步秋仁再次停住了，眉头皱的更紧。
“还是不对，第二梯队我的新兵已经消耗殆尽，即便我全是神兵，你却有神兵和精兵两种，而且战力还要高我一筹，那么这场对阵，胜负也无法完全确认，不对，这样也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紧皱着眉头不断的思索着。
又过了良久，步秋仁才轻舒一口气，叹道。
“没有必胜的方法，战场瞬息万变，且还有战备，天气，地理，士气，粮草，指挥，传达等诸多影响，我无法凭主观意愿判断出一定赢的方法。”
“嗯，老夫知道了，且来。”
对于步秋仁的说法，马面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随后引着他来到了那阔大的沙盘旁边，与他相对而立。
随后他又是大手一挥，在步秋仁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张张兵牌。
步秋仁细细瞧去，只见这兵牌上写着的是一些常规的基础兵种，例如刀盾兵，骑兵，长矛兵等。
只不过这些兵牌分了等级，有着新兵，老兵，精兵等多个等级，而每个牌子的左上角，还写有对应的数值，例如五点，十点。
步秋仁尚在端详，老者已然开始说起规则。
“兵牌上的点数代表你能招募这批军士所需要消耗的数值，你与对手皆可召唤一百点数的兵马在这沙盘上进行推演。”
说到这，老者长袖挥舞，一阵云雾突然出现，横亘在二人之间，将整个沙盘遮掩了起来，这样不管是老者还是步秋仁，皆是看不见对方。
“兵牌只需扔在沙盘上便会自行演化，之后推演时，你用你的意念操控他们皆可，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自行排兵布阵，若是提前好了，与老夫说一声便是。”
听着老者的介绍，再看着眼前的物事，步秋仁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有点熟悉。
他尝试着将一个重步兵的兵牌扔在了沙盘之上，只见那兵牌迅速的演变，在沙盘上变成了一个个缩小版的兵员，活灵活现。
全，全棉战争？
步秋仁嘴角露出了笑意，多版本迭代，各种排兵布阵都玩的转的他，十分有信心可以把对面打暴。
略微摆弄几下后，步秋仁摆出了一个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能兼顾的鹤翼阵。
随后他大气的一挥手，就准备告知对方自己准备好了，只是话还尚未说出口，他眼前的迷雾之中，便是突然冲出三支黑色精骑，狠狠的冲向了他的步兵方阵！
步秋仁瞪大了双眼，暴怒道。
“老匹夫！你玩偷袭！？”
空气中沉默了一阵，片刻后，才有道声音传来：“兵不厌诈，真正的战场上，岂会有敌人等你排好兵布好阵才打过来。”
“嗯？”
步秋仁一愣，因为此时传来的声音并不是马面老者的声音，而是一道略显清冷的女音。
什么鬼，那老头变性了？
内心虽有疑惑，但步秋仁知道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无暇跟对方斗嘴，在对方骑兵冲来的一瞬间，他已是迅速的安排一部分步兵就地御敌，剩下的全面后撤。
随后他命令两队精锐枪兵上前顶上，紧接着又从两翼的骑兵队伍里各出一对轻骑，从侧面向那三队骑兵发起了冲锋。
“簌簌簌！簌簌簌！”
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就在步秋仁排兵指挥的这一瞬间的功夫，对面的弓弩兵已是达到了射程之内，开始对着己方这边密集的军阵轮番射击。
此时沙盘上的迷雾逐渐散开，双方的兵马，就此在这操演盘上彻底厮杀开来。
一柱香后。
步秋仁看着自己溃散的军阵轻叹口气，拱手道：“晚辈输了。”
“红子胜！”老者的声音再度从身侧传来。
此时，覆盖在身周的浓雾及沙盘上的军旗尽皆消失，步秋仁这时才发现，对面竟是还有一人。
那是一名束发女子，年龄似乎与自己相仿，身上紧束的袍服展示着对方的玲珑身材，她的面容冷峻而严肃，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步秋仁朝着对方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步秋仁。”
对方同样拱手回复道：“陆婉清。”
步秋仁倒是没想到拥有如此犀利攻势的人竟有着这么一个清秀的名字，他正欲再说，旁边的老者却是出声打断道。
“第二场，你二人各有两百点可用，仍然是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大手一挥，浓浓的迷雾再次将几人笼罩住。
不是，战争狂人！？我都还没跟人家说上几句话呢！
不过腹诽归腹诽，当迷雾升起的时候，步秋仁还是赶紧看起手中的兵牌，思考着该如何布阵。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步秋仁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那奔马雕塑下那大大的乙字，陷入了沉思。
至此，他才知道，游戏终归是游戏，现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刚刚的操演中，对方对战场的感应，对局势的变化，对兵种的配合，都考虑的无比精细。
双方的兵棋对阵之时，步秋仁指挥完之后还在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但是对方已经是接连下了好几个指令。
重骑分边，步兵前压，弓兵袭扰，轻骑绕后。
对方对各兵种的操作配合几乎是到了极致，称之为艺术也不为过，而步秋仁则常常顾此失彼，盯着这边便是会忘了那头，没多久便是败下了阵来。
而双方一共在不同的地形对战了五场，其中一场还是步秋仁学着对方主动偷袭，但最后皆是以失败而告终。
而且那老头根本不给步秋仁与对方过多交流的机会，一场紧接一场，直到第五场打完，就直接被送了出来，然后给出了评价。
当然，对于这个评级，步秋仁心服口服，自己毕竟没有经过系统的指挥学习，也不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有所失败也是必然。
只是不知对方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摇摇头，步秋仁知道多想无益，诸多的疑问出去后再问就是了，他迅速的调整好心态，将目光喵向了别处的生肖。
现在的他已经渐入佳境，对这些雕像里的考验，也越来越好奇了。
闭眼，睁眼。
大脑告诉他，他最先看到的，是那只雄鸡的雕塑。
嗯……步秋仁暗自点头，那就选鸡吧……
呸，说鸡不说那个字。
步秋仁暗骂一声，闷头走进了雄鸡雕像下的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