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符艺初探
第二天，赵铭早起，今天正值休沐，他打算去坊西的青玉丹符，找到陈老，准备开始正式绘制‘聚气符’。
——经过这几日的摆摊，他已经将大半的避障符都售卖出手，虽然还剩下数张，但其价格已经达到了上限，且有些许回落，再加上坊中不怀好意的注视明显增多。
因此，他便决定收手，不再售卖。
“现在资源已经足够，就没必要再去冒险。”
“而绘制聚气符，既能获得贡献，又能将多余的符篆拿来自用，可谓一举两得。”
在院内简单洗漱了一番，赵铭推门，看到了对面正巧也在开门的宁黛。
“宁姑娘，早。”赵铭温和笑着，打着招呼。
“.....”今日的宁黛身上并没有往日的闲适与轻松，她美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复杂，看着赵铭，红唇轻启，道。
“赵铭，七日后，天香楼将演舞曲‘凰栖霞’，我为主演，你....会来吗？”
赵铭闻言微愣，天香楼舞曲‘凰栖霞’他也曾听闻几分，此曲是楼内清倌女儿专属，一般情况下不会鸣奏，但只要鸣奏，就代表着这位清倌女儿即将出门，或是迎客，或是直接被迎娶作妾等。
宁黛她.....也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赵铭沉默片刻，脸上的笑容消失，直视宁黛，轻声道。
“去。”
“嗯......”宁黛闻言眸中闪动光彩，她顿时灿灿的笑了起来，如同盛开的无瑕雪莲。
.......
与宁黛分别后，赵铭继续前往坊西，走了一路，眉头皱了一路。
心中有思绪纷纷，杂乱无章。
来到坊西，赵铭心中的纷纷思绪才终于消散了一些。
看着只有寥寥来往修士，颇为清冷的坊间，他顿感惊讶。
“今日怎么如此冷清？难不成.......”一个可能性顿时浮现在他脑海里，他目光向北遥望，仿佛看到了在山谷中的那处筑基遗址。
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可忽然间，有道熟悉的苍老声音响起。
“这位道友，来买几瓶丹药吧？我这里有辟谷丸，也有各种常见的疗伤丹药，内外都有！”
赵铭闻言看去，发现在一位鬓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这不是老周头吗？
自上次分别后，已有数天没见，当下一见，看着他的笑容反倒觉得一丝亲切。
正诧异今日碰巧间，忽然有一声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
“就是就是，快来买吧！我爷爷炼的丹药可好吃了！”
赵铭闻声视线下移，看到了在老者身边的那位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面容稚嫩，但却如粉雕玉琢般，其乌灵灵的眸子闪动着，让人见了顿觉喜爱。
“道友莫怪，这娃子不懂事.....”老周头用宠溺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女孩，又抬头望向赵铭。
“不碍事的。”赵铭脸上露出温和笑意，心道‘正好上次试用的辟谷丸味道还行，不如再买两瓶’，当下便缓步来到摊前，道。
“还有辟谷丸吗？给我来上两瓶。”
老周头闻言顿时乐呵道，“刚好就剩下两瓶了，承蒙一块灵石。”
赵铭点点头，从怀中布袋取出灵石，交到了老周头手中。视线刚好与小女孩对视，见其可爱无比，不由得露出温和笑容。
老周头见状，笑呵呵道。
“这是老朽的孙女，她在丹道上多有天赋，现在暂时跟着老朽学习草药辨识和相关药理。”
赵铭闻言笑道。“那道友可要好好培养，说不定数十年后，青山坊市就会出现一位能炼制筑基丹的丹师。”
“诶~那可不敢奢想！”老周头听到赵铭的话，脸顿时笑开了花，不过还是宠溺地摸着小女孩的脑袋。
“我只希望她成为一阶丹师就行，既能养活自己，又不会陷入这修行界的种种纷争.....”
老周头抬起头，看着周边备显寂寥的坊间，叹息道。
“老朽在青山坊市三十年，见惯了纷争，每一次风波涌动，都会有很多的修士死去.....”
“就如同现在。今早时，坊外忽然传来‘阵法将破，遗迹将开’的消息，于是.....坊中修士蜂拥而去，就连那种灵植的老头子也一脸狂热地前往。”
“嘴里还念着‘修行难，莫等闲’......”
“......”赵铭默然，忽然想到了一脸决意，孤身前往争夺机缘的萧火；又蓦然间想到早上见到的，宁黛眸中的复杂与自己当时心中陡然出现的隐涩怅然。
“.......”
——
来到青玉商铺，这里并没有往日的喧嚣。
铺内萦绕着淡淡的幽香，嗅之耳目顿时一清。
或许是听到了赵铭进入铺子时发出的脚步声，在柜台后安静翻看着书籍的老者抬起了头。
“赵铭？”
符师陈老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赵铭，苍老的面容中涌现出些许的惊讶。
“我还以为你也去城外争取机缘了呢！”
此刻赵铭已经来到了陈老的身前，他望着陈老，摇摇头，轻声道。
“我修为尚浅，无意争夺。”
陈老闻言不置可否，不过这本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当下便转转问道。
“那你今日前来是......”
赵铭笑着道。
“我来领取绘制‘聚气符’的材料。”
“哦？”陈老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不买避障符了？”
“嗯，已经赚得不少了.....”
陈老哈哈一笑，旋即便起身出了柜台，说了一声。“你且在这里等我吧。”，便转身掀开隔断帘子，朝着里面走去。
不多时，陈老再次掀开帘子，他手中也随之多出了一个装有制符材料的袋子。
陈老来到柜前，打开袋子，将制符材料一一取出，摆到柜台上，而后望着赵铭，道。
“这些就是绘制聚气符所用到的材料，分别是‘十年树木’制成的符纸，和‘以五行妖兽血，灵石碎屑及其他材料调配而成的灵墨’。”
“！？”赵铭在陈老取出材料的时候，就将视线紧紧放在了这些材料之上，当下又听得陈老介绍，眸中的惊讶更甚。
陈老拿出的这些符纸和灵墨的品质极好，远超绘制寻常一阶聚气符所用的材料品质。
这....却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