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边不负:陈源不可能是大宗师
不管是书中还是历史之上,杜伏威都是一代枭雄人物!
这位江淮霸主名震天下的威名的背后,是他艰难而曲折的创业史。
其出身贫寒,小时候就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靠生死兄弟辅公祏接济才免于饿死。
走投无路,与吻颈之交辅公祏聚众为草莽,成为一方黑道霸主,到后来率众投奔长白山的王薄,旋即脱离王薄自立为将军,纵横江淮,未曾一败!
李子通,前隋杨广都奈何不得他,然后……他就遇上陈源了。
江淮的大本营中,听着手下清点完战损,杜伏威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冷眼看向一旁那粗大之人,强压怒火:
“你不是说只要那个疑似大宗师的陈王不来,其他人不足为惧吗?这就是你说的区区一个李靖?区区一万兵马?”
他仍记得曲傲和边不负当初信誓旦旦说着陈源托大,要一鼓作气打疼他的模样,结果却狠狠在他们脸上甩了一巴掌!
李靖不过率万军而来,手下也没什么猛人,不过是徐子陵和寇仲两个娃娃,曲傲以逸待劳,先手埋伏,竟还是让他们无恙离去!
曲傲还未说话,他坐下弟子便受不了,花翎儿开口回呛道:
“吼什么吼,你有本事,自己去灭了他们啊,在这阴阳怪气,显得你了。”
杜伏威气极反笑:
“曲傲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么霸道的吗?”
纵横江淮这么久,他何时受过这般气,其气势骤然爆发,夹着久居高位的霸道,那铁勒美人也为之所摄。
曲傲却若无其事往前走出一步,便将杜伏威的气势压了下去,鹰隼似的锐目射出精光:
“敌人强横,我们更该通力合作,杜总管可切莫要做仇者快亲者痛之事!”
曲傲个子又高又瘦,经长期曝晒而显黝黑,却更予人笔挺硬朗的感觉,长了个羊脸,但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怒自威的慑人气概。
杜伏威眸光半阖,从曲傲闪烁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似乎随时可能暴起。
虽然他们是盟友,但杜伏威知道曲傲做得出来这样的事,他自己就是一方枭雄人物,当然知道曲傲是那种既自负又自私成性,阴险狡诈的人,这类人一切以自己作为中心,仿佛认为拥有老天爷给他的特权,可肆意横行。
想到此处,他敛起气息,顺着曲傲给的台阶下来,但仍化不开愁绪,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时,损失竟然这般惨重?”
在洛阳之前,杜伏威并不怕和陈源对上,他纵横江淮,击败一个又一个强敌,陈源不过是一个稍强大的敌人罢了。
可偏偏真正碰上之时,他心中只有恐慌,因为洛阳一事,陈源展露了疑似大宗师的实力!
大宗师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若大宗师愿意行刺杀之举,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曲傲和武尊毕玄交过手,虽败逃中原,但他却活了下来,反倒是没那么惧怕陈源。
“成名已久的大宗师毕玄都拿我没办法,你陈源不过是新晋大宗师,又能奈我何?”
抱着这样的态度,再加上魔门也来了高手,他们终于是说服了杜伏威一鼓作气背水一战。
杜伏威没有退路,又有至少两位宗师人物支持,似乎也看见了希望,可惜……
最怕的那个还没来,就吃了败仗,曲傲也很憋屈,没好气的道:
“那些军士都不是普通人,有江湖二流水准,再加上李靖会一种军中杀法,他们配合起来足以对抗先天高手,你可以想象一下,上百先天突围,你的兵能不能拦住!”
杜伏威脑海之中浮现上百个自己穿巡大军的画面,心中一凛,上百先天一次冲杀,足以斩杀数倍于己的兵卒,不需要几次,军心必溃!
高端战力比不了,低端战力也比不了,杜伏威人麻了:
“这可如何是好?”
曲傲未答,就有一个张狂的声音从账外传来:
“何必自己吓自己?要我说,那陈源绝非大宗师!”
话音落下,人也走近,来人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
杜伏威和曲傲都被他的话吸引,疑惑道:
“哦?魔隐兄何出此言?”
魔隐边不负,正是魔门支持他的宗师级高手之一。
正是有魔门和铁勒人的支持,杜伏威才敢与陈源交锋,否则早就跑路了,谁爱当吴王谁当去。
边不负能说出这话,自然是有自己的逻辑,他不答反问:
“你们该知道宁道奇和慈航静斋的关系罢?你们好好想想,他们为和氏璧造势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比大宗师下场更能让人忌惮?”
他不在洛阳,只是听婠婠和祝玉妍说过,心中的自负让他打心眼里就不信,当即觉得是宁道奇和师妃暄为陈源造势所耍的手段。
见二人若有所思,边不负给他们思考稍许,而后才自信的说出自己判断,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得:
“说他是宗师,我信,毕竟有军中取首,斩杀宇文化及的战绩,但凡事过犹不及,说他是大宗师,我不信!武道一途,闭门造车可不行,一个大宗师,此前怎么会默默无闻?”
自欺欺人,他是有一手的。
别说,随着边不负这么一分析,杜伏威和曲傲都觉得好像真像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心情轻松了许多。
毕竟当时看到宁道奇和陈源交手的人不多,且离得挺远,要是宁道奇放下自身面子,配合慈航静斋造势,确实可以将陈源的声望提升到顶峰!
曲傲沉吟许久,颇为认同,言语之中满是叹服:
“中原人可是玩计谋的高手,魔隐所说,不无可能,如若真是那样,慈航静斋可真是不遗余力,为了他,竟愚弄了天下人。”
杜伏威仍有顾忌,道:
“即便那陈源不是大宗师,李靖所率大军也不是我江淮军可挡,你们有何计策退敌?”
自家人知自家事,江淮军贼性太重,恶习难改,就连他治下的江淮之地都畏惧。
白天还可以,到晚上人人不敢到街上去,店铺不是没有人就是关门不做生意,就是因为江淮军毫无军纪可言,不时有人闯入民居犯事,搞得天怒人怨,只要听得江淮军来,人人走为上策!
这样一只军队,与李靖所率的精锐之师,更是毫无可比性,他们能打顺风局,可一但给李靖列阵,几次冲杀,必回军心溃散,再无战斗力。
边不负目露凶光,言语中透着寒意,让杜伏威都为之打颤:
“我到要看看,他们的将领一个个死去,他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