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荒山野岭
解佩令见此抓出一口抓出两个淡红色如同丸子一般的丹药,虽然品质不高,但依旧足够了。
他一边朝着前面走去,一边消化着这两枚丹药,与此同时,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动用山河珠来镇压来犯者。
解佩令沉吟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仙翁太极冲玄至道心传》以及《天仙金丹心诀》全都运转起来。
一下子,雨水似乎消失了,解佩令可以透过去了,如同千里眼般,瞳孔中有着一束光芒闪耀。
解佩令的视野清明了,视线之内都逐渐有了形态,他可以看到前方一棵与众不同的大树,那一株竟是有通天之势。
在一片枯败的大树中,解佩令成功锁定到了这一棵,他心里沉吟片刻,随后用力一跃,唰的一下便站在了大树高处。
解佩令两脚踩在大树的顶峰上,视线之内皆为虚无,什么也没有,只是黑乎乎的空间,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而在最远处有一座小山头。
但是没有多想,整个人将自己全身放松,轻轻跃起,只是凭借自己身体的本能跳了出去,没有像那些话本小说里面直接踩出来一个大坑那样。
解佩令如同已经拖弦的箭矢般直接笔直的一条线似的,直接窜了出去。
在安稳落地后,他站在了小山上,眺望四周,如今他的视野变得开阔,在一众矮小的山林中就是一览众山小。
可即便是如此,依旧什么也没有,哪怕是解佩令将先天之气全都汇聚在瞳孔还是这样。
没有一点变化,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也没有任何异常,可以排除了阵法以及幻象之类的东西了。
但是仍然没能看见任何有生机的东西,哪怕一点灯火,或者是曾经野兽活动过的踪迹。
这让解佩令感到有些烦躁,这样太浪费时间了,要是还是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在回去的路上,砍下几个了树木,随后用这些树木观想出一个房子了。
这场大雨毫无由来,似乎可以冲刷一切,似乎是要将这个世间的洗的干干净净,回到最原本的状态。
那力量似乎是无差别的,很恐怖,很强大,是来自这个世界走向终点的到来。
解佩令觉得很奇怪,不仅仅只是这一场雨,更是这一个小山,他走到现在心底也有些纳闷,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这里就像是身处在阴气森森的乱坟岗一样,可是解佩令无论怎么看这里都是一个山里面。
这里完完全全没有生机,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更谈何墓碑之类的东西了。
这很荒凉,即便是跳出来一只鬼解佩令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习惯了,这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这里的会给人一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更何况是解佩令了,他对这些十分敏感,一瞬间便可以瞧见一些猫腻,这是积累许久的,似乎要有百年之久。
解佩令皱了皱眉头,不打算在这里待着了,毕竟这里很荒凉,什么也没有,很破败,再找下去也没给他任何希望,倒是找出几个鬼倒是很有可能。
他真的很想离开了,整个开苗山相互连接的山脉实在是太大了,李深日记中所说的到底是开苗山的哪个山头?
解佩令叹了口气,于是他转过身子,想要回到斗原郡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颤,他在自己的感知处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一处黑漆漆的地方看到了不同的东西,从一个个处处黑点中感知到了与众不同的事物,那是白色的,有鲜活的生机,虽然在这一片黑暗中微不足道,可依旧显眼。
解佩令屏住呼吸,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手中浮现出一柄剑。
这几个白点大概率会是人。
但是在这个时候,人可能会比邪物更加恐怖,更加阴狠。
解佩令要小心翼翼地,毕竟这个时候遇到的人大多都是邪祟,很少有真正的人,有也不是一般的人。
很有可能就是李深笔记中所记载的,不过相距还有些远了,他先是选择观望观望。
解佩令自然而然的掩饰自己,将自我与这天地全都融合在一起了,随后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的记忆力很好,近乎是过目不忘,只是将周围看了一遍便可以记住了,在脑海中无时不刻不能随时再次显照出来。
这时,似乎在原来的地方,有一段段极为诡异的声音忽然闪过。
解佩令心里一惊,他去感觉那声音究竟从何而来,但是远,很像是来自之前的地方。
这很诡异,也让他心中升起疑惑。
在记住那突如其来几人的地方后,不再留恋,迅速转过身去,朝着记忆中的地方,开始原路返回。
寻找一个新地方总要比回到原来的地方难的多,这也就导致了,解佩令只是一小会便回到了原处。
只见一个人消瘦女子的身影在雨中默默的站着,他那惨白色的面孔中透露着一丝生机,手中的琵琶伴着歌喉与落下的雨珠形成了连串的演唱。
只是这琵琶声与歌喉还不如那雨水悦耳。
“李深,你来了。”
那人的双眸空洞,好像没有聚焦般,只是凭借身体的感觉说道。
解佩令见此觉得头皮发麻,这个人的样子他十分熟悉,不就是那天在李家府上杀的李深妻子吗?她怎么没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不回我……”
她的声音凄惨,似乎下一刻便会朝着解佩令扑去。
解佩令说道:“我在想给你一个惊喜。”
女子哀嚎一声:“你不是李深,你究竟是谁?”
解佩令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女子沉默片刻:“他不会这样。”
解佩令忽然大笑,“没想到你真的信了!”
女子忽然露出笑容,声音如水般。
“你还是这样,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解佩令嘴角抽了抽,不说你你会叫,一说你还觉得这样不好。
“我见到了一行人在这里,你认识他们吗?”
女子摇头:“杀了他们不就好了?”
解佩令咋舌,果然能和李深关系好的没一个正常人。
“先观望观望再说。”
“那就听你的。”
“跟我来。”
下一刻,一个身着白袍,周边灵气自行将雨水散去,沿着他整个的身体形成一个轮廓,腰间携带流星飞宇,身背长剑,头戴斗笠的年轻少侠身后跟着似乎没有眼睛的女子跟在身后。
解佩令一边赶路,一边朝着那个方向望去,是三个年轻人结伴而行,待到越来越近的时候可以感受到那三个人的身体有着浩然之气在回转。
他们三个人每一人都背着一个小书箱。
其中有个神色颓靡的一位书生小心翼翼地撑着伞,整个人牙齿在上下打颤,似乎十分惶恐,害怕雨水落在身体。
而在他的后面是一个披着由着不知道什么做成的帽子,在附近的流水自动退避。
最后的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本书,整个人似乎是在被牵引着。
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手中的火把在雨中燃烧,这似乎是有浩然之气回转的。
这三个人的衣服已经洗的发白了,整个人被泥泞所包裹住,他们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在雨中结伴而行。
虽然跟他们相比,解佩令不算太差,若是与那女子来看,这四人简直就是知己,因为那三人的处境和这女子如同叫花子装扮的大差不差,都是一样的落魄,都是一样的不堪。
不过相对比来说,解佩令两人的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那是一种压在身上极为痛苦的煎熬,是经历许多之后有种喘不过来气的苦楚。
相比来说,那三人虽说处境也不怎么好,整张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即便是那个雨中念诵经文维持几人热量的儒生,也会在不经意间说上几句。
三人十分开心,似乎在谈着什么,完全不将现在的场景放在心上,觉得这根本是什么苦事。
相反他们觉得现在很是稀奇,像是少有人遇到的一样,对于几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幸运事,甚至在今日之后还可以讲给很多人听。
尤其是那种大家闺秀,她们久居闺房,十分喜欢那种书上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那种书生意气以及荒野行事的雨夜,她们或许会感兴趣的。
差不多在解佩令以及女子两个人距离三人不足十米的时候,他们才发现。
走近一看,是两个儒家发年轻人,其中一个是穿着已经褪色的道袍,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他们这才发现解佩令和女子两人。
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停下脚步后,压低了声音交流一番,最后和声一拍。
那个人道士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说道。
“两位好,贫道姓名已然忘却,唤‘开一’就好,是天淼国上云州灵虚安县山明道观弟子,曾受天师亲传符箓,是收入国家的谱牒道士,喜爱闲云野鹤,近日在斗原郡山间游荡,他们正是这段时间结识的,是想要前往“书院”的儒生。”
其中那个持伞的儒生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我叫王振虎,他叫陈亚术,我们二人在零宁县相遇,相约好一起行走世间,近日本在荒山野岭中游山玩水,毕竟考试还差的很远,我们的乡试很成功已经成了举人,获得些许名声,与你们一般,也迈入修行者一列。“
“只是就在不久前,忽然天降大雨,我等浩然之气竟是不可护住自己周身,实在是惭愧,圣贤书读不到家里,只好祈求上苍怜悯,奈何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身上那几缕气体近乎耗尽。”
女子笑道:“还活着……那就好那就好。”
王振虎打了一个寒颤,他们两人的修为都不高,即便是跨入练精境界都没有多久。
他这时注意到那个女子长的怎么样,面容极美,可是十分憔悴,眼睛没有光彩,这属实吓到了他。
“本以为今日就是不死也要在要染上风寒,所幸得见‘开一’道长,为我等给予一张符箓,吊住我们这体制,有着温暖,可是过了这么久,灵气已然消失大半,道长便以心头上的一抹‘精气’化作火焰,为我们驱寒。”
开一道长摆了摆手,示意可止住了。
“都是应该做的,贫道经常独自负笈远行,在贫道的记忆中,这里似乎在几年前去往京城时途经此处,时间过去有些久远了,但依稀记得此处在多年前有开了道基的妖物占地。”
“不过好在数年前中州‘天师府’有位高人道长闻言,特以降下雷法,诛杀邪祟,但奈何雷法煌煌,如若神灵震怒,将这片地区险些化作禁地,可相比于那大妖,已然是要好上成千上万,再加上一些……因素,导致了这里可谓是人烟荒芜。”
开一道人说到最后明显顿住了,思考一会儿似乎是换了一个说道。
“根据贫道的记忆,差不多是约莫有着不足里的地方,那里面有着一所较为不错的宅院,至于有没有人就不知道,但是屋外杂草丛生,极有可能是许久之前的隐士所建。”
“这个国家正是以道学为主的国家,我想这样说极有可能的,我与两位书生便是想要前往此处,贫道见二位并无去处,不妨一起?”
解佩令道谢。
开一道人极为严肃,在方才似乎瞳孔中有着一束光芒,似乎可以看透事物的本质,在说的时候明显是在打量着两人。
一开始荒郊野岭看到一个……呃……看着像是一对道侣(?)的人,不过他们这样实在有些荒谬。
通常都是男的为女的遮风挡雨,为什么解佩令光鲜艳丽,全身上下不染红尘,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仙人般,那女子却如同孤魂野鬼般。
若不是解佩令给他了一种那仙气的感觉,开一道长相信,在野外这个情景下必然会率先动手,先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人,是不是修行者,先将其制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