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诏狱
邯郸城北镇抚司诏狱。
赵括一进入此地，便感到阴风阵阵，虽然是刚刚建成的地方，但还是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整个北镇抚司都是依托着造纸工坊建立起来的，造纸工坊就在北镇抚司的西侧，当时为了赶进度，还调拨了不少工坊工人来参与建设。
而诏狱就建在了北镇抚司的地下，所以光线很是昏暗，只有几个天窗勉强透着一丝的光亮。
这时一个身穿飞鱼服，面容凶煞的健壮男人走进来，对着赵括行礼，“属下恭迎指挥使大人。”
赵括笑了笑，“不必多礼。”
眼前的这个男人姓张，人称恶鬼张，是赵括亲自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当时赵括一见此人，便知道他是天生为刑讯而生的。
恶鬼张原名张猛，因天生相貌凶恶，皮肤青紫，所以分外不招人待见，即使在军中作战勇猛，也不过是一个小队的什长，如果没有赵括，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过他的运气好，不仅遇到了赵括，还把他带到了众人梦寐以求的锦衣卫，而且一上来就是百户之职，所以他对赵括感激地五体投地。
特别是赵括将一本《刑讯秘要》传给他时，他便对赵括敬若天人。
那本《刑讯秘要》是赵括将后世发生的几个典故写了上去，比如请君入瓮、铁刷子、弹琵琶、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再加上一些审讯心理学的只言片语，汇集起来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不过对于张猛来说，这本小册子仿佛让他打开了通往另一个领域的大门。
他不仅短短时间便能灵活掌握而且还不断地推陈出新，令赵括也不得不相信某些人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
“大人，要犯阆缺虽然已经招供，但属下始终觉得他还有所隐瞒，但闵千户始终不让属下动大刑，所以属下也暂无办法。”
“隐瞒？你详细说说。”
“属下已经查到阆缺此人原本就不是我赵国人，但是他却有着完整的赵国履历，凭他一个人很难办到，肯定是有一个在赵国地位比较高的人替他完善这些事情。”
“你说的有道理。”赵括沉思了一会，“阆缺虽是要犯，但终究是朝廷大员，起码的体面应该要给，等我再想想办法吧。”
这时，北镇抚司千户闵正走了进来，“禀大人，秦国的兄弟们已经完成了任务，还带回来一个活口！”
“伤亡如何？”
闵正低声道：“死了两个兄弟。”
“给他们家人足额抚恤！你亲自盯着。”赵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们的亲属招入造纸工坊，以后如有阵亡，皆按此办理。”
闵正听后，面色激动，“属下代他们谢过大人。”
“这些为国捐躯的勇士，本官不吝赏赐。”
“把人头和活口带进来吧。”赵括看向了张猛，“有了这些，你应该能撬开阆缺的嘴吧？”
“请大人放心！”
不一会儿，一个麻袋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就被带了进来。
“回禀指挥使大人，此乃阆缺幼子。”
张猛看见小男孩后，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容，“大人，此事妥矣！”
小男孩看到了眼前犹如恶鬼般的男人，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堵上他的嘴，给他戴上头套，跟我来，咱们去会会阆大人。”张猛对着一旁的两个小旗喊道。
随着张猛向着诏狱深处走去，周围也传来了惨烈的求饶声。
这些人都是随着阆缺和郑云一同被抓进来的小喽啰，张猛对这些人可没那么客气，直接上了大刑，很快他们连小时候尿床的事都招了出来。
此刻他们身上已经没什么秘密可榨，只待时辰一到，送去斩首即可。
张猛等人很快便来到了诏狱的最深处，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也听到了脚步声，急忙缩到了一个角落里。
“阆大人，来看看老张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张猛将麻袋里的人头倒了出来，滚到了阆缺身边。
“是不是看着很亲切啊。”
“啊！！”阆缺双眼怒睁，大声嘶吼着，“父亲、母亲.....你们.....”
接着他便双眼通红地看着张猛，“你们这些恶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真的吗？看看我还有一件大礼呢。”
接着他便将那个孩子拉了进来，顺便摘下了孩子的头套，“眼熟吗？阆大人？”
“志儿，怎么会呢？志儿，你怎么也会被他们抓到啊？”阆缺紧紧抱着幼子，歇斯底里地问道。
“别问了，一个小孩知道什么？秦国那帮人说是要保护好你的家人，可是根本就没那么在意，他们只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守着你们的宅邸而已。
我们兄弟轻而易举的就杀了进去，而且顺便还带回了一个小的，你说你图的什么啊。”张猛语气轻松地说着。
“你们想把我儿怎么样？”阆缺也是久经考验的间谍，张猛的话他也没有全信。
但是赵国人能将自己儿子活生生地带到了这里，基本可以说明秦国那边根本没有尽心尽力保护他的家人，所以他对秦国的忠诚出现了裂痕。
“那就要看阆大人的了。”张猛将青紫的大手放在了孩子的脖颈之上，白嫩的肌肤将青紫的大手衬托的分外狰狞，“你也不想你这唯一的血脉像那些人一样吧，我看这孩子细皮嫩肉的，估计也挺不过几件刑具。”
“你们能保证放过志儿吗？”
“只要你给的消息足够有用，这小孩子我们可以放过，反正他这么小也不记事。”
此刻的阆缺，心理防线已经被打破，而且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我答应了！”
“好，阆大人果然是识时务之人。”张猛指着两个小旗，“快给阆大人准备纸笔。”
片刻之后，张猛拿着纸张，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还真是条大鱼。”
随后他便拿着纸张走了出来，“你们守在门口，让阆大人父子唠唠家常。”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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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镇抚司书房
正在和闵正聊天的赵括并没有等很久，张猛便走了进来，“大人，阆缺招了！”
“哦？让我看看！”
张猛立即将纸张呈上。
“确实是一条大鱼的啊！”
闵正开口道：“大人，我派人马上去捉拿！”
“等等！”赵括拦住了闵正，“这个人先留一留，我们需要有一个向秦国传递错误信息的人。”
“属下明白了，我会派人将这个人盯死的。”
“嗯，不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