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爆炸就是艺术
“大家好，我是你们最喜欢的主持人，斯坦·Leeeeee！”
“首先让我们看一下今天的晚间天气。”
“哦，我的天，气象台那边刚才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一股暖湿气流和一股冷空气在洛杉矶县上空打的不可开交，市中心和西部城区会刮起风，下起雨。”
“北部城区，东部城区还有好莱坞的部分街道也会出现短暂的恶劣气候。”
“好消息是——”
“今天是感恩节，大家不用上班！”
“这里，我将向大家分享几个火鸡的鲜美烹饪……”
丹尼尔关掉电视，来到院子里来回晃悠了几圈。
他有些紧张。
不过这也很正常。
毕竟按照杜乔的计划，在六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九点半，他们要么满载着金银珠宝回到这里，要么就会被警察抓住，不知生死。
冰冷的风吹打在丹尼尔的头上，但依旧不能让他冷静下来，这个壮汉再一次走上楼，敲响了杜乔的房间。
“嗯？”
“你为什么要破坏手枪的膛线？”
丹尼尔开门进屋，发现杜乔正拿着丝锥，小心翼翼的在枪管里转动着。
“我可没有在搞破坏。”
杜乔把枪管对准台灯，侧着头看了看，依靠经验判断新划出的膛线对于子弹出膛后轨迹的影响。
“警察们有专门的手段，可以根据弹头和弹壳上的痕迹，判断它们是由哪一支枪射出去的。”
“而我前段时间刚被卷入一场抢劫案之中，虽然不知道那些条子有没有对我的弹壳和弹头进行分析，但小心无错。”
“膛线，击针，还有弹壳后面的记号，都需要进行处理。”
杜乔抬起头，看向丹尼尔：“如果你没什么事，那不如去详细的检查一下汽车轮胎的情况。”
“我可不想因为轮胎爆胎这种事情，在高速公路上送掉自己的性命。”
时间很快过去，当教堂的钟敲响七下时，杜乔和丹尼尔与贝拉奶奶贴面吻别，坐进了那辆已经彻底改头换面的多手奥迪A6之中。
原本白色的车身此时被一层哑光的黑色车膜覆盖，纯白底的车牌也变成了一个有着胡里胡哨图案的牌照。
这是杜乔前段时间刚从一辆僵尸车上抠下来的，确保警察不会追踪到这里。
不仅如此，杜乔还对这辆车的车灯系统进行了改造，其灯光控制杆不止可以控制大灯的开关，刹车灯也同样被接了进去。
黑云遮住月光，洛杉矶郊县糟糕的基础建设让大部分小路都完全没有路灯的存在。
这辆黝黑的奥迪仿佛鬼魅一般，在乡间小道上来回穿梭，尽可能避开那些有可能存在警察蹲哨的路口。
杜乔边控制着车速，边观察四周的情况。
和他预料的一样，恶劣的天气加上节假日，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过往的车辆倒是不少，但也都开的飞快，一副急冲冲回家的样子。
19:30
杜乔准时来到目标附近，一分也不差。
他并没有急于带着家伙什下车，而是先熄了火，停靠在路边观察起来。
时间还很长。
干大事，一定要观察好再行动，一味莽撞，只会送了自己的小命。
忠贞，一家开在洛杉矶县北部城区的珠宝店。
它的位置不算太好，周围没什么富人区，每天的客流量并不大，挣的钱不多。
但同时，其距离治安混乱的贫民窟也很远，没什么安全问题。
已经略显老旧的安保措施是杜乔将其选为目标的重要原因。
更关键的一点，无论是联邦警察、州警还是县警，最近的警察局距离这里至少有三个街区那么远。
只要没人第一时间报案，增援赶来至少都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而没有增援，单凭感恩节夜晚那数量稀少的巡警，不会有愣头青单枪匹马过来找杜乔麻烦的。
毕竟政绩是上司的，小命才是自己的。
确认周围情况没有问题之后，杜乔将车辆停在之前踩过点的巷子中，关闭车灯，朝着丹尼尔使了个眼色。
“走了，amico。”
后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用厚厚的丝袜裹住了自己的头并调整好方位，给眼睛留出了两个洞，然后戴上杜乔准备好的防割手套。
这种气氛让丹尼尔想起了自己在伊拉克的时光。
炸弹袭击？
抢劫？
他在那片土地上对原住民干的事情，可比这要恶劣多了。
两人带上所有装备，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此时此刻，街对面的一个巷子内。
弗里茨坐在自己的林肯里，边吃着宵夜，边仔细观察对面那栋大楼的情况。
作为一名联邦缉毒署（DEA）的特别探员，他这次是应自己合作伙伴血帮的请求，对最近在违禁药品市场异军突起的机车兄弟会展开调查。
这帮飞车党这段时间靠着廉价冰糖，严重挤压了血帮在北部城区的白面生意。
弗里茨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这帮人肯定是有了自己的制毒工厂，才能打这种价格战。
而这个时不时便会有机车护航的货车驶出，把守极为严密的大楼自然就成了嫌疑最大的地方。
这件事听起来很离谱，实际上非常合理
在一个军队带头种植罂粟，中央情报局掩护着往境内运毒品的国家，一个联邦缉毒署的探员为了打击犯罪行为，发展点线人又有什么问题。
至于为什么这个线人能近乎垄断整个洛杉矶的白面行业？
那不重要。
只要弗里茨能定期在拉斯维加斯赢上一笔钱，同时还能靠着血帮给的情报，不断的积攒自己的功绩就行。
他咬了一口热狗，然后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对面大楼的车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Fxxk，这些飞车党难道转移地方了？”
为了向上面申请火力，把整个机车兄弟会一网打尽，弗里茨需要拍下这群飞车党运毒的过程。
但他的运气有点差，连续蹲守了数天也没见到哪怕一辆车从里面出来。
“嘿，头儿，你看那边。”
坐在副驾驶的豪森忽然把手指向一旁的珠宝店，弗里茨转过头，发现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把一个瓶子挂在防盗网上。
正是杜乔跟丹尼尔二人。
“哈哈，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豪森看清两人的动作后，咧嘴笑了起来，“我在圣贝纳迪诺县生活的时候，那些混混很喜欢用这种方式向商户们收保护费。”
“我敢打赌，那个罐子里百分百是动物的内脏。”
“头儿。”豪森有些兴奋，“要不我们摁一下喇叭，吓他们一吓，绝对很有乐子！”
“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弗里茨的表情很难看，“闭上你的嘴！”
他很清楚，能把珠宝店开到这种地方，肯定跟旁边的机车兄弟会脱不开关系。
就这两个小混混，还敢威胁这种制毒贩毒的帮派，恐怕过不了两天，弗里茨就能在新闻上看到两具横死的尸体。
‘不过死了正好。’弗里茨一点也不在意这俩人的性命，‘要是能借此把LAPD引过来就更好了。’
守了好多天一无所获的弗里茨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他现在很需要扔一块石头到这平静的水面上，看看自己想找的大鱼到底在哪里。
“轰！！！”
巨大的轰鸣声和灼目的火光打断了弗里茨的思考，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冲击波随之到来，让自重两吨多的林肯都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靠近的车辆直接车窗破碎，整个街道此起彼伏响起了警报声。
“What the fucking hell？（什么鸡掰玩意？）”
直到刚刚的两人从那个被炸开大洞的防盗网冲进珠宝店，弗里茨才潘然醒悟。
他要的石头来了，而且重量超乎想象。
弗里茨露出狂喜，对着一旁的豪森喊了起来。
“快点报警，你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