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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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亡的昭告

空泛着回忆的冰冷,在黄昏下被孤独煮沸,扑腾扑腾冒着泡,司楚的指尖捏着一撮残花,颤颤巍巍放在鼻尖上嗅了嗅,“呵,是末日的味道……”

明城的街道哗啦下着大雨,一日的结束,上下班的交替。路过的行人仿佛安好,但却微微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乌云压顶的城市上,怪谲云涌,飘着不知名的游魂。

无人在意,无人可说。司楚怔怔望着城市里四散游荡的黑暗遮蔽,似乎只有自己可见的生物,它们无处不在,是恐怖电影中的鬼魂、异形、乃至是血肉合成的模糊肉团……仿佛所有怪异电影里的生物都会在这个世界上相遇,然后对人类进行大规模的屠杀。

然而,它们似乎因为什么限制而被困在与人类并不相交的另一条线上,一层空气墙的存在保护了人类不被怪物侵袭,司楚感受着阴雨里瓢浮的血肉恶臭,它们对人类并不友善,甚至是轻蔑到对猎物的捕杀欲望,这种欲望让他们虎视眈眈着。

“其实,我们每天都在和怪物亲密接触着。”司楚在随身携带的小本笔记上写了这么一段话:“人类的欲望是打开两个世界的钥匙。”

司楚呆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租出屋内,他的思绪翻涌,浑身有点抽搐,直到这时,“跟所有的烦恼说byebye……”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搅了司楚的发病。

司楚拿起手机一看,是他的一个朋友,叫黎沐晴,算是从小认识吧,只不过高中一起上的,大学没怎么联系了,听说她是在首都读的师范。司楚只记得她是一个性格很跳脱活泼的人,跟谁都玩的来,或许也是因为这性格,找不到男朋友吧,谁知道呢,呵呵。

“怎么,有事吗?”司楚的语气很冷淡,似乎不喜欢与人亲近。

“唉唉!不是我说,楚大哥,都那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伯父伯母的事确实无法了,你还在回忆里困着自己,有意义嘛?你看看你的人生,活成什么样了,你不会又饿得捡垃圾吃了?……”

“要你管!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司楚感觉不想听她废话了,再次回忆起当年的车祸,父母死亡的刺痛仍然在回忆的阴影里蛰伏。

“我也不废话,晚上是我的生日,你还记得吗?不记得吧!也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让你来参加我的聚会,这里有很多熟人……挂了吧,没什么意思,地点是你家附近不远的五星饭店。”

“嘟…嘟…”响起了电话挂断的声音,司楚沉默着,黑暗压抑的房间,司楚点了根烟,吐出云雾,用手又拨开,一圈一圈回不去的曾经。人是感性的,但司楚却觉得感情繁琐。“真烦,到底去不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司楚身子不禁打了寒颤,感觉冷嗖嗖的,他看了看窗户,没开,但温度却缓缓降低了,他想了想,从杂乱的床上拿了一件黑色皮衣,有些破损,但还能穿,里面是加绒的,应该不会太冷。

“生日哪天不好,偏偏在今天。”司楚吐槽了一句。

司楚想把小笔记本放在衣服上的口袋里,方便携带,但当他拿起笔记本时,却感觉手上有点灼烧感,因为疼痛的刺激,他一下子把笔记本扔到了地上,他蹲下捡起来,上下翻看,发现这小玩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猛然地,司楚又回过头看自己的身后,他感觉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但是想了想他又舒坦了,可能是那些怪物吧。自从某年某日,他看见了这些东西,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从崩溃到逐渐麻木了。

“有什么在窥视着我,我的笔记本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见的变化,我感觉我的心跳的好快,今天似乎并不太平。”

自从司楚能看到这些不知名的怪物以来,这十年内发生的死人案件似乎愈发变多,而且多数案件十分诡异。司楚记下笔记,“这些怪物早就开始与人类接触了。”

晚上八点,司楚准时到了饭店,他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也不准备跟任何人接触,偌大的富丽堂皇的空间内,人们有说有笑地沉浸在欢愉里。

当宴会真正开始时,一个穿着华丽,身材姣好的美丽女人走进了现场,她就是黎沐晴。她拿着一个话筒,边往台上走,边往台下看,似乎是在看谁,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又微微叹口气,随后转换表情,一脸笑容的说道:“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生日聚会,希望大家能吃好喝好,有欢有乐,也谢谢大家对我的衷心祝愿,我会努力做的更好……”

宴会其乐融融,好不胜兴。到了半夜十二点,才逐渐收尾,偌大的会场慢慢一走而空,顿时显得寂静,此时还有少部分人没走,以及善后的工作人员。

雨,渐渐停了。下了一天的雨有了止意,但仍是淅淅沥沥的,气候更冷了,深秋渐渐增了点肃杀之意。

正在帮忙善后的黎沐晴,看到场中还有一个人没走,她定睛一看,心中激动,立马拖动裙摆,向司楚走去。

司楚还没走,他还有东西要给她。他手里揣着一个玉制首饰,这是这是曾经黎沐晴给他的,现在要还给她。等她走到跟前,“喏,还给你。”司楚小声说了一句,不敢直视她,把东西放在桌上。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哎呀。今天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咱们也算青梅竹马,哪有一见面就吵架的,哈哈。嗯……这是我给你的玉环?你还没弄丢呢,看来你保存的很好呢……”说着说着,俩人就沉默了,好安静,但有些诡异,俩人却毫不所知。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以后不要联系了。”司楚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自私。但他认为就这样了,“自生自灭吧。”司楚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我……”黎沐晴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会场的灯突然熄灭了,只剩安全通道上的绿灯,诡异的亮着,全场有些寂静,有些人叫着“怎么没电了,停电了?”

偌大的会场,显得有些空旷,回音空灵。温度又慢慢爬下去了,时不时从黑暗处传出些响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黎沐晴打了个电话给工作人员,但那方却无人接听,显示电话已关机。“怎么会,他们应该是时常守在电力开关那边的,应该不会离开呀。”黎沐晴有些不解。

“啊!救……”这时一声惨叫从远方的黑暗里传出。

“怎么了?”司楚和黎沐晴有些惊讶,作为东道主,黎沐晴打开手机电筒,打算去查看一下。看是不是有人遇到了意外。

“别去!”司楚环视着寂静的会场,沉声说到:“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嘛?”

“怎么了?”黎沐晴有些不解。

“现场的人呢?你没发现只有我们两人了吗?”司楚此时冷静的有些过分,他想起平时的那些怪物,心想:难道是那些东西?

黎沐晴靠着手机电筒的灯光,四处查看,发现确实没有人,刚刚还有些人声,现在却是安静的可怕。但时不时划过的风声,却又让他们觉得,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俩人。

“心跳的好快!我感觉我的脑袋有点晕了。”司楚看着自己被穿透的胸膛,鲜血止不住的喷涌。他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吼着:“快走!”

黎沐晴回过头,手止不住的颤抖,喉咙里的口水始终咽不下去,他看见司楚被残忍的杀害,看见了他背后的那个东西,手机嘭的摔落在地,破碎……仿佛是死亡的铃音在空荡荡的会场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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