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死亡如风
莱恩的步伐停顿半秒。
随后他半蹲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打量着亚扎卡纳的惊恐。
他还以为这只亚扎卡纳只会那种阴恻侧的怪笑以及刺耳的嚎叫。
但现在看来永恩的情绪还挺有营养......
亚扎卡纳在成长到某个零界点后，会进化成真正的恶魔。
原著故事里伊芙琳和塔姆，都是由这些看似丑陋的小东西进化而成。
这其中的规律，莱恩不太了解。
但想来大概也就跟神奇宝贝数码宝贝差不多，魔法世界谁在乎什么原理规律？
他在乎的，是亚扎卡纳到底知道什么。
这种交流在莱恩看来，就像是第三类接触。
但考虑到自己接触的对象是亚扎卡纳，他还是换了一种更符合预期的方式。
暗紫色的黑暗魔法构成一道微弱的烛火出现在了亚扎卡纳的下方。
阴郁气息的侵蚀让亚扎卡纳再次爆发了痛彻灵魂的惨叫声。
先让对方吃点苦头，才能让它老实下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莱恩保持着得体微笑。
不过这个画面，在锐雯看来有些诡异。
阴郁紫芒的照亮下，莱恩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他似乎正在根据自己的喜恶去折磨刚刚被俘获的亚扎卡纳。
如果不考虑莱恩的英俊。
乍然看见这一幕，她甚至会觉得莱恩才是邪恶的那一方。
至于亚索......他的注意力在另一边。
被暗紫色疾风卷走的永恩，差一点就被浑浊的溪流溺死。
好在亚索赶过去的动作还算利索，只让永恩多喝了几口水就被拉上了岸。
而望着陷入昏迷的凄惨永恩，亚索似乎也陷入了某种负面情绪当中。
‘咔’
莱恩的笑容在某一个时间被一道碎裂声打断。
形似咕噜的亚扎卡纳像是抵达了某个极限，丑陋的面庞上浮现了半张碎裂的面具。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也开始有了崩塌的迹象。
莱恩默默地收起了黑暗魔法。
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小心思’造成的后果。
一定是狡猾的亚扎卡纳不想让自己从它那里套去太多信息，所以选择的某种自杀方式导致了这种局面。
但是......莱恩看向亚扎卡纳。
根据他知道的相关信息，亚扎卡纳的死亡是化为一副面具面具。
那么这半副面具是个什么意思？
半死？
狗噙的设计师并没有留下完整的信息，以至于莱恩望着面前这头奇怪的亚扎卡纳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任何提示的谜团。
但无论如何，它还没有死！
莱恩留下了一抹黑暗魔法的弧光当作空气净化器。
而后他慢慢对着亚扎卡纳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你刚刚说黑暗？”
“......黑暗......魔法。”
亚扎卡纳的表述很生涩。
简单几个词汇被破锣嗓子喊出的同时还夹杂了大量表情。
跟它交流就像是在直面一个巨大的噪音制造机。
“你知道黑暗魔法？”
莱恩强忍内心不适。
杀死它无非是抬抬手的事儿，如果能在杀死它之前窥见这个世界更多的秘密，那么对于自己以后的游历无疑是有更多帮助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恶魔并不都像面前这头这么孱弱。
从妮拉的战绩能看出来原初恶魔的强大，而像她那样强大的恶魔至少有十个。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找到它们的弱点。
“黑暗......”亚扎卡纳脸上挤出了几个褶皱，它似乎看出了面前这个强大存在并不打算杀死它，但这个前提是它满足对方的要求，因此它竭力搜刮着自己贫瘠的大脑，半晌才又憋出了一句话。
“黑暗是强大的力量，是万恶的起源......”
前一句是废话。
但后一句似乎有更多暗喻。
“万恶的起源，是什么意思？”
莱恩观察着亚扎卡纳的细微动作。
在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它并没有完全老实下来。
这个‘世界’是由黑暗魔法和恶魔之力一起构建的，而随着‘世界’的崩塌，一部分彩色的光芒隐晦地没入亚扎卡纳体内。
而随着这种‘吸收’，亚扎卡纳头上的破碎面具正在掉落极为细微的碎块。
如果说面具意味着亚扎卡纳的终结。
那么这头亚扎卡纳无疑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逃避终结的来临。
这个发现让莱恩皱起了眉头。
亚扎卡纳一直半低着头，但这种姿态并不影响它观察莱恩。
当发现莱恩的眼神变化时，它丑陋脸庞上镶嵌的细小眼眸里流露出了属于恶魔的狡诈。
它认为莱恩的表情变化是因为自己透露的消息。
而任何‘情绪’对于亚扎卡纳来说，都是可以催化的欲望。
它觉得自己窥见了这个强大存在的欲望。
而欲望，是恶魔的武器。
它‘桀桀’了两声，语气里似乎多了一抹蛊惑的力量，“黑暗催生了邪恶，邪恶中诞生了恶魔，我们应该一起.....”
这话里蕴含的消息比之前多一点。
至少告诉了莱恩黑暗魔法和亚扎卡纳的起源有着交织点。
甚至于恶魔本就是黑暗的某种分支。
这种信息量，莱恩很喜欢；
但他不喜欢亚扎卡纳在说话时添加一些多余的蛊惑力量。
这股力量就是那股恶臭的源头......
它不仅无法模糊莱恩的判断，反而会直接催生他的反感。
毕竟，有谁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嘴臭呢？
本性难移并不仅仅是人类的专属，当一个恶魔自以为自己嗅到了对方的欲望时，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本能会让它做出在人类看来并不理智的行为。
莱恩本以为自己能从这只垂死的特殊恶魔这里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但......
莱恩叹息了一声，但又释怀的笑了。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竟然打算从一只亚扎卡纳那里获取消息。
而且还是一只连恶魔门槛都没有触碰到的亚扎卡纳。
就算它真打算配合自己，但它能知道多少东西呢？
莱恩用黑暗魔法驱散了恶臭，“你说我们应该站在一起？”
“是......”
亚扎卡纳的口更臭了。
“但我不喜欢跟丑陋的生物在一起。”
莱恩挥动起手臂。
至暗锁链从虚空中诞生，在空中划出一抹弧线。
然而。
一抹剑光比莱恩的至暗锁链更快。
且这道剑芒伴随着一句熟悉的话语。
“死亡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