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了正义
“我们完成了一幅精致的作品！”
沉寂的画室忽然响起了一道激动的声音。
上师的苍白头发已经被汗沾湿，苍老的面容像是被海风吹拂了十几年的石雕。
但这些都无法抑制他眼眸里如烈日般耀眼的光芒。
莱恩的状态比上师好很多。
毕竟他只需要‘输出’，更关键的构建由上师来完成，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精力去观摩和学习。
且黑暗魔法在这‘输出’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
特别是在有了勾崖寺多年储备的自然魔法作为后盾情况下，他完全可以肆意地挥洒着黑暗魔法，而不用有担心这种挥霍影响到了自然的平衡。
分工不同导致两者注意点也不一样。
当画作完成时。
上师在感慨着这幅作品的精致。
而莱恩则是有些眼热可以储存自然魔法的机器。
艾欧尼亚虽然在外界看来无比落后，但实际上这里也有着艾欧尼亚版本的‘工业革命’。
只不过这里的工业也是依托于魔法而存在。
艾欧尼亚人制造了许多需要魔法才能驱动的机器，用于耕作、搬运、建造......以及战争。
这些都是莱恩从背景故事里看见的。
但可以想见的是，当他踏出这偏僻的沙滩后，他将洞见更真实的艾欧尼亚。
莱恩把视线收回到了当下。
眼热归眼热，但他没办法背着半个房子大的机器到处跑。
在艾欧尼亚的科技再次革新前，这东西对他没有半点用处。
至于那副被上师冠之以‘伟大’的画作，第一眼看上去也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过是一个无比仿真的勾崖寺，以及里面微缩了无数倍的人而已。
但只要你的视线在上面停留超过三秒钟，另一个世界将会降临......
“我能试试么？”莱恩跃跃欲试。
“当然。”
莱恩看向了画卷，而后融入了画卷。
但没过多久他就从画里跳了出来。
他的表情让上师意识到了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么？”
“这幅画确实如同真实世界，但是......”莱恩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进去后依旧能记得整个过程，只有这段记忆存在它就会变得没有那么真......”
“所以你想要让入画者忘记这个过程？”上师眼神变得怪异，“这段记忆是保证入画者不迷失的关键。”
“但如果......我就是想要入画者迷失呢？”
上师的眼神更加怪异了，“你想要用它来干什么？”
“参展！”
莱恩直接道：“我想在大厅找一个位置，把它挂上去。”
上师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久前才告诉过我，你不会在黑暗魔法的影响下迷失。”
“我没有迷失！”
“那么......你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上师皱眉，“如果喜欢你可以直接去追求，我相信以你的容貌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莱恩摇头，“我不是给姑娘看。”
“那就是......男人。”上师的眉头深了些，“我可以理解，但是就算是男人也不能这样......”
“您到底在想什么？”
后知后觉的莱恩终于上了车。
他很早就知道搞艺术的都奔放，但没想到搞了八十年艺术的依旧这么奔放。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呢？”
“我这么做是为了正义！”
上师看着莱恩，“我能从你的眼神看出来你创造它不是为了艺术，但我没看出它哪里跟正义沾上了边。”
“我有苦衷！”
上师仔细看了看莱恩，而后似乎是相信了他，“所以告诉我的你真正目的，我或许可以帮上忙呢？”
莱恩只沉吟了一会儿。
这其实没什么可犹豫的，多一个上师当作帮手总比孤军奋战要好。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上师早就入伙了。
“有一个恶魔可能会出现在展览会上。”
“哪一个恶魔？”
“金魔。”
上师脸色变幻了一下，“你确定么？”
“大致确定。”莱恩点头。
上师并没有怀疑莱恩的说法。
活得久就是这样。
他连黑暗魔法的第二个掌控者都能碰上，为什么不能再碰上一个金魔呢？
而且以莱恩的力量，他如果真看上了某个女人或男人，想要采取某种不可取的方式，也不需要这么麻烦。
上师伸手拖住胡子，轻轻地拉扯了两下，似乎是在用疼痛唤醒那所剩不多地精力，“我们先假设你说的对，金魔真来了这里，那么他想要干什么呢？”
“杀死这里所有人，不，或许会遗漏部分人，但您以及您的同伴还有这间寺庙肯定逃不开。”
“你好像很了解他？”
“黑暗常伴我身......”莱恩解释道。
“好吧，如果事情关系到了我的存亡......“上师变得更严肃了，“那我们得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他又强调道：“我不是害怕死亡，我只是害怕死亡让我无法接触艺术。”
“我相信您，就如您刚刚相信我一样。”莱恩拍着胸口。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
“......”莱恩。
“但无所谓。”上师没有那么看重脸面，到了他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一件事情，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想要把他骗到画里去？”
“对！”
“意义呢？”
“在画里面他没办法伤害到其他人。”
“这个想法不错，但为什么要让他迷失？”
“因为这样他才会暴露他的真正面目，如果我随意抓一个人跟您说他是金魔，您相信么？”
“就算我信，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上师终于理解了莱恩，“我为我之前的臆想跟你道歉，你虽然是黑暗魔法的掌控者，但你的内心无比光明。”
“所以能行么？”莱恩期盼道。
“能行，你要早跟我坦白，我们还能少几个步骤。”上师无奈地在画中擦去了那几笔为了防止入画者迷失的笔划，“但是如果想要你的计划顺利实施，我们两个得分配一下工作。”
上师指了指画，“一个人得先进去画里面，用自己的力量控制这幅画，确保金魔迷失。
“另一个人得在外面，确保金魔一定会看到这幅画。”
“我在外面？”莱恩主动道。
在画里那人无疑更安全。
毕竟掌控了画等于掌控了画中的世界。
“我得在外面。”上师摇头，“我不觉得你能完美伪装到他无法发现的地步，毕竟谁都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外面有危险，万一出现了意外让您远离了艺术怎么办？”
“为了保护艺术，这点牺牲是必须的......”上师坚定道：“而且我出现在展览馆合情合理，我比你更知道如何应付恶人。”
“好吧......”莱恩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告诉我他的特征。”
“他可能会伪装成其他样子，但他的脚有些跛，以您的观察力应该能发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