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棋子
暗中买卖官位，必然不会太过频繁。
以大洪国朝中局势，能动手脚的时机仅有科举和官位升迁。
其中大洪国每三年一次科举。
至于官位升迁，最快的速度就是立下大功。
以及每五年一次的查算功绩，若是功绩突出才可升迁。
而今年恰好是三年之期，过半月正是科举之时。
五年查算却还有两年。
在众人目光中，姜首辅淡然的说出，“不如让锦衣卫参与负责今年的科举。”
“万万不可！”
皇帝还未说话，白大学士就立刻否决。
“陛下，锦衣卫负责查案抓人，如何能够参与科举一事！”
没想到沈次辅又再次为姜离说话。
“白老，科举乃是大洪要事之一，由锦衣卫未尝不可。”
“陛下，臣以为，姜离能够屡次破案，能力有目共睹，他负责科举巡逻督查，是可行之事！”
一旁贺次辅脸色有些难看，“沈大人，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指责姜离狂妄。”
“好了，此事就如首辅所说，今年科举由礼部和锦衣卫姜离一同负责督查，考题仍是内阁负责。”
皇帝不欲继续听他们争论，直接下令。
……
马车内。
难得和姜首辅一同下朝回府，姜离忍不住问道。
“爹，你怎么提出让我参与负责今年科举？”
以前并未有过先例，皆是由兵部和礼部负责。
姜首辅掀开眼皮看向姜离，冷哼一声，“将内阁大学士气晕在指挥司门外，你胆子倒是不小。”
在听到消息后，他亲自进了宫请罪。
内阁那群大学士背后都是世家，朝中亲近的官员不少，若是真让他们联手上奏，皇帝未必会留下姜离。
不过，姜离能够拿出朱林买卖官位的供词，也给了转机。
“他气性太大也不能怪我。”
姜离无奈摊手。
“买卖官位一事，陛下历来是不闻不问，今日你将此事放到明面上，已然触动了世家利益。”
心中没有怪罪姜离，姜首辅缓缓说起正事。
闻言，姜离惊讶，“陛下为何不管？”
世家本就高于百姓，放任买卖官位，寒门子弟百姓如何能有出路？
大洪皇帝明显不是昏庸之辈，这么多年不去追查未免奇怪。
姜首辅冷笑道，“世家那群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如今也算是正式踏入官场，就好好听着我接下来所说的话。”
在将姜离塞进锦衣卫时，姜首辅没想过姜离能走到今日。
见此，姜离难得正色。
“爹，你说。”
姜首辅沉声开口，“朝中官位划分为首辅，两位次辅，内阁，六部和四大卫。”
“内阁官职不高，皆为正六品，但出身于世家，都和皇室有所牵扯。”
“此外，朝中有几大派系。”
说到这里，姜首辅看向姜离，“你这么些天看清楚了什么派系？”
尼玛，早朝没上几次，天天忙着查案。
姜离还真不知道有哪些派系。
“我只知四大卫之事。”
“朝中分四个派系，分别是以我为首，以沈次辅为首，以贺次辅为首，以内阁为首。”
有些无奈的说着，姜首辅幽幽叹气。
姜离若有所思，以自家老爹为首，难道是中立？
内阁为首必定是世家。
至于另外两派系，姜离还真想不明白。
“爹，你是中立派？”
“不必多问，你自己好好看吧。”
不打算往下说，姜首辅直接闭目养神。
姜离无语，话说一半不说了真的会骂出声！
……
天月楼。
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府的姜离踏入楼中。
“红妈妈，好酒好菜备上，再来两个弹小曲的。”
红妈妈高兴的应下，亲自送姑娘到姜离面前。
其中一位姑娘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姜离略微挑眉，随口问道。
看向姜离的眼神纠结，沉默半天，姑娘还是低声道。
“姜小公子，您近日出门千万小心。”
随即，姑娘说出杨万岑等人请了杀手的事。
姜离眼角抽了抽，他那天下手还是轻了。
“多谢。”
扔出银票，算是谢过姑娘。
喝完两三壶酒，姜离不紧不慢的往胡三住处方向走去。
还没走多远，就察觉到身后有人。
姜离故作脚步凌乱，一副醉醺醺的模样，随意拐进巷子之中。
转眼就有两人出现在巷子拐角处。
一阵轻微响声过去，姜离重新出现，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狼狈。
与此同时，京城杨府。
来回踱步的杨万岑翘首以盼，期待着自己的人回来。
忽然，两具尸体砸在庭院内。
杨万岑上前一看，尸体脸上刻有几个字，他吓得跌坐在地上。
完了……
……
大洪皇宫。
烛火摇曳，皇帝放下手中药碗，擦拭着嘴角，抬眸看向棋盘对面的锦衣卫指挥使。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陛下心中有数，何须问臣。”
皇帝轻笑，一枚黑棋落下，“姜离这枚棋子不起眼，倒是格外好用。”
“锦衣卫沉寂多年，也到了登上棋盘时候。”指挥使白棋捏在手中，缓缓说道。
一旁的关公公垂眸斟茶，“姜离这枚棋子怕是已经被人察觉。”
“哪有如何，暗中之人总归有几分忌惮。”
指挥使不甚在意。
“也不知姜离能走到何时，科举之后若是还可用，那就让他去西南转转。”
黑白棋来回交锋，皇帝说出了后续想法。
关公公眸中闪过幽光，“老奴倒是觉得姜离能走很远。”
“那就拭目以待吧。”
在此刻的姜离莫名打喷嚏。
“难道是谁在背后念叨小爷？”
熟门熟路的跳进胡三院中，姜离手中拎着一壶美酒推开门。
就见屋内杜庸胜正在和胡三拉拉扯扯。
“姜小爷！您总算来了，这位大人非得要出门。”
胡三满脸无奈的说道。
他知道杜庸胜身份不简单，哪里敢放人。
“怎么突然要出去？”姜离略微诧异。
杜庸胜神情凝重，“姜小公子，我昨日偶然看到了太子妃从门口路过！”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诛九族的事，太子妃怎么会活着？
姜离皱眉。
“不可能，我记得太子妃容貌！”杜庸胜无比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