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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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葬鼎

僧皇地位尊崇,一身佛功震烁西域,地位只在佛主一人之下,他率众来京城,这场斗法,可难办了。

僧皇狮子吼覆盖紫禁皇城,大内高手无数,岂能任他嚣张?

一群大内侍卫,也有练狮子吼的,气运丹田,一声啸叫,与之相抗。

虎啸龙吟,相抗一阵,大内侍卫脸红气喘,青筋暴起,跟旁有人问询:“怎样?”

“无事!噗……”

血溅五步,捂着脑袋,昏倒在地。

一众大内侍卫,上千御林军,僧皇皆视之如儿戏。

僧皇哼笑,这时节,皇宫太庙里头,忽有龙气浮现,金光熠熠。

金光里头,有金龙咆哮,金龙腾云驾雾,睥睨天下,如九天神兽下凡!

一声龙吟,僧皇狮子吼功被破了。

僧皇瞅着太庙,阴声自语道:“再有一月,太庙也无济于事,大宋江山,必将易主!”

僧皇拂袖而去,形如鬼魅。

一炷香后,京城运河边上,僧皇伫立西岸,边上数十佛僧。

念着佛咒,手持法器,脸上绿光幽幽,跟头上帽子交相辉映,似有莫大恐惧。

众佛僧中央,有一口青铜大鼎,三足两耳,周遭缠着铁链,贴着佛门封纸,如同封印着绝世邪魔。

僧皇三步上前,内力运足,欲将青铜鼎推进运河中。

他一身内力雄厚无比,可这鼎似有邪法,推了一阵,竟纹丝未动。

僧皇一招手,数十佛僧结成阵法,将内力尽渡到他身上,又对着青铜大鼎喃喃念咒,一声大喝,才把这鼎推入河中。

大鼎重逾千斤,砸进运河,却不沉入河底,而是鬼魅一般,在水中穿梭而前。

有河漂子沿河漂过,青铜大鼎嗡嗡而动,上头铁链似有鬼神驱使,豁楞将尸体拽入鼎中。

大鼎里头,像有咀嚼骨头之声,鬼魅惊悚。

一盏茶后,大鼎一晃,将尸体吐出来,就剩一堆骨头渣子。血肉丁点不剩,大鼎上头,尸气缭绕。

正此时,鼎里伸出一只手来,扒着鼎沿,尸黄的色儿,如来自九幽黄泉,上头刻满秘纹。

僧皇盯着那只手,森然笑道:“葬鼎,可得天下之利器!再有一月,此鼎必成!倒时大宋易主,京城再无活人!”

僧皇紫禁城上下了战书,朝廷官府,市井江湖,一下可都炸锅了。

中土大宋,西域佛国,两国激战多年。这一回斗法,谁要输了,大片疆土拱手相让。

士气,国威,城池,关隘,可谓一股脑输个干净,不是亡国之战,可也事关江山社稷。

朝庭里头,贪官照常过日子,人不怕这个。管他国家兴亡,他过的纯粹,只管贪银子,其他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倒是不少市井百姓,穷的揭不开锅,却嗷嗷直叫,同仇敌忾,热血喷薄,说要扬大宋国威。

徐量没那闲心,他对大宋,冷眼观之。管甚谁家兴盛谁家败,他只棺材铺收尸体,坐看风起云涌。

僧皇定了斗法日子,朝廷可坐不住了。

以前也有过斗法,两国各推奇人异士,比力气,比轻功,比奇术。可那斗的都是高丽小国,人巴掌大一块国土,输了给一袋棒子面儿,轻巧就打发了。

可这回跟西域佛国斗法,事关江山社稷,西域奇人忒多,闹不好阴沟里翻船。

西域有奇人,大宋也有异士,可咋聚一块呢?

皇帝老儿坐龙椅上,一拍脑袋,哎,他想到法儿了。

要说这种奇人斗异士的盛会,大宋可不少,要论顶儿尖儿,那得数盐神会。

每年为了朝廷这张盐引,江北富婆跟湖西钱王,都招揽大量能人异士,青帮钱帮两帮在运河上斗法,谁赢谁得盐引。

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皇上一合计,这个月正巧逢上盐神会,他准备亲自前去看热闹。

双方拼斗下来,能赢的都是奇人、异人、能耐人。把这些人攒一块儿,跟西域佛国斗法,定能一番较量。

他这一说,大臣一合计,得嘞,皇上英明,这法子可忒妙。

如此一番,今年的盐神会可热闹了。

甭管站哪一边,只要你有能耐,赢了阵仗,两位财神重赏甭说,还可得朝廷重用,去与西域佛国斗法。

若是斗法赢了阵仗,扬大宋国威,那可封官进爵,光宗耀祖!

盐神会那天,皇帝亲临大运河瞧热闹,这排场,这阵势,几年遇不着一回,能耐人到时候可露脸了!

京城里头,这下可闹腾了。

练硬功的,练轻功的,善憋气的,善拳脚的,大力士,飞毛腿……乌泱泱的,都朝俩财神门下聚,挤破脑袋想显露能耐。

徐量前头露一手金刚功,已被江北富婆奉为宾客,这盐神会,他自然也不缺席。

金刚功才银人境,第三层金人境需白银一万两,第四层更是需白银十万两。

自己虽有些挣钱法子,可要挣万两银子,跟江北富婆交好,那才是条捷径。

徐量这一琢磨,自己奇术异术可不少,可艺多不压身,棺材铺的生意可不能怠慢。

此后几日,日子颇为清闲。

徐量每日开门迎客,客人要少了,他挨家挨户去吆喝生意,再不成就送点礼,请人多照顾棺材铺生意。

结果,人葬不少,也闹一鼻青脸肿。

除了葬人,徐量也细瞧厌胜祖书,搜寻好些镇物,习会好些厌胜术。

厌胜镇物最是难寻,他跑遍京城,加上阴阳灯的奖励,才攒下这不少镇物。

镇物难寻,可厌胜术也当真霸道,对得起这一番心血。

镇物攒不少,到也真派上了用处。

那天晚上,徐量正发奋练功,隔壁忽的声音嘈杂,摔桌子砸板凳。

他拂开李媚娘的柔媚小手,打开脚店包厢房门,朝左边房间观瞧。

里头噼里啪啦,有劈头盖脸争吵声,有委屈含冤控诉声,有男女哀嚎打斗声……

外头挤一丛人,徐量瞧不清个人影,拉住个同道中人,寻问打听。

原来是有个富家公子,在脚店姑娘身上花了大钱,可这姑娘劈腿了,私下里又跟别的客人搞在一起。

富家公子正拍桌子砸板凳。

“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啥?昨天在街南,跟人牵手买橘子,那不是你?”

“真不是……”

“你当我眼瞎?”

“你别污蔑我,买的是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