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资质平平!功法推演!(4000字)
这顿饭,王蝉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吃着白饭,不敢吃的太快,也不敢太慢,偶尔夹菜也只是夹离自己最近的那盘。
严开和严夫人也遵循‘饭不语’的规矩,都没有说话。
只是让王蝉暗自倒吸凉气的是——
在吃饭的过程中,他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严夫人竟不止一次抬眸打量自己,甚至还眉眼带笑,露出满意神色,就与他往日看美女时别无二致。
发现这点,他默默加快了些扒饭的速度,等把饭吃完,便恭敬告退,离开饭桌。
“严夫人...窥觑我这副皮囊倒是没什么...但严堂主就在一旁,她也太过明目张胆了,简直是想杀我,真是其心可诛啊。”
走廊上,王蝉不自觉抬手擦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不再多想,静静等待起来。
不多时,房中便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
“堂主。”
王蝉回头称呼一声。
严开直接示意道:“去那边说。”
王蝉点了点头,亦步亦趋跟着严开来到演武场上。
严开思索片刻,道:
“在桩功上各种功法大同小异,不同之处多在于运气路线,所以今天我便只与你讲静桩和动桩,只要掌握了桩功要领,后续调动气血打开窍穴,就只是水磨功夫。
“此外,桩功也是练习各种武技的基本功之一。桩功练得好,下盘才能够稳健,不会被人一推就倒,还能提高身体的反应能力,否则在真正的高手眼里,技巧就算再强,也永远是花拳绣腿。”
王蝉默默记在心上,继续听候指示。
“刚开始先来最基础的马步桩吧,这个看似简单,却是练拳和练腿根基中的根基...你先扎个马步,我来纠正你的动作!”
严开从旁指示。
王蝉认真听着,如是照做,心里也没有因为能推演功法有所懈怠。
严开一边观察,一边开口道:
“你把腿再打开点,略宽于肩,脚尖内扣,膝盖微屈,但注意膝盖不要超过脚尖,腰背挺直,双手抱拳于腰间。
“这是静功,刚开始主要锻炼耐力,定力和意志,然后才是去感应气血。”
王蝉也不多问,按照严开的指示,更正姿势。
刚开始,他还觉得轻松,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双腿开始酸痛,并止不住发颤。
“稳住。”
严开提醒道:
“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位,不要急于求成,静下心来去感受血肉在这个过程中的变化,等你能感觉到酸痛的根源,还有血流的方向,就离感应到气血不远了。”
时间又过了半刻左右。
王蝉虽然还扎着马步,但已经开始难以保持标准的动作。
“你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但这个时候血肉的感知也是最敏锐的,另外注意你的呼吸,不要下意识闭气想着坚持更久。”
严开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功法之中,呼吸至关重要,气血就是由呼吸调动,每一次呼吸都是力量的源泉。虽然静桩主练气血感应,动桩才是主练呼吸节奏,但它们也是相辅相成的。”
王蝉闻言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节奏。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集中所有注意力,尝试去感知双腿酸痛的源头和血液的方向。
但还不等他仔细感知,随一口气吐出,双脚就再也支撑不住,往前跌去。
“第一次练,就能坚持一刻钟左右,你已是养气二重了吧?”
严开饶有兴趣打量了王蝉一眼。
“全拜堂主所赐妖兽肉和养气丹,才有如此进境。”
王蝉感激说着,心里则在暗暗警醒自己往后要多多注意细节。
“习武半年,没借助太多补药,就能达到养气二重,说明你体质不错,若是顺利,或许不用两年便可炼皮。”
话说到这里,严开正了正神色道:
“言归正传,下面就与你讲动桩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取来一些院中的泥土,有规律地分块洒在石板空地,随即说道:
“这便是你那本功法,开启丹田对应的动桩点位,和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一样,一共就九步,但关键是要如何在这九步中,做到动作流畅自然的同时,把控好呼吸的节奏。
“要练到让你的每一次呼吸,都成为推动气血运行的动力,使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流动。
“看好了。”
一句话说完,严开缓缓抬起右脚,向其中一个记号轻踏一步。
他身形微沉,膝盖微弯,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内蕴千钧之力,一步踏出,让王蝉感觉脚下石板都发生细微的晃动。
紧跟着,严开又踏出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每一步都踏实沉稳,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速度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不缓不慢的节奏。
在每一步的间隙,他嘴里也没停下指导:
“呼吸,要深、长、细、匀。吸气时,如春风拂面,温柔而深入;呼气时,似秋水长流,绵绵不绝。”
王蝉一边听着,一边全神贯注看着严开身体的动作,并在脑海中尝试想象出自己走桩时的场景。
当第九步踏出,严开重新站直了身体:
“你都记下了么?”
“没有。”
王蝉老实摇头。
严开什么也没多说,就再次演示了起来。
这一演示,又是三遍。
等第四次演示完,王蝉终于点头道:
“这次记好了。”
严开颔首道:“那现在你来试试。”
王蝉随即开始第一次尝试。
只是现实和想象中很不同。
第一步迈出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步伐生硬,呼吸也在情绪波动中,不由自主地起伏变化起来。
严开再次出声提醒:
“动桩和静桩不太一样,关键在于内外合一,不用过度拘泥于动作标准,放松去走,中间不能停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也在一点点西移。
王蝉依然在心无旁骛地练习,渐渐已经汗流浃背。
期间,严开什么都没做,不厌其烦的在一旁纠正、指导。
点位只有九个,并不复杂,王蝉的动作也从最初的生硬,变得流畅了起来,而且逐步领悟到严开所说的那种呼吸节奏。
简而言之,当身体做出一个动作,怎么让呼吸找到最自然,最舒服的状态,就是正解。
但知易行难,其中的难点就在于,练习之初如何让步伐和呼吸,相互协调,形成一股整体的力量,而不是一心二用地去关注两个独立的点。
“练多伤身,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时,严开开口叫停了王蝉,笑着说道:
“你差不多已经摸到门槛了,后面就是日复一日坚持,时间也不早了,功法你去书房带回去多看看,巷口有出城的车。”
“属下告退。”
王蝉抱拳回应,往后退出两步,显示尊重,才转身走向书房,然后带着那功法,一路离开了后院。
而也就在他离去不久,严夫人便从屋中走出来,看了看天色,打趣道:
“可少见你这样耐心教人练功的时候,难道他在武道上天赋异禀?”
“咳,下等根骨,悟性平平,教的我口干舌燥,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三十岁之前估计就是卡在炼皮境,最多炼肉。”
严开清了清嗓子,话到最后又微微一笑:
“当然,也正适合我把控。”
严夫人抬眸睨了他一眼,好奇道:
“究竟是要他去哪赚钱?只是去当玉虹街档主,可无需这样多投入。中午叫他来吃饭的时候,他或许也看出点什么了。”
“只有对他好到过头,才能确保让他归心,一天两天自然不行,时间久了就未必了。”
严开说话间,察觉到自家夫人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又摇了摇头,轻声道:
“未成之事不可说,事以秘成,言以泄败,况且都是些忧心事,你也别多问了。”
严夫人闻言只是侧眸看了看王蝉离去方向,脸上浮现一抹狐疑之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左看右看总觉他眉眼与你有几分相像...而且我昨日我本要叫小鸟回来与他今天打个照面,你为何横加阻拦?她再过两年可就是老姑娘了。”
“休要胡言。”
严开想起了什么,脸色登时一黑:
“要说你自己与她说去,别像上次一样,又扯到我身上,还说什么我也觉得不错。”
......
时间推移,日光昏黄。
王蝉从内城回到喜乐街的时候,环境已经黯淡下来。
在周围一道道称呼中,他穿过赌坊前堂,来到后院。
“王哥。”
正走着,侧前方走廊上忽然传来两道恭敬称呼。
“阿宽,老钱。”
王蝉脚步一顿,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则又将两人痛骂了一遍。
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自从中元节后,他每天看到这两人,就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城东破庙遭遇袭杀,然后开宝箱也不顺心,还有在城西春光街大榕树上睡觉被蚊子折磨了一晚上的经历。
没有停留,他很快来到走廊角落,拾阶而上,回到二楼房间,关上房门。
关上房门,王蝉第一时间就将注意力转向眼前的文字:
...
功法:破土初鸣(掌握度1%)(推)
...
“推!”
目光扫过,王蝉迫不及待地发出了一个念头。
念头发出的瞬间,王蝉的眼前跳出浮现一行行文字,脑海中也开始闪过一个个画面。
【你练习静桩,虽资质平平,但凭借费倾忘食地努力,两个月后还是成功掌握了马步桩,并隐约感受到气血在双腿流动的方向。】
【你触类旁通之下又用了一年零三个月时间,将单腿桩,坐势桩,拱桥桩,扶按桩,双臂桩,五指桩全都掌握,得以感应到全身的气血。】
【你开始巩固静桩,并继续修炼对应开启丹田气海的动桩,四个月后发现你在走桩时的一呼一吸可以控制气血流向丹田。】
【从这天起,你开始尝试用运气歌诀,控制全身气血冲击丹田,这一步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你的气血强度太弱,用了一年零二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成功打开丹田。】
【之后,你开始着手研究‘手少阴心经’动桩呼吸方法,然而花费整整一个月时间,也毫无建树。】
“推演三年的成果,应该要远高过我自己练上三年...毕竟人都有惰性......”
王蝉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整整三年日夜不休的苦练。
当文字消失,他便发现自己‘脐下三寸的小腹正中线处’犹如打开一个‘空间’。
而全身的气血,都在下一刻开始沿着四肢百骸朝那个方向飞快涌去,一时间让他的手脚冰凉无力,嘴唇泛白,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看样子是得进补。”
慌乱持续了片刻,王蝉连忙定下心来,念头一动从‘背包栏’中取出一截百年山参,塞进嘴里嚼碎吞下。
山参的效果极佳,很快就在他的胸腹间产生了一缕缕气血,向丹田方向流去。
不同以往只能单纯感觉到热意,王蝉现在不但能感觉到鲜血流动的方向,还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自己的一呼一吸间,鲜血流动之中,正往丹田源源不断地运送丝丝缕缕的能量。
“还是远远不够!”
王蝉果断又取出半株山参吃下。
又过了一会,那种全身力量都在朝丹田集中的感觉终于消失。
“嗯?”
然而,他马上神色一变,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还未结束,弥漫全身的气血忽然就沸腾起来,继而如同雨后奔涌的溪流开始在周身流转,汇合,壮大。
王蝉冥冥中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好像有种无形的阻碍在气血的流动中,被瞬间击碎。
“这是...要突破了。”
他本就处在突破养气三重的边缘,打开丹田后便自然而然地打破本就已经脆弱的瓶颈。
念头闪过刹那,王蝉身体的肌肉都在流转不休的气血中蠕动,膨胀,而气血则好似还在不断地升温。
“热!”
“好热啊~好像有火在烧我!”
“太烧了…要烧死我啦.....”
突破的感觉并不舒适,反而极为痛苦。
王蝉咬牙坚持,身前后背溢出一滴滴汗水,心中也产生诸多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