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学习史泰龙
“老板，又来电话了，你这两天电话真多。”
“电话多点好，身在娱乐圈里，没有人打电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伯班克市-特纳电视台TNT总部休息室，林克从助理刘小莉手里接过手机，与打电话过来的罗伯特·谢伊聊了几句。
罗伯特·谢伊想修补与他的关系，有机会加强合作。
新线影业是一家很有实力的电影公司，在明年被华纳兄弟影业收购后，实力更上一层楼，成为独立制片领域内少有的能跟米拉麦克斯影业相媲美的公司。
有机会与新线合作拍电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像经纪人山姆·哈斯克尔说的那样，好莱坞是名利场，也是竞技场，在没有独霸一方的实力之前，团伙作战收获更大。
“坐下吧，别站着，站着很累。”
林克挂上电话，把手机交到刘小莉手里，现在的手机个头比较大，装在兜里太沉，别在腰上太土，交给助理保管最合适。
“老板，你现在这样算不算大火，在美国娱乐圈算是一线还是顶级？”
刘小莉并膝坐在他对面的布艺沙发上。
白色工作包平放在光滑的膝盖上，小腿交叉，具有舞蹈演员的优雅，搭配着她那张清丽温婉的少妇脸，即使在美女如云的好莱坞，她的外型也属于顶级水平。
“你叫我林克，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不好。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叫你老板比较合适，下班后我再叫你林克怎么样？”
“简单的关系，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我是你的助理，在工作时我叫你林克，别人听到了会认为我缺乏职业素养。”
“公开场合你叫我老板，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叫我林克。”
“好吧小林子。”
刘小莉哧地一声，被自己给逗笑了，她低下头挽了挽耳边垂下的黑色发丝，眨眼笑道，“我这样叫你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我只觉得孔老夫子的话有道理。”
“哪句话？”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等他说完后一句，刘小莉收敛起唇角的笑容，狠狠地剜他一眼。
只是她生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润而多情。
在丢白眼时，眼神似嗔似恼，这种眼神不仅对成熟男人无法产生威慑，反而容易让人心神摇曳，忍不住进一步冒犯她。
“林克先生，让你久等了，请随我来。”
TNT电视台演播室的工作人员提醒道。
“走吧！”
林克扣上西装纽扣，带着刘小莉跟上工作人员来到TNT电视台三号节目录制大厅，录制一档关于他和电影《活埋》的采访。
这个采访也是《活埋》大卖后，他参加的众多电视采访之一，问题不大。
——
“林克导演，欢迎来到TNT电视台，你本人比电影里英俊很多。”
主持人比利·克里斯托迎上来招呼道。
“谢谢！你的赞美虽然没有多少创意，但贵在真实。”
“哈哈，听到你这样说，我对接下来的采访充满期待。三分钟后，我们开始录制节目怎么样？”
“我没问题。”
林克与比利·克里斯托握握手。
比利·克里斯托今年45岁，美国著名电视主持人，演员，编剧，制片人。
主持过喜剧节目《Soap》《周末夜现场》，在《当哈利遇上莎丽》《公主新娘》《午夜逃亡》等比较有名的电影里出演重要配角。
还担任过两届格莱美奖现场主持人。
在主持人行业里，虽然比不上温弗瑞·奥普拉、大卫·莱特曼、拉里·金等人有名，但也属于一线当红主持人。
他主持的这档类似于《说电影》节目，在美国也保持着上千万的收视率。
“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后，又到了每周一期的比利看电影节目。
本周我们特意邀请了本月娱乐圈话题性最高，票房成绩最惊人，同样也是影史上票房收益比最高的电影《活埋》的导演兼主角，林克导演！！”
啪啪啪！
在比利·克里斯托介绍结束后，观众席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林克从后台走向前台，挥手与观众们打招呼。
观众席上大约有四五百人，其中也有不少亚裔面孔，刘小莉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冲着他挥挥拳头，小声喊着加油，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林克导演，请坐！”
“谢谢！”
林克在沙发上坐下。
“林克导演，最新收到消息，《活埋》在海外21个国家和地区上映一周，总计收获1837万美元票房。
助力《活埋》全球票房突破3000万美元大关。
也让《活埋》收益比达到1500倍，成为世界电影票房史上收益比最高的电影。
这非常了不起，这一点可能永远没有人可以打破，恭喜你。”
“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
林克侧身向台下鼓掌的观众道谢。
“林克，作为一个年仅20岁的导演，在这个年纪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你有什么样的感受，可以在这里跟大家分享吗？”
比利·克里斯托问道。
“《活埋》是一部试验性的独立电影，题材和风格都比较小众，在观看时有一定的门槛，并不适合全年龄段的观众观看。
而这样一部被定义为小众的电影，在上映后不仅在北美地区大卖，还受到全世界观众的支持，这一点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所以听说《活埋》在国外也大卖后，惊喜比较多一些。”
“林克导演，你说在《活埋》上映之前，也没有想到过这部电影会大卖，在上映之初，你预计这部电影在全球能拿到多少票房？”
“全球？我没想过电影会在海外地区上映。最初预计如果《活埋》北美地区票房超过10万美元，就证明这部电影还不错，我在导演电影方面有一些潜力。
后来《活埋》北美票房突破100万，1000万，全球票房超过3000万美元，这些数据对我来说也是难以想象的，我只能说影迷们的力量真伟大。”
林克诚恳地说道。
“预测10万，全球票房却超过3000万，确实超出预料。
听说在上映之初，没有电影公司愿意发行《活埋》，是你卖掉剧本，自费发行。
在自费发行电影时，你有没有担心过《活埋》上映后成绩太差，投入的资金全部亏损掉？”
“没有！从来没有。”
“没有？我们从新闻上知道你在经济方面并不宽裕，拍电影的2万美元靠在汉堡店披萨店打工，以及在剧组里扮演跑龙套赚到，自费上映的经费靠出售剧本获得。这些钱对你来说也是一大笔钱，你不担心亏掉？”
“是的，首先你要知道我今年20岁，靠打零工和卖剧本在短期内赚到7万美元，即使亏掉，我也有信心赚到更多；
其次《活埋》是我的处女作，在着手拍这部电影之前，我已经做好亏损的心理准备，而担心忧虑是对一件事过度关注产生的负面情绪，我并没有多少。”
啪啪啪！
比利·克里斯托带头鼓掌，观众席上也传来一阵掌声。
“听说有才华的人，很任性，不在意金钱，你应该就是这种人。”
比利·克里斯托笑道。
“我正在努力成为这种人。”
林克谦逊地说道。
啪啪啪！
观众席上许多观众鼓掌。
刘小莉也跟着拍手，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林克，感觉他的变化太大了。
六年前见到他时，他还是一个身材瘦弱，性格内向的小男生。
说话时会脸红。
喜欢偷偷盯着她的屁股和胸看，又色又胆小。
六年没见，他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了也帅了，变得成熟稳重。
跟他说话时，像是与同龄人交谈，偶尔有一点小坏，但并不讨厌。
他也变得成功了，成了美国著名导演，百万富翁，一个华裔能在异国他乡取得这种成就，非常了不起。
说明他很有才华，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
他对人也变得体贴细心，很会照顾人，与他相处时，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可以依靠也值得信赖的家人。
刘小莉不知道他只对自己这样，或者对所有朋友都这样，但感觉很好。
刘小莉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正在侃侃而谈的林克的身上。
——
“.....要说我为什么执着于让《活埋》上映，原因当然是我不肯轻易认输，很多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有一个偶像，我的偶像是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先生。
我欣赏他的不是他的肌肉和酷炫的打斗场面，而是他的坚持和不肯认输的倔强。
我在杂志上看到他的一篇文章，当年他写完《洛奇》剧本后，不断寻找电影公司投资该片。
先后遭到1489次拒绝才获得投资的机会。
据说制片方为了凑齐拍摄资金，不得不卖掉房产。
幸运的是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洛奇》上映后以110万成本，在全球范围内拿到2.25亿美元票房。
这是1976年的2.25亿票房，非常了不起。
我在寻找电影公司发行《活埋》时，也给自己立下一个目标。
除非《活埋》遭到所有电影公司的拒绝，否则不能轻易放弃。
在被拒绝三十多次后，我听说可以自费发行电影。
当时我在想，原来发行电影这样简单，为什么不做呢？
于是我卖掉剧本，凑钱自费发行《活埋》，然后我成功了。”
林克摊摊手。
啪啪啪！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史泰龙了不起，你也同样了不起，你的成功也会像史泰龙一样，激励无数人前进。”
比利·克里斯托放下手掌说，“林克，接下来我们聊聊‘你是怎样走上导演这条道路’的话题。
我们从新闻上知道你在当导演之前，曾在洛杉矶Better Booch果汁厂当过工人，在剧组里做过几个月的群众演员。
而你并没有接受过导演方面的教育和培训。
那么是什么样的机遇或者动机，让你完成这种转变，从工人、群演，变成一个导演，可以聊聊吗？”
林克喝了一口水，看向台下众多观众笑道：“这个问题的回答会比较无聊，大家做好准备。”
哈哈哈！
观众很配合地发出一阵笑声。
刘小莉也勾起唇角，静静地听他说道：“在过去一年里，我先后在三十多个影视剧组里做过群众演员，除了赚钱，也是一种兴趣。
从前看电影的时候，总觉得演员很了不起，无所不能。
在剧组做过一段时间群演后，发现一部电影里最酷的人是导演。
导演是一个剧组的老大，通过巧妙的拍摄手法和镜头语言，让原本看起来很普通的演员变得很酷。
我想既然导演更酷，为什么不尝试着成为导演？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在书店里买来大量导演类书籍，学习相关知识，观看很多经典影片。
同时在剧组当群演时，我会试着靠近导演区，学习怎么拍摄，怎么控制片场，怎么指点演员拍戏？
在指导演员拍戏上，我有不错的天赋。
很多和我一起当群演的人，在拍摄时喜欢听我导戏。
经过我指点的演员在上场后，常常会发挥得很出色，很容易得到导演的认可。
这也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以及勇气。
在学习三四个月后，我觉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做了，然后我成功了。”
“在剧组旁观三四个月就能学会拍电影？拍电影这么简单吗？”
比利·克里斯托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于不熟悉的事，在没有动手做之前，会感觉很难，在动手做之后，更难。
只要你能坚持下去，一点点地克服困难，然后你就会发现，困难也在一点点消失，为你的成功让路。
所以当导演难不难，不在于导演这份工作的本身，而在于你的态度，勇气。
以及你能为这份事业牺牲到什么程度。”
林克指了指比利·克里斯托。
“太难。林克，虽然听你说得简单，但要想做好一个导演，太难，我尝试过。
我曾经也幻想过能拍出《星际传奇》《异形》《雷霆壮志》这类看起来很酷的电影。
而当我拿起手持摄像机拍摄时，却连家庭聚会的录像也拍不明白，别说当导演。”
比利·克里斯托皱着脸摇摇头，一副你别想骗我的表情，在台下引起一阵哄笑。
“用手持摄像机拍电影很简单，我下次拍一部给你看。”
“你认真的？”
“你可以保持期待。”
“好吧，我很期待，林克，从你想要当导演，到你成为导演，再到你成为著名导演，中间经历的过程比很多导演顺利。
重点来了，你认为在这期间，什么因素起到关键性作用，天赋，努力，或者运气？”
比利·克里斯托问道。
“都有，缺一不可。相对来说，我天赋不错，学什么东西都很快，表演、摄影、编剧、导演、美工等，现在我可以胜任剧组90%的岗位。”
“90%的岗位？所以传闻说《活埋》整个剧组只有你一个人，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可能，还有一个帮忙管理道具和后勤工作的伙伴。”
“所以只有两个人？”
“是的。”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活埋》这种电影大概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能拍出来，让其他导演来拍，绝对拍不出你这种孤独绝望的感受，以及贯穿始终的惊悚感，因为他们剧组人太多，容易破坏这种氛围。”
“我不知道，但在拍摄时，我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躺在棺材里，时间久了，确实有一种快憋死的感觉。”
林克掐着脖子说道。
哈哈哈！
台下观众大笑。
“林克，在决定当导演之后，你为什么会选择拍摄《活埋》，是因为这个剧本拍起来更简单，投资更少吗？”
“不是。
在准备尝试做导演之后，我写了五个剧本，包括《活埋》，投递到各大电影公司。
如果有剧本被电影公司看中，我可以趁机提出做导演，即使不被允许，也可以通过编剧的身份加入剧组，学到更多的知识，顺便赚一笔改编费。
可惜几个剧本投出之后，一点回馈也没有。
不得已，我只能攒钱拍摄成本最低的《活埋》。
这一切不是提前安排好的，而是做了最合适的选择。”
“所以你还有四个剧本在几大电影公司的仓库里？”
“是的！”
“你写的《活埋》票房大爆，另一个剧本卖出5万美元，那四个剧本一定很不错。
嘿，各大电影公司的制片们，听到这个消息了吗？正有四个非常棒的剧本躺在你们的仓库里，我建议你们去看看，别在错过《活埋》之后，再错过其他的好电影。”
比利·克里斯托面对着摄像机大喊道。
哈哈哈！
观众们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