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名状
“小七，住手。”
人群分出一条道路，旋即便看到一个中年汉子从中间走出。
他上下打量罗开片刻。
“你找帮主？”
罗开沉声道，“久闻沈老先生武功盖世，乃飞云第一个高手，特来拜师。”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继而面色一冷，“帮主不收徒。”
罗开沉默之后，缓缓抬起手中的包裹，打开。
三颗脑袋咕噜噜滚了出来。
“这是…粪帮黑棍王彪？”
“就是他，小十三前几天还跟这小子打过一架，就是他，准没错！”
“好小子，用别人的脑袋拜师，真有你的。”
罗开沉声道，“这是拜师礼，也是投名状，我不是粪帮的人，只想拜师。”
中年汉子的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再一次上下打量罗开。
没想到这看起来俊俏少年，骨子里也是个狠人。
他对罗开的印象变得不错，不过印象归印象，罗开拜师的事情，还得师傅他老人家定夺。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请吧，不过我想问一句，这三人都是你杀的？”
罗开站在原地，扫了一眼三个脑袋，面上露出一抹讥讽，“三个酒色之徒罢了。”
中年汉子面皮微微抽动。
前几天小十三好像还被王彪打了。
这小子。
挺装啊。
【欲点+1】
罗开的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自己刚才…
装逼了？
装逼也算是人最根本的欲望？
木门大开。
罗开第一次来到拳帮最核心的院子，也是沈重的住所。
院中，数十个光着上身的汉子正在练功，有两两对打，有举着石头打熬气力的，也有不断做着古怪姿势的。
树荫下，略显苍老的沈重正端着茶杯慢慢品茶，神态悠闲。
“就是他？”
中年汉子点点头，旋即将之前的事情说出。
“有意思，你说他没练过功，却能杀了三个粪帮三个精英。”
中年汉子点点头。
于是沈重站起身来。
“你想练武？为什么？”
“练武是为了自救，也是为了不被人欺负。”
沈重轻笑一声，再一次看了罗开一眼，“你敢杀粪帮的人，可惜我没有再收徒的打算。”
罗开神情一紧，心头凝重。
叹息一声，“既然如此，打扰了。”
“等等，你这弟子，我收了。”
沈重忽然饶有兴致的叫住了他。
这是他的最后一道考验，罗开为拜师如此费心，他想看看他要是不收其为弟子，其会是什么表现。
这般状若无事的离开，倒是个心胸宽广的，至少不会是忘恩负义之徒。
心性很不错。
罗开终于松了口气。
在昨日知道拳帮不收外面弟子的时候，他便开始谋划，一开始没想到投名状，是在杀死王彪三人后想到的。
就算知道拳帮粪帮势同水火，他依旧有些忐忑，毕竟一旦拜师失败，让粪帮的人知道他杀了王彪三人，他后续的麻烦会很多。
但现在沈重答应收他为弟子，便说明王彪的事情，拳帮接下了。
罗开一言不发，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积蓄，共计白银二十三两。
“今日来的匆忙，这是束脩。”
沈重扫了罗开一眼，“谁教你束脩用银子的？没规矩。”
“明天来早一些，我要二十斤腊肉。”
罗开愣了一下，心头有些怪异。
沈重对弟子极好，似乎从这里，便已经能够看出。
二十三两银子和二十斤腊肉，孰轻孰重，都能分辨。
沈重站起身，绕着罗开走了一圈，默默点头。
从罗开站立的姿态来看，这小子的根骨很不错。
他来了几分兴趣，轻声道，“忍着点。”
他猛然伸手，两根手指压在罗开腋下与肋骨间的位置。
罗开半边身子一麻，全身气力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沈重‘啧’了一声，面上带着一抹兴奋，竟然再度出手，顺着罗开的肋骨往下摸了摸。
又抬起他的手臂，向外拽了一下。
“虎骨豹筋！先天筋骨大成，怪不得你能打死那几个。”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没想到在家中坐着，还能有如此佳徒上门。
虎骨豹筋啊，多少年才能遇到一个。
罗开心中一动，轻声问道，“敢问师傅，何为筋骨大成？”
沈重没有说话，只是叫来之前带路的中年汉子。
罗开已经知道此人的身份，拳帮山堂堂主，沈重二弟子，梁宇。
“老二，这几日你先带着你师弟，教教他基础功夫，我去研究一下后续他的教习。”
梁宇一脸艳羡的看着罗开。
沈重专门为了罗开制定传授计划，不过这也正常，虎骨豹筋，先天筋骨大成这样的人物，也怪不得师傅会如此激动与兴奋，说不得这罗开未来，还能成为拳帮的第一尊宗师。
罗开有些无言，刚拜师，师傅跑了。
到了饭点，梁宇带着罗开在他家院子中吃了饭。
饭菜很不错，毕竟梁宇也算是拳帮高层。
根据罗开昨日对拳帮的了解，拳帮最重规矩，从不欺压百姓，经济来源是去山中狩猎、帮商队趟镖、还有就是捉拿一些钦犯。
所以拳帮并不缺钱，拳帮上下共计三百多练武之人，要是配备火器，收纳一些寻常人为弟子，或许便是第一大帮派路安帮也不是其对手。
可惜沈重为人固执，对火器恨之入骨，麾下弟子无一人使用火器。
“二师兄，咱们练得是什么功法？有没有什么武道秘笈？”
罗开的语气中带着骐骥，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道能不能达到玄幻的地步，毕竟他最害怕的，还是那日遇到的诡异。
梁宇轻笑一声，抬起手臂，猛然攥拳，小臂陡然变成一片青铜之色，另一只手拿起吃饭割肉的小刀，一把划了下去。
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罗开目瞪口呆。
只见其手臂上，仅仅只留下一道浅显的白印。
“我们修炼的功夫，是一门横练功夫，名唤铁衣功，一旦大成，全身皮肉宛如铁衣覆盖，等闲兵器无法伤害，大成便可抵挡火器威胁，若是能达到传说中水火仙衣的宗师境界，便是神兵利器也无法破防。”
罗开有些好奇，“之前师傅帮我摸骨时说筋骨大成，是什么境界？”
梁宇沉默。
这小子。
他奶奶的，他练功二十年，才堪堪皮肉大成，这小子什么都没练，竟然就是筋骨大成境，还是那种比较特殊的筋骨大成，真是不公平。
“大约与我现在的境界一般，我是皮肉大成。”
罗开疑惑。
他不理解，武道不应该是皮、肉、筋、骨、脏，循序渐进吗？
于是当即将疑惑问出。
梁宇面色愈发古怪，“谁给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武道共分四种路子，根据功法不同，侧重点自然不同。”
“练功是一个整体，只能说侧重点不同，你见过谁练功只练皮肉不壮筋骨的？”
“当今武道的四个路子，分别是横练皮肉，拔骨抻筋，内壮脏血，吐纳呼吸。一般简称为皮肉、筋骨、脏血、吐纳。
皮肉大圆满，可成水火仙衣，水火不可侵，可称之为一代宗师，其余三个路子，也是如此，
筋骨大圆满称玉骨龙筋，其敏捷与柔韧性堪称无敌，能入鼠穴而行动自如。
血脏大圆满称金血银髓，体内气力生生不息，除了内家呼吸一脉，便属血脏大圆满活的久。
至于最后的呼吸内家法，一旦圆满，称之为周天吐纳，号称武道四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