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太出名也不太好
克罗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仿佛是倒计时的秒针提醒着他时间紧迫。
“雪莉，‘天贞’教团的圣女，她是真放过我还是假放过？”
可以自己的实力，对上她根本毫无胜算，又怎需多此一举。
“不对！”
瞬间闪过的想法令克罗兹猛地急刹脚步。
“那家伙不会是在钓鱼吧？”
按照《原潮》的人设，圣女雪莉可是一名誓死都与异教徒为敌的女子。
而且她聪慧过人，这种办法也不是……
克罗兹越想越害怕，仓皇躲进暗处勘视了下四周。
可不断涌出的人群令其别无选择。
“淦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克罗兹深吸口气，再一次蹑手蹑脚地开始在风守城的街巷中穿梭。
其心脏也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求求你别跳了。”
“我上大学和黑丝学姐跳华尔兹都没这么紧张。”
克罗兹苦笑着飞奔。
好在脚下有着风元素加持，这才能轻盈而迅速。
可即便他每一步都精确地避开了地面上的每一颗石子，克罗兹依旧觉得速度不够。
“我哪怕会个‘风之舞’呢！早就到东门了。”
“这**的**角色，设计的什么玩意儿！”
“这么多年啥也不会。”
吐槽归吐槽，克罗兹的注意力不敢有半点分散。
而他谨小慎微的模样令人想起了某位黑白色的故人（猫）。
他的耳朵竖得像天线，捕捉周围每一个微小的声音。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着逃脱的最佳路径。
此时此刻。
人们正朝着自由广场的方向汇聚。
“这群家伙，都没有起床气的吗？”
克罗兹低下头，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而群众的感觉就像是去参加一场盛大的派对。
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克罗兹竟露出满脸的得意。
“不愧是我！”
“全城百姓都来围观俺的处刑仪式。”
“NND，真了不起！”
然而，周围的火光越来越盛。
克罗兹这满是剑痕的破烂衣服在火光下实在惹眼。
「不行，这身打扮绝对会被发现。」
「我可不想真成今晚的主角。」
就在这时，一队卫兵惊现在人群。
克罗兹见状，赶忙钻进一旁的夹缝。
“我好像看到那个异教徒了。”
因为风元素的亲和，几名卫兵的对话清晰地飘进克罗兹耳中。
“什么异教徒？”
“就张贴在城中的那幅画像啊，十五六岁，金发。”
“你看错了吧！那家伙现在正绑在处刑台上呢。”
“会吗……？”
克罗兹猛咽口水，他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出名。
感知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克罗兹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走了！还有好几户的任务呢。
“来了！”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克罗兹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侥幸没被发现，但他的心跳却在胸腔里擂鼓。
“这绝逼得换身行头。”
他开始在夹缝中向上爬行。
来到一处地势较低的天台，克罗兹匍匐着身躯从周围的衣架上扯下一件又一件衣物。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身上套，五花八门的拼凑比在大学玩得叠穿还要花。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一个不起眼的流浪汉，一个在人群中可以隐身的存在。
他找准时机，翻下天台重回地面。
人群中穿梭要比屋檐上独行来的安全得多。
克罗兹尽量压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线。
他还顺手从街边小摊上“借”来一把匕首。
虽然他并不打算用它来刺穿任何人的心脏，但手中有武器的感觉让他感到了一丝慰藉。
可即便再谨慎，他还好几次差点与公爵府的卫兵撞个满怀。
那些卫兵的目光锐利，像是猎鹰在寻找猎物，任何一丝异常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真***想说脏话！”
“今晚这运气真**好炸了啊！”
克罗兹紧贴着墙壁，屏息凝神，心跳声似乎都停止了。
每次碰到卫兵都要屏住呼吸，调转身形，直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克罗兹才敢继续前进。
直到他来到东门。
城墙高耸。
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的守卫如同雕塑一般站立，他们的目光警惕，手中的长矛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克罗兹的心沉了下去。
「难不成真有埋伏？」
城墙是他逃离这座城市的唯一障碍，但他也知道，正面冲突无异于自寻死路。
圣女雪莉让自己走这，可眼下环境真无路可走。
就在他准备另寻他路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夜色中窜出，如同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将城墙上的守卫一一击晕。
接着，一根绳索从城墙上抛了下来，落在克罗兹的面前。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城墙上向他招手。
“莉莉？”
“她怎么会在这？”
莉莉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弱又可靠。
克罗兹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他抓住绳索，开始攀爬。
他的手臂和腿部肌肉在夜色中紧绷，每一次拉扯都让他更加接近自由。
“自由！等我！”
费劲千辛万苦，克罗兹终于爬上了城墙。
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仰望着满天的星辰。
“呼——呼——”
“这身体，倒是比我大学那会强不少。”
“克罗兹少爷，您说什么？”莉莉突然问道。
克罗兹吓了一跳，他很快就恢复平静。
不过内心的紧张却丝毫未减。
“有点累迷糊了，没事。”
敷衍完莉莉，克罗兹吃力起身，眺望远方。
风守城灯火通明。
而他，却像一颗即将消失的流星。
他转过头，看着依旧一身女仆装的莉莉，不禁轻声问道：“莉莉，你怎么在这里？”
莉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是圣女大人让我来的。”
“她？”克罗兹将信将疑。
“是的！圣女大人到府上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我。
我被弗兰德管家威胁，躲在府外的墙角哭泣。
圣女大人询问了我，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克罗兹的心底生出一丝异样，她说的是真是假？
“少爷，我就知道您是被冤枉的！”莉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克罗兹佯装欣慰，毕竟说不动容肯定是假的。
“「塔罗众」从来不会洗脑一个既没实力，又没地位的人改变信仰吧。”
此话一出，克罗兹心中刚升起的那点感动立马挥之一空。
“莉莉，你这嘴抹过刀子了吧。”
克罗兹苦笑道。
意识到问题的莉莉慌忙认错。
克罗兹却将目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卫兵。
他虽不清楚从游戏变成现实后这种卫兵的含金量，但一个女仆真能做到这些吗？
“莉莉，这些……你是怎么做到的？”
莉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克罗兹少爷，这事咱们路上再聊，现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克罗兹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意味着被追捕的风险。
就在这时，风守城的自由广场突然传来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克罗兹知道，这一定是圣女雪莉替他擦了屁股。
他不清楚这个脾气古怪的少女为何会帮助自己，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朝着圣女雪莉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莉莉说：“我们走吧。”
莉莉紧随其后，她的动作同样敏捷而有力。
两人的身影在城墙上迅速移动，如同两只逃离牢笼的鸟儿，向着远方的天际飞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但克罗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问。
他想知道莉莉是如何学会处理掉那些卫兵的。
他想知道圣女雪莉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他还想知道……
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二人翻下城墙。
他们的脚步在黑暗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