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餐厅惊魂
在姚泽化身为“张龙”在西餐厅坐下时，距离安德烈皇家餐厅门头不远的水谷步行街附近，一家羊肉餐馆后厨里，一个戴着黑色兜帽，身穿卫衣、牛仔裤的年轻人正蹲在炉灶旁，喝着不加盐不加醋不加胡椒粉的羊肉汤。
“嘶……”
吹开碗上白雾，年轻人把羊汤嗦进嘴里，只留下碗里的羊肉底料，将碗放在旁边灶台上，满足地叹了口气，“烫烫烫……好喝。”
“羊汤做的不错，可惜，以后喝不着了。”
“唉，好不容易找到大名鼎鼎的通名人前末日行者，还以为这次终于能痛痛快快去死了，没想到除了羊汤做的不错，你其他方面就是个渣。”
“听左爷一句劝，下辈子多杀点人练练，太菜了我都没动手的欲望。”
说着，年轻人伸出手去，捏着灶台旁地上怒目圆睁的女老板尸体下巴，上下掰动，嘴里尖着嗓子念叨：“好好好，我下辈子一定什么都听左爷的~”
“这才对嘛。”
年轻人满意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封皮为黑色、画有触须和眼球图案的书字典样书籍，翻开，数着页码翻到第八页，又数了两遍确认是第八页，这才掏出一支毛笔，舔了舔笔尖，在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道：
“下一个有可能杀掉我的末日行者是谁？”
“……”
数秒钟后，他写在书中的笔迹开始扭曲淡化，随即一行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出现在纸张上：
“曰你娘的左富贵，我说一个你就杀一个，你踏马再杀下去，老子迟早和你一起天道反噬被时鸣干死。”
“你麻痹叫谁左富贵，我踏马现在叫左爷，姓左，单名爷，左爷！艹你大爷的。”
年轻人暴怒，拿过毛笔刷刷在书上开始写各种污言秽语，但他刚写下的骂人话转眼间就被书页扭曲成更恶毒的脏话，俩货疯狂互喷，没一会就把第八页写得满满的。
左爷下意识翻开第九页想继续往下写，但刚抬起笔就停下。
看看这页纸上几处奇怪的褐色圆斑，他瞬间冷静下来，从心地默默翻回第八页，写道：“别装了，你和左爷一样，都有一颗作死的心。天道反噬又如何，你又不是没干过犯上作乱的事，怎么，现在年纪大，委了？”
“委你麻痹……成！”
书页上的字骂了一句，随后飞快显现新的字样：“老子陪你疯一把。能杀你的末日行者还有5分钟就到门外，你有本事就在这等着。杀不了她，你上路，老子回去继续坐牢。要是能杀了她，接下来一年7个月之内，再没人能杀的了你。”
“‘她’？不是那个‘她’吧？嘿，那左爷还真得等等看看。”
……
“味道也就那样，失望。”
西餐厅内，姚泽用刀叉把牛排分成二十等分，还仔细数了数，确认是二十份后，这才下叉。可惜这玩意卖相不错，味道也就那样，老实说真没路边摊三毛钱一根的烤五花肉好吃。
这地方胜在环境高雅，餐厅里摆着小桥流水的景，水池里有个浮岛，浮岛上摆着一架钢琴，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美女在那弹琴。弹的应当是小夜曲，音色舒缓轻灵。
在餐厅后看监控的餐厅女经理悄悄捅了捅旁边服务员，“看见没，真正的贵族吃饭就是这样，比那些暴发户仔细、优雅、高贵。”
“这不就是强迫症吗？”
年龄较小的服务员好奇问道。
“你看哪个贵族没有强迫症的？你没点自己坚持的东西怎么当贵族？”女经理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和你说，以我的眼光来看，这客人肯定是从欧洲奥地利那边来的，看这气质就知道绝对是从小培养礼仪，家里古堡一扇窗都值几百万那种……”
服务员连连惊叹。
“唉，人比人气死人……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嫁个这样的老公……”
女经理唉声叹气。
在俩人看着监控感慨的时候，在姚泽举起叉子准备向牛排刺下的时候……
“飒”
姚泽耳边骤然传来奇妙的轻响。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姚泽看到附近桌旁正在用餐的白人男性，牛排酱汁正保持从他叉子上流下的状态悬浮。看到不远处喷泉的水帘停滞在空中，映照着水帘后弹钢琴小姐姐花朵般的容颜。看到柜台后往高脚杯里倒酒的服务生，红色的酒水在酒杯里旋转、凝结。
所有人都静止在这一刻。
谁开了“自在世界”？
姚泽有些惊讶，他没有亲眼看到有人发动能力，理论上不应该被卷入时停，除非有人在时间能力方面比言者或者通名人的清扫员还强。
“沙沙沙”
轻微的春蚕啃食桑叶声音传来，现在姚泽已经渐渐习惯这种古怪的虫鸣，就连弥漫在周围的灰雾也不像第一次见到时候那么诡异。
“砰！”“轰！”
类似爆炸和撞击的巨响从餐厅外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人在战斗。
姚泽本想站起身去看看，想到自己的末日任务，犹豫片刻又再度坐下，继续慢斯条理享用自己的牛排。
好奇心杀死猫，照着模拟器说的去做，准没错。
当他准备开始吃第15块牛排的时候，“轰”的一声，餐厅大门炸开，玻璃碎片、石灰、窗棂木片到处乱飞，一个戴着黑兜帽的人影从屋外飞入，在地上连续翻滚，撞翻大量桌椅板凳，又将餐厅内静滞的服务员、用餐的外国人撞飞。
几乎是瞬间，那弥漫在四周的灰雾如有灵性，飞快朝着损毁的座椅板凳飞来，将它们吞噬，又在它们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勾勒出新的桌椅板凳，而那被撞飞的服务员、外国人也同样被灰雾缠绕消散，在座位上、地板上创造出新的服务员和外国人。
原来，自在世界里的人和物被损毁后，会变成这样？
姚泽有些惊讶。
而那个戴黑兜帽的身影已经站了起来，“呸”地吐了口带血的口水，抹抹嘴。身体四周灰雾一拥而上，将他腹部和胳膊的伤口瞬间修复：
“艹，武神真就是武神，够味……嗯？”
说着说着他忽然发现不对劲，歪头看向一旁座位。
正好看见姚泽完全无视他、老神在在坐在座位上、抬手把自己的牛排叉进嘴里、慢斯条理咀嚼的场景。
左爷：……
这人没被时停？
不对，你TM还真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