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许仙你是什么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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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楠木大王追查

黄阵仙此时,周身皆是血迹,愣愣地看着许仙,绝望摇头道:

“料出真人有无上法力,但为何偏偏不肯成全老朽?”

许仙:“阵仙,若你信命数,在下所为,又何尝不是命数?”

黄阵仙一愣,沉默起来。

许仙又劝道:“兴许今日阵仙今日便是改命之时?”

黄阵仙无奈,淡然一笑。

“也罢,承蒙吉言,或许遇到真人,便是老朽改命之时。”

随即收了阵盘,扯破衣衫,以指御使,给自己包扎了伤口。

许仙见他伤势严重,便问:“在下略通医术,是否需要为阵仙医治?”

“老朽残命,不劳烦真人。”

黄阵仙稍稍整了衣衫,拱手道:

“真人,此间事已了,其余琐碎,无需真人费心。”

估计他要要料理后事,许仙便点点头。

“袖子,我们回去。”

金袖跑过来,怯生生看了一眼黄阵仙。

黄阵仙微微一笑:“袖子对吧?代问令尊好。”

临别时,黄阵仙又提醒道:

“真人,恐怕往后,这浦阳江底不安宁!”

“若是金君伤重,不妨带到别处养伤便是。”

许仙想了想,虽不知到底有何不安宁之处,但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干脆把他们带到揽月峰去。

既能让金君在峰中洞府养伤,也能让金袖为自己接待治病的妖精。

之后,也不耽误,收拾了几样细软,带了父女,便乘云赶向揽月峰。

进入刻了妙因两字的洞府,许仙倒是吃了一惊,里面已经添置了不少东西。

墙上挂有山水画卷,墨色淋漓,意境深远。

案头置有瓷器,釉色温润,造型雅致,有花瓶,亦有香炉。

桌上添了一套紫砂壶茶具。

就连床上,都放了莲花瓷枕,还有一张毯巾。

想来一定是晴螺上次惦记,回来便自己添置。

这姑娘倒是颇为有心。

只不过,许仙立刻想到,如此说来,我这洞府,别人也能随随便便进出,还是施加些禁制更好。

以术幻化,洞府内再隔出了两间内室,虽然小了点,整体也算别有洞天。

安顿好之后,又施了一层防备禁制,采了红鲤金君和金袖的指尖血结印。

红鲤金君,已经听金袖将情况讲明了,此刻心中激动无比,既佩服又感恩,趴在床上,还不断想起身道谢。

许仙劝住他,叮嘱道:

“你们父女二人,只管在此修养便是。”

“袖子,洞府四周,我施了禁制,若是周围觅食,遇到危险,返回洞府内即可。”

“这禁制需采血结印,你们二位进出如常,其他妖怪皆会被拦住。”

金袖此刻心情愉悦得很。

“谢谢真人!我定然好好照顾爹爹!”

“若有人来问诊,我便让他于洞外饮茶等候,为他登记在册!”

“定然问清楚来历,是何人引荐,不适合的就请回去,免得真人困扰!”

“那就辛苦袖子了。”

许仙笑笑,看来有这红鲤金君父女在,此后还当真将这里变成一间诊治山精水怪的药馆。

正要离去时,金袖忽然害羞问道:“这是真人洞府,真人不在此休息吗?”

许仙摇头:“你们皆知我市井身份,我还需回到市井之中才是。”

金袖哦了一声,神色略显失落,低头说:“袖子还以为,能为真人沏杯茶呢!”

“下次吧,记着了,与人谈起时,只知我是妙因。”

“袖子谨遵真人叮咛。”

许仙走到洞口,金袖又跟上前两步说:

“真人,能否将我身上这镜甲禁制解除?”

“哦?为何要解除?”

金袖认真说道:“真人布这禁制时,曾提醒过袖子,此禁制能帮我防备妖邪攻击,但也会限制我修习术法,提升修为。”

“从今往后,袖子想好生修行,未来也许能保护爹爹!”

许仙见她大眼睛之中,勇毅闪烁,便点头,将她禁制解除了。

******

浦阳江底。

妙因真人走后。

黄阵仙唤来几位老蚌,将铺中另外两个受伤的老蚌抬了走。

之后独留自己,安静地陪在铺中,儿子的尸体已然冰凉。

他从桌上寻了杯残酒,抿了一口,看着儿子,自言自语道:

“只怕到如今,你才能安心听我劝两句。”

“为父养而不教,有错在先。”

“可你秉性顽劣,贪财好色,又爱铤而走险。”

“只怕你所作所为,也跟为父一样,皆是因果循环。”

“我们父子二人,生前从未一起吃酒”

“此刻,不如我们畅饮三杯。”

“……”

说罢,他依次饮了三杯残酒,也同样在地上,给儿子洒了三杯。

放下杯子时,眼中已是雾蒙蒙一片。

他斜靠在儿子身边,已经不胜酒力了。

恍惚间,就听得一阵阴风呼啸,伴随几声惨叫。

待阴风止步后,便有浓重妖气卷入铺中。

黄阵仙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员外爷,缓步朝铺中走来。

他身着深褐色长袍,绣了云朵的金丝绸缎,明显已经褪色。

腰间玉带,玉石和珠宝都已脱落。

脚下是黑靴,沾满泥渍。

整个人神情阴郁,面无血色,像是刚从棺木里爬出来。

手中还抓了一截蚌精残肢。

正是楠木大王。

黄阵仙摇晃着起身。

“老朽当在疑惑,谁人如此凶狠?原来是襄河南君!”

“你不是在江底仙牢内关着吗?”

“承蒙二公子关照,与江龙爷说情,将老夫引为座上宾。”

楠木大王看到满身鲜血的黄阵仙,还有地面已经死掉的另一个蚌精,颇感意外。

“老夫仓促出门,未带拜礼,这一截蚌身,便送给阵仙滋补。”

说罢,便将残肢扔到黄阵仙面前。

那残肢脱去法力,迅速化出真实模样。

只是一片蚌壳,加了些蚌肉。

楠木大王如此挑衅,黄阵仙却并未被他激怒,只是叹气。

“二公子又要作乱,看来江龙爷,也跟老朽一样,空有本领,却教子无方。”

楠木大王冷笑:“二公子作乱?黄阵仙,难道昔年,你与江龙爷所为,就是正统?”

黄阵仙摇头长叹:“呵,老朽所做,自有报应,只是万万没想到,最终等来的是南君。”

楠木大王嗤笑道:“等老夫?阵仙今日与谁搏杀,为何如此惨烈?”

“死掉那个,可是令公子?何人所为?”

黄阵仙犹自伤怀,未作回答。

楠木大王:“不说也罢,老夫今日来,只是要找浦阳江红鲤金君,向他打听一位高人。”

“不想寻了过去,恰好金君不在家中,问了几处老蚌,都不知他去向。”

“听闻阵仙在此主事多年,金君去了何处,还请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