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审问

凌晨三点，H市，一座废弃楼房。

穿着侍者服的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背靠着墙壁，低着头，对面站着三个人影，环绕着他，他只能隐隐听见三人窃窃私语，

年轻女孩低语，人抓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另一个女生建议，审问一下呗。女孩又问，怎么审问？我不会啊？男生回答，老板们不愿意的话，我来了？女孩连忙说，好啊，好啊！

紧接着他的脑袋被人提起，他看清面前男孩的模样，黑色头发，温润的眉眼，漆黑的瞳孔。

“名字？”路明非问。

沉默了一会，男人才缓缓开口，“流星。”

“说真名，别用牛郎的艺名来骗人。”路明非说。

男人眼角抽动了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刘虎。”

“哇，小路，你真的好懂牛郎哦，”陆玲珑再次感慨，“连艺名都知道。”

路明非面不改色，继续看向刘虎，“你是全性成员？”

“嗯。”

“那为什么当牛郎？”路明非忽然问。

“就是喜欢呗，没什么理由。”刘虎说。

“倒是很合理，喜欢就去做，”路明非居然认同了对方，他摸了摸下巴，“不过当牛郎挺辛苦的吧，每天晚上都要陪着那群肥婆喝酒到凌晨的吧，有时候遇到赖着不走的，可能还要通宵。”那语气仿佛难兄难弟一般亲切。

刘虎一愣，点点头“不过这也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很享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

“那你知道自己花语么？”路明非又问。

“不知道，”刘虎摇头，他以前倒是看过一些关于东京牛郎的采访和视频，那边的人喜欢给头牌牛郎给予一种花语。

可他店里水准肯定没有多高，所以不会搞那么文艺范的东西，大多数时候还是陪雇主喝喝酒，聊聊天，卡卡油，当然是被雇主卡油，听说还有牛郎私下和雇主出去过……

“这个我会看，我想你的花语一定是，”路明非顿了一下，忽然说，“大岩桐。”

刘虎露出诧异神情，他听说东京那儿牛郎大师都可以通过他人交谈和面相，看出对方花语，难道这个看起来年轻的男孩，居然还会这种东西？

他记得没错的话，大岩桐的花语代表华美、欲望、绝望和毁灭，象征着美好的外表下隐藏着毁灭的力量，听起来有些很有逼格的感觉。

看着对方思绪乱飞的模样，路明非打断了对方，“好吧，其实我是胡说八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要死了，还想说点什么嘛？”

他从衣袖里划出一把短刀，那是他在离开店里时，随手拿的水果刀，一只脚踩在刘虎坐的椅子上。

刘虎一惊，突如其来转变，让他完全没反应，水果刀沿着脖颈慢慢滑落，一股寒冷沿着后颈上涌，他下意识问，“别动手……你想知道什么？”

“吕良，全性新人吕良，他现在在哪里？”路明非问。

王虎显然一愣，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你知道他在哪里么？”路明非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对方眼睛。

“我……”刘虎支支吾吾，“不知道。”

路明非直接把他提了起来，水果刀刺下，已经贯穿了刘虎的手腕，直接把他一只手钉在墙上，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陆玲珑用“闭元”针封住他的督脉，他现在跟个普通人差不多。

“人在哪？”路明非继续问。

刘虎咬着牙，没有回答。

路明非抽出第二水果刀沿着对方另一只手腕灌入，他那两把刀都是沿着骨头缝隙灌入，像是手术刀一样精准，卡住了他的手腕，刘虎此刻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罪人。

他凑到对方面前，继续问，语句愈加简短，也愈加冰冷，“人呢？”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才刚加入全性，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能杀我！”刘虎忍不住喊道，像是威胁又像是求饶。

“回答错误。”路明非拔出第三把刀，这一次是抵着刘虎的胸口，随着他用力，刀尖一点点沿着胸骨缝隙贯入，撕开肌肉，穿过胸骨缝隙，一寸一寸逼近那颗跳动心脏。

王虎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双手却被钉死完全无法发力，却能清晰感受到一把利刃一点点推向你的心脏，这是何等恐惧！

整个过程，路明非都毫无表情。

残酷，冷静，高效，这是路明非还在执行部时候，资深专员给他的评价，路明非不觉得自己残酷，他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习惯思考太多其他的东西，他只想完成任务而已。

枳瑾花前面听两个人聊牛郎的时候，还觉得路明非的审问跟开玩笑似的，谁知道路明非话锋一转，马上切入主题，让刘虎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和思考，这是一种审问技巧。

看着路明非的侧脸，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她居然感受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他现在正在用一把刀一点点刺入他人心脏，这是杀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情绪呢？除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陆玲珑歪着脑袋，同样打量路明非，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四……”路明非自顾自开始倒数，他没有做任何解释。

可刘虎却明白，那是他死亡的倒计时，是死侍镰刀即将收割他心脏的倒计时，他很想赌对方不会真的杀死他，

“三、二……”

倒数进入最后一秒，恐惧最终还是在心口炸开，他嘶哑大喊，“吕良确实约我碰面！明天晚上八点，新江区，52号！”

倒数中断，路明非手里的刀也停了下来，那把水果刀距离他的心脏只差最后一点。

“谢谢配合。”路明非说，拔出那几把水果刀，刘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没了动静。

“人不会死了吧？”枳瑾花连忙问。

“晕过去而已，”路明非随意地说，扭头看向陆玲珑询问，“消息问出来，这个人接下来这个就交给我吧？”

“你要做什么？”陆玲珑好奇。

“这种人需要交给公司处理，出来之前，我已经给当地哪都通分部电话了，人会被他们接回去，最后怎么处理，取决于他过去做的事情，”路明非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到了。”

他走到窗边，不远处的荒废的公路上没有路灯，却早就停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车前站着一个穿着哪都通制服男人，靠在车门上抽烟。

看见路明非之后，他对着他微笑挥手致意，路明非同样挥手回应。

“那今晚就收工吧？”路明非扭头对着两人说，“你们先走，我和公司的人交接一下。”

“好耶，今天收获很多，然后还能再睡一会。”陆玲珑伸了个懒腰朝着外面走，枳瑾花看了一眼地上的刘虎然后快步跟上。

过了几分钟，公司的人上来，轻车熟路的开始给刘虎包扎伤口，还一个劲夸路明非做事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