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不抛，可就套牢了！
收好油纸包，路阳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个专利也帮忙申请一下。”
他从口袋里又抽出一份材料，递给陈憾生。
“速干黏土单独使用，凝固了就无法改变，有时候会比较麻烦，这个专利的东西，可以溶解黏土，让黏土消融。”
“可以啊，这样就算不小心凝固了，我们也有办法解决了！”
陈憾生看着专利眼睛一亮，他可是见过水泥搅拌车不小心停电的情况，那一整车水泥就这么报废，还废了一辆车！
速干黏土有了这去除剂，处理起来可比水泥方便多了。
路阳也是偶然发现的，他打包拿下李光明的专利后，好奇地全部看了一遍。
随后他有些意外地发现，某几种专利产品要是用在一起，可以得到更没用的结果。
就比如速干黏土，和“碳气水”混合，碳汽水就会溶解吸收掉黏土中的碳原子，导致原本凝固后坚硬无比的速干黏土变成稀泥。
碳汽水本来是一种只能释放二氧化碳的化合液体，就连李光明自己都没搞清楚具体作用，留下的记录上满是疑惑，结果被路阳稀里糊涂的给搭配上了。
“碳汽水”的申请不着急，路阳让陈憾生帮忙走申请流程，自己再次打车前往辉市工业区。
……
会议室一片寂静，几位矿老板脸色沉重，眼神阴鸷，颇有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架势。
陪着接待的业务员额头擦不完的冷汗，生怕一句话没说好就触了霉头。
现场氛围凝重，两边态度都十分僵硬。
工业区管理委员会的会长张福旺看着怒气冲冲的矿老板们，心中无声一叹。
随即他便有了决定，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摆摆手。
“咳咳，各位老板们，咱们也不要在这里死坐着了，要不和我一起去厂区看看？”
“看什么看，停了我们的矿，看你们怎么死？”
一个肥头大耳的矿老板冷哼一声，率先发难。
“当年是你们好说歹说拉我们合作，现在需求饱和了，就一脚把我们踢了？哪有这么过河拆桥的！”
“是啊，当年要不是我们大老远跑来开矿，哪有你们如今的工业区！”
看着如同即将引爆的炸药桶一般的众人，张福旺一阵头大。
“各位！各位安静一下！”
他努力挥手，让众人听他说话。
激动的老板们停下话语，但脸上的愤怒一分都不少，想看看张福旺怎么说辞。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张福旺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不甘地说道：
“上头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因为连年的亏损，政府对于工业区的扶持拨款在月末就会停止！”
“咱们工业区本来就在亏损，扶持拨款一停，厂子基本都得停！”
“不是什么外传的需求饱和，也不是什么过河拆桥，而是工业区，要没了！”
闻言，老板们纷纷脸色一变。
“老张你开玩笑呢，水泥厂的老何上个月还找我下单了三十吨货，怎么可能就要停呢！”
“对啊，我们又不是没和工厂老板打交道，怎么一个都没透露？”
“要不是你发通知停止集体供货，我们都不知道这情况，怎么没一点消息？”
矿老板们都不是孤家寡人，平时走动关系，人脉也都不少，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一点消息，这让他们根本不相信张福旺的话。
张福旺摇头，脸色也很难看。
“文件是昨天下发的，很突然，连我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拿起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递给矿老板们。
看着那标准的批文，众人知道这做不了假。
“咳咳，老张啊，我老婆快生了，就不叨扰你啦，再见！”
“额哈哈，好巧，我老婆也快生了，告辞告辞！”
“好巧，同去同去！”
原本满脸愤怒想来讨个说法的矿老板们一个个变戏法般和蔼起来，互相寒暄着离去。
变化已成定局，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作用，还不如早点回去做好后手，尽量减小损失来得实在。
没了生意，这些矿场可就成了负资产，再不抛，可就套牢咯！
张福旺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默默看着人离去。
到了最后，只有三位老板还坐在位置上，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老张，你肯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吧？”
一头白发的老人眼神深邃，轻声开口。
张福旺脸上露出苦涩，摇头否定。
“斐总，真的没有，该说的我都说了。”
“工业区的前途渺茫，就算能撑下来，也不再有以往的体量了。”
老人深深地看了张福旺一眼，在左右两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经过张福旺身边时微微顿了顿。
“我们三家的矿连在一起，距离辉市最近，短时间根本没法变现，张总还是帮我们张罗一下吧，也许还有念旧留下的厂子呢？”
张福旺点点头，虽然知道希望不大，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也很迷茫，工业区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这种处境相当于整个大区都没了希望。
在这里深耕了这么多年，他就算调换到其他地方，也没了根基与实权，只能当个闲职养老了。
想到这，正值壮年的张福旺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他有些落寞地走出总工会，看着眼前偌大的工业区，满眼都是留恋。
一想到下个月这一片就要变成鬼城，他就感觉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
张福旺的视线渐渐模糊，他感到一阵眩晕，就要朝后倒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扶住。
“诶，大叔你没事吧，要叫急救吗？”
路阳微微屈身，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他刚刚跑来工业区，本想找人问下门路，却发现整个工业区都没什么人在，一路走到中心的总工会大楼，才看到一个大叔正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这大叔穿着标准的夹克衫，一看就是有关部门的人员，看着年纪不小，估计还是一个小领导。
然后这大叔还差点摔倒，好在路阳把刚刚获得的属性点加在了体上，迅速扶住了对方。
“谢谢小伙子，我没事了。”
张福旺深呼吸了几次，终于稳定了下来。
“没事就好，大叔我想问一下，这边厂子怎么都停工了，最近是搞什么大检查吗？”
路阳指了指厂区，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