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报仇从不隔夜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要和我决斗，那就放马过来吧！”
片刻后，红着脸的哈纳尔愤怒地大吼，船员们的起哄声似乎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一点小小的伤害。
刀刃出鞘，哈纳尔缓步来到索伦身前，让刀尖斜斜地指向地面：
“海盗的决斗可不是你们那些猪猡贵族们无力而可笑的嬉闹！在我的刀捅进你的眼窝之前，你或许还有机会选择放弃……”
“不要那么心急，哈纳尔，”在索伦回应之前，波利斯船长抢先回道：“在正式开始决斗前，我们可能还需要一次投票。”
“我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索伦环视四周，而后幽幽开口：“支持决斗的船员们显然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去TM的投票！”哈纳尔的回应则更加直截了当。
片刻后，波利斯船长后退了半步，而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下一刻，索伦的双眼便陡然亮了起来，像是有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
索伦周身的温度旋即急剧升高，一团火焰开始在他的掌心缓缓凝聚：“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一环塑能法术·燃烧之手，作为能够释放三环法术的序列三【龙裔术士】，索伦所施展的这个看似简单的一环法术绝对能将哈纳尔生生烧成焦炭。
见此情形，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团突然出现的火焰之上。
哈纳尔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显然没料到本以为会是个软柿子的索伦居然是一位超凡者。
炽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但哈纳尔的额角却仍旧遍布着冷汗。
“船长，这是作弊！”
眼见索伦手中的火焰越来越旺盛，哈纳尔终于忍不住低吼道：“依照船上的规矩，船员们之间的决斗应当只允许使用刀剑与拳头！”
对此，波利斯船长表示爱莫能助：“据我所知，黑手号上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条规矩……”
“这……”哈纳尔的脸色逐渐憋成了猪肝色，虽然心中恼怒，但他确实不愿也不敢去直面索伦手中那团燃烧的火焰。
虽然寂静之海的诅咒可以让他永生不灭，但这种诅咒却并不能帮助他赢得今天这场决斗。
如果他要硬着头皮对战可以肆意释放术法的索伦，他大概率会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然后在经历无数痛苦的折磨后于寂静之海中央的福音岛的魂井中复生。
由于这种死而复生的体验极其糟糕，所以哈纳尔极度排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为了争一口气而死去。
可就在哈纳尔打算服软认输之时，面无表情的索伦却再度轻声开口。
“既然你想来一场公平的对决，那我就满足你，”索伦深吸了一口气，散去了掌心的火焰，转而面向围观的人群：
“如果有哪位愿意将他的佩刀借我一用，我将感激不尽。”
“要刀没有，但若是你愿意的话，我这倒是有把钉头锤可以借你用用。”下一刻，一个低沉中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在索伦身后响起。
闻言，索伦回首看去，却见一个至少身高八英尺的彪形壮汉正从人群中缓步走出，被浓密且黝黑的胡须遮住的下半张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笑意。
而在他的手中，则是一柄单是看上去便威力不俗的钉头锤。
这柄钉头锤足有半人高，锤头是巨大而沉重的铁质结构，表面黝黑，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请注意，这个所谓的“半人高”，所用的参照物可是身高接近2.5米的一名大汉，其重量可想而知。
至于钉头的顶端，则是一颗巨大的尖锥，四周环绕着多个小型钉刺，像是猛兽的利齿，单是想想被其命中时所要遭受的痛苦，便会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很显然，即便是对于长期进行体力劳动的壮硕船员们而言，要拿起这柄大得有点过分的钉头锤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遑论将其当作武器虎虎生风地抡起来。
更何况是像索伦这样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呢？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找麻烦吗？
除此之外，索伦还敏锐地观察到，在这名壮汉开口之后，人群中原本已经拔出刀打算丢过来的几名船员全都不约而同地收刀入鞘……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名壮汉在黑手号上的地位要远高于仅是个厨子的哈纳尔——至少远在普通船员之上。
所以，相比起贡献自己的武器来帮助索伦，索伦更愿意相信这人是在存心找自己的麻烦，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隐约间，索伦想到了一个可能。
而见索伦眼中尚存有几分犹豫，波利斯船长再度开口，贴心地介绍道：“奥利弗·格雷，我的大副。”
脑中的疑问迎刃而解，索伦突然明白了奥利弗这样做的理由。
在波利斯船长宣布索伦加入黑手号时，奥利弗没有借机发难。
在索伦宣布要与哈纳尔决斗时并为此拉票之时，奥利弗依旧保持了沉默。
可就在决斗刚刚开始之后，奥利弗便借机突然出面搅扰……
对于这样的行为，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在决斗开始前所展现的超凡者身份让奥利弗察觉到了危机。
独眼厨子哈纳尔威胁不了他的地位，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更不可能，但若是这个毛头小子是一位超凡者，那事情可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不在索伦尚未崭露锋芒之前打压一下这位未来的同僚，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那索伦可能很快便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当然，这种打压并非出于纯粹的恶意，奥利弗要做的只是让索伦亲口拒绝自己的提议，表示他无法使用这等沉重的武器，以此来向船员们说明至少在力量上，索伦并非自己的敌手。
毕竟，肌肉与力量总是能最直观地表现出人的强弱。
真是一个完美的打压方案，不仅没有实质性地伤害到自己与索伦这位未来的黑手号高层之间的关系，还暗搓搓地向船员们暗示了自己的强大。
而要达成这一目标，他需要的只是一句拒绝。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很少有法师能够兼顾力量与智慧。
但很可惜，索伦是一位流淌着龙血的龙裔术士。
抛开技巧不谈，单论力量而言，索伦在同级别的超凡者中很少能遇到敌手。
深深地看了一眼奥利弗，索伦嘴角微翘，在奥利弗讶异的目光中欣然接过钉头锤：“我对奥利弗先生的慷慨表示由衷的感激。”
下一刻，索伦白皙的手臂突然青筋爆起，竟直接将沉重的钉头锤抡了起来，舞得虎虎生风，让围拢在索伦身边的海盗们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而在确信自己的力量完全足以驾驭这柄可怖的武器之后，索伦便将目光冷冷移向满眼惊骇的哈纳尔，咧嘴笑道：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报仇从不隔夜。”
“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决斗中活下来，然后记住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