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白离与赤瞳
城堡最顶端，露天大浴场。
“我是第一个！”
波妮一马当先脱光衣服，冲到了浴场之中，噗通一声落入水池之中。
“波妮，不要跑太快，小心摔倒。”
年长的金色长发少女柯尔奈莉亚，看着波妮兴冲冲的姿态，顿时有些担心对方冲太猛，把自己弄伤。
“抱歉，切尔茜小姐，波妮这家伙好像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她就对着一旁脱衣服的切尔茜道歉。
“没关系，这里的地看上去很光滑，但其实有防滑功能。”
切尔茜嘴里咬着棒棒糖，示意不用道歉。
然后，她的目光就看向了金色短发女孩筑紫，那脱衣服时，止不住Q弹的脂肪，让她十分在意。
她第一次见到，除了辉夜夫人与希儿，竟然还有第三人拥有这么厉害的无用脂肪。
可恶，她竟然输给了比自己还要小的女性，好想吸走对方的这堆没用的脂肪啊。
“那个，切尔茜小姐，怎么了吗？”
看到切尔茜死死盯着自己胸部，筑紫忍不住害怕退后了几步。
总觉得切尔茜小姐的目光有点可怕，要吃了她似的。
错觉吧。
明明在刚才的宴会上，是那么体贴温柔的大姐姐。
“咳，没事，总之，快点进来吧。”
切尔茜把衣服折叠好，走向浴场。
浴场里能够看到各种假山环绕，还种植着奇异的花草，散发出自然的清新，有种让人置身于深山密林之中的奇妙氛围感。
再加上浴场是露天的，且是夏季，星空挂着一条璀璨的银河，让人感到无比震撼，下意识就被这样的星河美景吸引住目光。
“好漂亮啊，想起了过去在山林里，抬头看星星的场景。”
赤瞳完全无力的漂浮在水面上，呆呆的看着星空银河，周围弥漫着山林的自然气息，让她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和黑瞳一起在大山里，相依在一起看星星的往事。
“是啊，这样的景色和以前一样美好。”
握住赤瞳的手掌，黑瞳也学着她的样子，飘在水面上，与姐姐赤瞳看着同一片星空。
“说起来，黑瞳……”
“什么事，姐姐？”
“我肚子饿了。”
“好巧啊，我也是呢，姐姐。”
随着赤瞳与黑瞳的交谈，周围人嘴角都是一抽。
她们不是刚吃过饭吗？而且还吃了十几个人都未必能吃得下的食物量。
“切尔茜，你去拿点食物过来吧。”
黑瞳发挥了自己的传统艺能。
“你是小孩子吗？你自己去叫女仆吧。”
切尔茜决定不惯着对方。
“要不我去拿吧。”
柯尔奈莉亚发挥了自己精英组女子领袖的气概。
“不用惯着这个淘气小鬼，她之后自己会去拿的。而且，也不能让客人去做这种事。”
切尔茜阻止了对方的行为。
和黑瞳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已明白对方的个性。
反正饿一阵子，也不会死人。
“啊啦，从一开始刚才这边就很吵呢，我还以为是过来泡澡的女仆吵架了呢，原来是来客人了吗？”
带有慵懒的美妙声音，从假山的深处靠近这边。
一个朦胧的身影，在轻薄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好大。众人除了筑紫以外的一致想法。
“夫人，原来您也在泡澡吗？”
切尔茜从水池里起身，有些意外辉夜在这个地方。
因为没在刚才的宴会上看到对方，所以她以为对方在卧室里，玩着奇奇怪怪的游戏呢。
“最近觉得身体有些僵硬，所以下午时就过来了。”
见到众人起身，辉夜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不用多礼，我这边没什么规矩。正好我也要走了，你们尽情玩吧，注意不要泡太久哦，肌肤会松弛的。”
辉夜离开浴场的水池，到专门的换衣间穿衣。
“那就是公爵大人的妻子吗？和报纸上一样，是个非常美丽的人呢，性格好像也很温和。”
柯尔奈莉亚对于白离这位公爵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
在知道报纸的存在后，她也通过这种东西，了解过很多东西。
比如最喜欢的八卦之类传闻。
“这么看来，那位夫人，肩膀会和筑紫一样，时常感到酸痛吧。可恶，我也好想让肩膀酸痛起来啊！”
波妮回想着辉夜的曼妙身段，以及那堪称硕果一样的压倒性存在，下意识握紧拳头，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心。
“才没有酸痛！”
筑紫顿时捂住胸部，脸红的大叫起来。
“太年轻了。”
这是赤瞳一针见血的评价。
切尔茜意外看了一眼赤瞳。
她当然知道赤瞳的潜在意思，那就是辉夜的年龄。
辉夜的存在，在八九年前，就已存在，且是少女的样貌。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对方的外貌与身体，竟然没有丝毫变化，虽然可以用注意保养这样的借口搪塞过去……但熟悉的人，多少会觉得有些异常。
因为再怎么保养，总归是能看出来成长的痕迹的。
就比如她，虽然成长缓慢，但依旧有迹可循。
但辉夜的时间，却是完全定格。
“说起来，梅兹小姐不来吗？”
重新坐下来的柯尔奈莉亚，没看到梅兹过来的身影，下意识问。
“不用管她，她再怎么说，也是白离大人的护卫，在保护目标没有离场之前，不可能提前离开。而且，戈兹齐先生也在那边。”
切尔茜解释了一句，让其余人放心下来。
◎
“真是舒服，泡完澡之后，再吃一顿夜宵，感觉灵魂要飞走了。”
跟随其余人离开浴场之后，赤瞳与黑瞳并没有着急回房休息，而是在黑瞳的带领下，前方厨房寻找吃的东西。
继续饱餐了一顿之后，两人才心满意足回到黑瞳的房间，开始休息。
“姐姐的味道。”
“黑瞳的味道。”
绵软的公主床上，两姐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开始了紧密无间的贴合，像是要把对方彻底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拥抱彼此。
“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呢，黑瞳。”
“是啊，姐姐，我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天。”
“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会更多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大哥哥把姐姐你从暗杀部队里调出来的。”
黑瞳贪婪着赤瞳的气味。
“那种事很难吧，而且，我是精英组的人，不能随便擅离职守。”
“姐姐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黑瞳眼眸里露出可怜兮兮的光芒。
“怎么会，我做梦都想和黑瞳永远在一起，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等完成一切之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为了人民的幸福，她还需要更加努力的，杀死更多破坏帝国稳定的坏蛋才行。
“嗯，要一辈子都不分开。”
黑瞳与姐姐赤瞳十指相握，彼此额头贴着额头，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露出温柔的笑脸。
“说起来，姐姐你这些年的训练很辛苦吧。”
黑瞳想起了什么。
虽然她对于暗杀部队的训练计划，知道的不是特别详细，但既然是谍报机构，想来平时的训练会无比艰辛。
“是啊，很辛苦，但只要想到黑瞳你，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你这边怎么样，黑瞳？”
赤瞳心里一紧。
忽然想起了‘父亲’戈兹齐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黑瞳可能已经失身。
而且在这里的训练，听说每次都会遍体鳞伤。
“还算可以吧，一开始的时候会受伤，也会疼得哭出来，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毕竟大哥哥会温柔的给她疗伤。
充足的训练后，还会带她出去玩，吃各种高级好吃的甜点，买各种好看的衣服。
“是吗？”
赤瞳心疼的摸着黑瞳嫩滑的侧脸，只觉得自己妹妹在这里真是太辛苦了。
“放心吧，姐姐，没什么大碍的，因为大哥哥对我很好。”
黑瞳眼眸里闪烁着甜蜜与幸福的光芒，以及几分羞涩。
“……”
赤瞳更加心痛了。
时隔八年不见的妹妹，已经彻底变成别人的形状了。
◎
次日，清晨。
白离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就已经起床，看着旁边趴在地铺上，完全沉浸在游戏中，疯狂搓着手柄的辉夜，一阵无语。
对方没有合眼，已经超过几个月时间了吧。
感觉继续这样下去，距离猝死真的不远了。
虽然猝死之后，会直接满血复活就是了。
没有打扰对方，只是自顾自走到一旁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来到中庭的训练场上。
他对着木桩进行简单的热身运动，并没有用太大力气，为的只是保证身体不生锈，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随时随地保持活跃状态。
大约半个小时后，感受到身体之中，逐渐涌现出来的暖意，才停下了拳术练习。
就在这时，他看到训练场边缘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和黑瞳十分相似，但并不是她，而是赤瞳。
黑发红瞳，长发过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么早起身吗？”
“肚子饿了。”
“……”
真不愧是亲姐妹。
他也经常看到黑瞳早早起身，开始干饭。
“怎么，赤瞳，你对我的训练很感兴趣？”
白离决定扯开吃饭的话题。
“嗯，父亲说过，公爵阁下您过去和异民族交战时，曾多次冲锋陷阵，在某次正面对战中，一连斩杀数百余异民族士兵，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个只是夸大的传说而已，当不得真。”白离微微一笑，轻描淡写揭过这件事，随后打量了一下赤瞳的全身，问道：“要不要来练练？我对你们杀手的作战方式，也很感兴趣。”
“好。”
赤瞳果断答应。
试探白离，这不仅是戈兹齐交给她的任务，她也想替妹妹黑瞳试试，对方的水深不深。
赤瞳走进场中，没有拔出腰间的武士刀臣具。
白离也同样也没有使用，经过多特雅改造的白色军刀，只是摆出准备出拳的架势，凝视着赤瞳的一举一动。
尽管因为遭遇过多次刺杀，他对于杀手的行动模式，早已经滚瓜烂熟，但是他觉得赤瞳的气息很奇怪，直觉告诉他，对方能给自己带来不小的惊喜。
“那么，开始了。”
赤瞳淡然吐出这一句话，身影迅速冲上前，对着白离的面部迅速出拳。
白离轻松的格挡下来，随即他向后一退，使得赤瞳同时对他胯下展开的腿击，直接落空。
真是危险的孩子。白离心中判断。
力道速度都很不错，招式也非常适用于实战厮杀，出手时，没有丝毫破绽，除非在硬实力上远超对方，否则不可能击溃。
蚁级上位……不，这已经无限接近虫级。
砰！
赤瞳发起的腿击，被白离用手臂格挡下来。
白离没有借此机会反击，毕竟他的实力超过对方太多，对方没有破绽这一点，是对同级而言，对他来说不起任何作用。
因此，这是一场指导战，他只需要防守，观察对方的实力极限即可。
接着赤瞳便是一连串，宛如狂风暴雨的攻势。
可惜没用，这些攻势全部被白离轻而易举化解。
“嗯？”
注意到赤瞳的腿法之中，猛地一道腿影袭来，超乎了他原本的预料，使得白离迅速脱离。
如果不向后闪躲，他的脸毫无疑问会被对方的脚踩中。
怎么回事？她难道看穿了我的防守？白离很奇怪赤瞳那突如其来的一脚，明明所有的动作，都在预料之中，但唯独那一道攻击，让他必须后退才能闪躲。
就好像，他当时的防守，出现了可以被攻破的漏洞。
还不等他细想，又是数道腿影、拳影相互杂糅进攻，每一击都非常刁钻，奔着白离很难防守的角度与位置攻击。
下意识的，白离从赤瞳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那是自己的身影。
自己仿佛在跟自己战斗。
啪！
赤瞳一愣，因为白离一改之前的防御架势，换了另一种防守，直接抓住了她踢出去的小腿，没办法命中对方。
白离松开了对方的小腿，赤瞳也没有继续进攻，而是退后了几步。
“很厉害的体术，是戈兹齐教你的吗？”
白离很感兴趣的询问起来。
“不，父亲只是让我发挥出自己的特性。”
“你的感觉很敏锐。”
“大概和我在大山里长大有关吧。”
赤瞳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是吗？以杀手来说，你现在的能力，已经称得上优秀了。”
白离脸上温和笑了笑。
不会错的，这个孩子和自己一样，有着迅速看穿敌人弱点，找出破绽，最后完成一击必杀的观察能力。
虽然目前这个特性还很稚嫩，但若是继续成长下去……以敌人的立场来说，会变得无比棘手。
最麻烦的是，赤瞳是被当做杀手培养。
他本以为精英组里，最厉害的是那个叫做纳哈修的少年，但如果是生死之战，赤瞳说不定才是七人中最强的那个。
“您才是厉害，我刚才一下都没打中，父亲都做不到这一点。”
“那是我全力以赴的结果了。”
骗人。
赤瞳瞬间分辨出了这是谎言。
“对了，赤瞳，有兴趣来我这边做事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和暗杀部队的上级进行交涉，将你调过来。这样的话，你可以和黑瞳一起并肩作战。”
白离对赤瞳十分动心。
他觉得，这个孩子在自己的调教下，才会展现出她最优秀的一面。
这样的天赋，用来当杀手太可惜了。
赤瞳对白离的提议十分心动，但最终她忍痛拒绝了。
“抱歉，我不想离开大家的身边。而且，我身上背负着民众的笑容，不能半途而废。”
“民众的笑容吗？那真是伟大的理想。但理想这东西，越是接近，越是会觉得遥不可及呢。因为现实的世界，本来就充满着各种求而不得的遗憾，人类就是这种存在。”
“？”
赤瞳不理解对方的话语。
“不用在意，这是我的一些牢骚而已。总之，如果你有一天想明白的话，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白离深知，用大道理是没办法说服赤瞳的。
帝国对她的洗脑很是深入，她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比起用道理让她明白，她自己去理解，去醒悟，才是最好的做法。
人终究是感情用事，会思考的动物。
“我会考虑的。”
赤瞳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这个占据了自己妹妹内心的混蛋，是个不错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