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毫无争议的选择
不知宋老生给宋江交代了什么？双眼通红的宋江出来后，对姜睿虽说算不上十分亲热，但也已然不再怀有敌意。
就这样，姜睿成功组建了自己来到大唐后的第一个小团体，其中，有一位武艺高强的保镖，另外还有两名狱卒。
在宋江的带领下，姜睿等人来到了宋老生为他们安排的院子，院子虽不大，但却一尘不染，物品摆放也是井然有序，显然是有人精心收拾过。
姜睿去了正房，把失而复得的手机放好，换掉那身晦气的囚服，多日的狱中生涯，也耗尽了姜睿的精力，此时，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他再也抵挡不住困意，很快便呼呼大睡起来了。
睡梦中，姜睿再度回到了现代，望着不远处那熟悉的家门，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迫切地想要回去，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迈进那扇门。
就在这时，一辆豪车缓缓驶来，车上下来了一位贵妇人，她手中牵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贵妇人面容极为憔悴，即便精致的妆容也难以完全遮掩，满头黑发里隐隐约约露出几根银丝。
姜睿大喊一声：“妈。”然而却无人回应，姜睿猛扑过去，却扑了一个空。
贵妇人询问了司机几句，便进了别墅的大门。
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了争吵声：“儿子都失踪这么多天了，你这个当爸的，还有精力去应酬？”
“哼，不用管他，保准又是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出去厮混了，等到钱花光了，他自然会回来的…”
“姜大同，要是儿子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姜睿听到这些话，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心里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父母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自己了。
很快，那个似乎永远看自己不顺眼的父亲，神情恍惚地走出了家门。
司机连忙上前问道：“董事长，现在去哪啊？”
“去西湖散散心。”
“好的，董事长。”
豪车疾驰而去，姜睿悄悄跟上，到了西湖，父亲把司机打发走，直奔旁边的净慈寺而去。
佛堂内，只见父亲跪在佛祖面前虔诚的祈祷道：“佛祖在上，保佑我儿平安归来，弟子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小睿的阳寿…”
姜睿仰头望向阴霾的天空，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郎君，快快醒来，您做噩梦了。”马槐子低声叫道。
姜睿猛然坐起，浑身大汗淋漓，愣愣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郎君，您已经睡了五个时辰了，小人见您梦里不安，便叫醒了您。”
“无妨，我是想师父他老人家了，老马，你可还有亲人在世？倘若有，也不必一直跟在我身旁。”
“郎君，小人命如草芥，苟全于乱世之中，早已是孑然一身，昔日在狱中，见郎君谈吐非凡，且无轻视之举，这才想随同郎君左右，还请郎君收留小人。”马槐子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回道。
“老马，见你言语不俗，恐怕读过书吧？”姜睿狐疑的问道。
“郎君，过往之事不必再提，如今站在您面前的，乃是霍邑县衙狱吏马槐子。”马槐子不卑不亢的回道。
听到此话，姜睿放声大笑道：“哈哈，说得对，每个人都有秘密，说起来我的秘密比你还要多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忘记过去，从现在开始，努力求活便好。”
“郎君英明。”
“把人都喊进来，咱们好好商议一番，未来该怎么活？”姜睿吩咐道。
“老奴遵命。”
“老马，不必如此吧？”
马槐子笑道：“郎君，无规矩不成方圆，您要是想做大事，就得从现在开始学着改变。”
“老马，你又多心了，我可没想做大事，我只想把这辈子平安喜乐的过完。”姜睿挠了挠头回道。
马槐子点了点头微笑道：“郎君的志向和老奴一样。”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屑的声音：“哼，胸无大志。”
姜睿面色铁青的回道：“偷听别人谈话可非君子所为。”
“某可没时间来偷听你们的谈话，是你又是笑又是哭的，弄出的动静太大，某这才过来瞧瞧。”宋江嘴硬道。
宋江话音刚落，门口又钻出来一人，此人正是李六。
李六哭丧着脸回道：“公子，小人也不是故意的，小人是被宋首领拉过来的。”
“哈哈，不要紧，来的正好，省的再去找你了。”姜睿毫不在意的回道。
见人都到齐了，姜睿轻咳一声道：“既然我们都是求生之人，那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当下最为紧迫之事，乃是我们需做出一个抉择。霍邑城如今已是危城，何去何从？大家都说说吧。”
“小人选择投奔唐公。”李六迫不及待的问道。
姜睿好奇的问道：“你与朝廷有仇？”
“我阿爷就是在第二次东征高句丽的途中身亡，他的尸骨还被高句丽人制成了京观，这都是那个好大喜功的狗皇帝害的。”李六悲愤的回道。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以理解。”姜睿点了点头道。
“哼，你以为换了个新皇帝，就不会这么做了？新皇或许会更残暴。”宋江冷哼一声道。
“那我也不会继续为隋帝卖命。”李六怒吼道。
姜睿摆了摆手道：“宋江，你少说两句，老马，你的意见呢？”
马槐子摇了摇头笑道：“老奴但凭郎君做主。”
姜睿干笑两声道：“宋江，你的意见我就不用问了吧，现在三比一，大家都觉着不能继续为朝廷卖命了，你既然在这个团体中，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你要不就随我们一起出城，要不就自己离开？”
挣扎良久，宋江方才痛苦的回道：“大帅既然让某跟着你，某自然不会食言，但某只想问一个问题，还请公子坦诚相待。”
“但说无妨。”
“公子为何会选择李渊？”
“其一，形势所迫，不投降李渊，我们恐怕很难脱身；其二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曾经在李渊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李渊批过命，那时我还小，隐隐约约只记住了一句话。”
“何话？”
“师父说李渊此人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