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功法
野兔被草绳吊在半空中，疯狂地挣扎。
草丛因此唰唰响动，好像有大风吹过。
一只大手掐在它脖子上，野兔似乎察觉到了死神将近，那红宝石般的眼睛显露出一丝癫狂。
它用自己唯一的攻击手段——两颗又大又锋利的板牙朝大手咬去。
“咔！”
可惜它晚了一步，脖颈处传来的一声脆响让它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洪善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野兔化为飞灰。
一息后，他的面皮像是被风吹袭的水面，起了层层波纹。
波纹传遍全身，洪善开始揉搓脸上的皮肤。
轻轻一扯，不小心力气用大了，面皮一扯一尺长。
洪善吓了一跳，连忙松手。
啪！
波纹消散，一尺长的脸皮回弹，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
洪善嘿嘿笑了起来，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橡皮人，
“哦累哇——蒙奇·D·路飞。”
欢乐来得毫无征兆，去的悄无声息，
几声干笑后，洪善再次面无表情。
独居深山，他实在太孤独了。
孤独到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想前世的游戏，动漫，电影，亲人好友。
反反复复的回忆，就像一次又一次的咀嚼，使得记忆这块口香糖很快就失去了滋味。
“唉。”
轻叹一声，洪善将脑海中的杂念赶跑，又将无名石碑召了出来。
【姓名：洪善】
【掌握功法：家传内功（六层-已圆满）】
【掌握武技：家传刀法（入门81％）、箭术（精通8％）、千幻变（未入门10％）】
【境界：淬体六层】
张用已经离开三天了。
自他离开后，洪善一直将大部分精力修行千幻变，剩余一些空闲用来练练刀。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尽早摆脱黑虎帮。
箭术已能五十步内百发百中，已经够用，再提升也只是增加些许射程与精准度，对力量的增长并无多少助力。
刀法么，哪怕将家传刀法提升至圆满，只要被黑虎帮发现也得身死当场。
想来想去，也唯有千幻变能让自己脱困了。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让洪善深感困扰。
“该去哪里搞本功法呢？”
家传功法已经练到头了，无法再更进一步。
石碑似乎可以推演家传功法，然而需要收集更多其它功法来作为推演的资料。
这就让洪善有些犯了难。
“真是的，能得到其它功法我还有推演的必要么。”
功法极其珍贵，要想得到功法，只有寥寥几条路可选。
一是参军。
听说军中士兵大多同修一种功法，抗敌时能结成军阵，实力倍增。
他从说书人那听过，京城中的金龙卫结阵后可将全军将士的气血化为一条血金龙，威力无比。
当然，洪善猜测这类军中功法基本都有一个缺陷。
“功法很有可能留有后门。”
“打仗时可能会被主将当后备隐藏能源爆掉。”
“一身功力都作嫁衣。”
第二条路是拜师。
洪善的家传功法就是其曾祖一代从武馆中学来的。
然而拜师不仅需要大量钱财，一时间也学不到手。
“徒弟徒弟，三年奴隶。”
洪善深知这句话有多现实。
很多武师为了防止弟子拜完师后就跑，转头就把拜师得到的功法卖出去，会考察很长一段时间。
他曾祖为了习得功法给武师干了整整十年的苦力，连功法都是一层一层地传授的。
“想学真功夫不知道得磨多久...”
第三条路则是直接去书肆买功法。
“太贵，没钱。”
六两银子就足够一个人一年的衣食住行，一本淬体境功法就要六十两左右。
乡里大多数人甚至取出一辈子积蓄都买不起。
第四条路则是加入帮派。
“且不说千幻变还未修好，黑虎帮仍未摆脱。”
“就算是入了帮派，欺压良善我也做不出来。”
洪善摇摇头，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听说给城里豪绅当家仆也能学...”
念头刚呱呱坠地，立马就被洪善粗暴地掐死。
洪善掐死了念头，忽然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像极了孤庄乡里那些交不起人丁钱的贫困父母。
“如果我强大了，应该去帮帮他们。”
想起乡里那些穷人哭泣着掐死自己刚呱呱坠地的孩子，他就黯然神伤。
洪善一声长叹，看了眼天色，低着头回山洞去了。
“没有实力的善良，简直一文不值！”
“它既不能真正帮助别人，还会让自己痛苦不堪。”
如此愤愤不平地想着，洪善不知不觉已走到山洞前。
一高壮身影如鬼魂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洪善心头的阴云驱散了不少。
“姜叔，您来啦！”
姜绍仁没有回话，细细地打量着洪善。
他发觉洪善虽披头散发，实力与十天前相比却有了不小的长进。
洪善也发现眼前的姜猎户与十天前有了极大的不同：原先斑白的头发几乎变成银白，面容苍白许多，一身庞大气血难以遮掩，如同露出尖牙的凶兽。
“姜叔您受伤了？”
气血应当在丹田处蛰伏才对，如此外放乃气血失控之外象。
姜绍仁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发，苦笑道：“没错，受了重伤，没几年好活了。”
“是谁！”
姜叔一家待我恩重如山，又不是甚么恶人，是哪个家伙出手这么狠厉？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姜叔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这般想着，洪善决意插手这事——虽然此刻自己还十分弱小，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拍了拍洪善肩头，有些无奈地说：“陈年往事，涉及沧州姜家，其中龃龉就不和贤侄你细说了。”
姜绍仁抬起头，好像在对远方另一个人说话：“过去的仇恨就从我身上了结吧。”
洪善也明白了：‘沧州姜家，似乎是姜叔的家事，我不便参与其中。’
姜绍仁将目光从远处收回，重新看向洪善：“这次我来是想告知贤侄，黑虎帮主三天前死了。”
“什么？这便死了？”正在气头上的洪善呆愣住了，惊喜又疑惑。
由于前世小说看多了，所以在得到石碑后他以为未来会是这样的：洪善一步步变强大，最终孤身一人杀死黑虎帮主，灭了作恶多端的黑虎帮。
‘我有金手指，我应当算是主角。按剧情发展黑虎帮主应该是由我来杀才对。’
他回想起前世的小说，似乎没有主角像自己这样，连BOSS的面都没见到，BOSS就莫名横死了的。
‘我是不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或许我并不是主角。’
洪善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他失笑道：“难道是老天看黑虎帮主不过，晴天霹雳直接就把他劈死啦？”
姜绍仁郑重道：“对，是老天降下一道雷，把他劈死了。”
洪善：(ŎдŎ；)！